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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天下着雨,柳枝低垂,缕缕烟雾吹拂进了栏杆。衣架上挂着的藏青色西装的下边,暗黑幢幢,一团黑袜子正蹲伏在那儿,里子的三分之一翻露在了外边。壁橱狭窄的格架,上边搁了只硕大无比的云游僧的背囊,没扎紧的背带,松松垮垮、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边上的牙粉和白色的牙刷,就像是在一旁招呼着“您早!”“您早!”似的。关得严严实实的拉门玻璃的外边,白色的雨丝被拖得细细长长的,泛着光亮。

“京都这地方,冷得叫人受不了!”宗近在旅舍的浴衣外边套了件平纹丝绸的棉袍,背倚壁龛的松木柱子,就这么大大咧咧地盘腿而坐,一边朝外边张望着,一边在跟甲野搭讪。

甲野用驼毛围毯裹住自己的下半截身子,乌黑的脑袋一头倒在了充气枕头上:

“与其说冷,还不如说直让人犯困的。”

说着,脸稍稍掉转了个方向,刚梳洗过还湿着的脑袋,让充气枕头的弹力给颠动得,竟跟那双脱扔在边上的袜子成了一丘之貉。

“一天到晚老躺着,你上京都来,莫非就是为了上这儿来这么躺着的?”

“嗯,的确是个安逸的地方。”

“安逸?行啦行啦,你母亲却在替你操心着哪!”

“哼!”

“你就打算回上声‘哼’就完事了?就为了让你安逸,人家得操多少苦心,那都是外人意想不到的。”

“我说,那块匾额上的字,你认识吗?”

“你还别说,这字真还挺怪的。是‘覷雨豱风’吧?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字哪!两个字都是单人旁,多半是人做了什么的意思吧?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写了这几个好没有道理的字?”

“谁知道哩。”

“也用不着去知道。还是那扇纸拉门有意思些,满满当当地糊了层金箔,真够奢华的,可这儿那儿的,又都打着皱褶,可真叫人讶异。看上去活像是蹩脚草班戏里的道具似的。那边呢,还活灵活现地画了三支竹笋,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甲野,这可有点神秘哩。”

“怎么个神秘?”

“我也说不清楚。也许,就因为画着的那东西,不知道它是个什么意思,所以才觉得神秘吧。”

“不知道它意思那就没什么好神秘的,是不是?知道它有意思,那才神秘呀。”

“不过,哲学家什么的,就喜欢把没意思的东西当神秘看,还拼着老命在那儿琢磨个没完。就跟青筋直暴地在那儿琢磨着哪个疯了的给想出来的将棋[1]残局似的。”

“照你这么说,这竹笋,也是哪个疯了的画匠给画的?”

“哈哈哈哈,真要如此明白事理的话,那也就不会有什么烦闷了吧?”

“这人世间,和这竹笋,能是一回事儿吗?”

“我说,古代传说里,不是有个高尔丁死结的故事?你可知道?”

“你都把人家当初中生看啊?”

“我可没把你当初中生看,也就是随口问一下罢了,你要知道的话,那就说说看。”

“你可真会唠叨!我知道着哩!”

“所以才叫你说嘛。就因为哲学家尽是些喜欢糊弄人的人,就算一问三不知的,也还死不承认,简直是固执到了家……”

“还不知道谁固执到了家呢。”

“管他是谁,你且说来听听。”

“高尔丁死结,那是亚历山大时代的一段故事。”

“嗯,还真知道。然后呢?”

“有个叫高迪亚斯的乡下农夫给天神朱庇特进贡了一辆战车,可是……”

“嗨,嗨,等一下,有这事儿吗?然后呢……”

“‘有这事儿吗?’我说,你不知道这事儿?”

“我不知道得那么详细。”

“怎么回事?你自己都不知道,还来考我了?”

“哈哈哈哈,学校里上课那会儿,老师教得没这么详细,想必那老师也不知道得这么详细。”

“可这乡下农夫呢,拿藤蔓将辕杆和车轭给绾了个谁都无法打开的死结。”

“难怪人们叫它高尔丁死结,原来是这么回事。亚历山大嫌解死结费劲,就拔出佩剑把它给砍断了。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亚历山大可没说过嫌解死结费劲不费劲的话。”

“随你好了,没说过就没说过。”

“亚历山大听到了这样的一道神谕:‘谁解开这道死结,谁就将成为东方的帝王!’于是便说了声:‘真要那样,也只好使上这一招了!’……”

“这一段我也知道!老师上课时讲过这一段。”

“要那样的话,也就用不着我再往下讲了吧?”

“行啊行啊。我在想,这人哪,要不能像亚历山大那样拿得定主意的,‘真要那样,也只好使上这一招了!’还真不行。”

“那样,不也挺好?”

“要觉得那样也挺好的话,就没什么好跟你争的啦。这高尔丁死结,任你绞尽脑汁的,也别想解得开它。”

“砍了它,不就能解开了?”

“一刀砍去——就算没解开,啊呀,那也省心啊!”

“省心?这世界上最卑怯的,就莫过于这省心二字了!”

“照你这么说,亚历山大岂不成了一个很卑怯的人物?”

“亚历山大又怎么啦?你真觉得他有那么了不起吗?”

两人一时无话可说。甲野翻了个身。宗近依旧大咧咧地盘腿而坐,摊开旅行指南。雨斜斜地下着。

让古城京都变得格外静寂的细细雨滴越发地稠密了起来,就好像是在应和着在空中翻露出鲜红的肚腹、倏忽间冲天而去的燕子的背影似的。此时,上京和下京,濡湿在淅淅沥沥的细雨里,三十六峰[2]青翠深处,唯有溶入了友禅染[3]艳红的河流,带着声响,灌注进菜花丛中[4]。“你在河上游,我在河下游……”有人哼着谣曲,在门口漂洗芹菜,解下遮掩住了眉头的手巾,一抬眼便能望见那呈现为“大”字图案的篝火[5]。“松虫”和“铃虫”[6],也只是在长满了不知多少个世代的春天的青苔、总也少不了黄莺鸣啭的灌木丛里,留下了一撮坟茔。鬼魂出没的罗生门[7],自从鬼魂不再光顾之后,就连山门也不知在哪个年代让人给拆毁了。让渡边纲[8]给揪住了的妖魔的胳膊,也早已失去了踪影。只有春雨,一如其古昔时代的模样,还在那儿下着,下在了寺町[9]的寺院里,下在了三条大桥[10]上,下在了祗园的樱树上,下在了金阁寺的松树上。在旅舍的楼上,则冲着甲野和宗近他俩在那儿下着。

甲野躺在被窝里写他的日记。横着装订的日记簿,茶色布封面,沾了些汗垢的边角,折了一下似的翻开,待翻过两三页,出现了三分之一还空白着的一页,甲野便从这儿开始写起。他手中攥着铅笔,畅快地写下:

一奁楼角雨,

愁煞古今人;

写下后,思忖了片刻。看样子,是在琢磨着再添上转句和结句后,做成一首绝句。

撂下手中的旅行指南,宗近在榻榻米上弄出吓人一跳的“咚咚”声,便跑到游廊里去了。游廊上正好摆了张藤椅,那架势就像是等着谁来落座似的,湿乎乎地摆放在那儿。透过疏落有致的连翘花望出去,望得见邻居家的客厅,格扇门紧闭着,里边传出琤琮作响的古琴声。

忽闻弹琴响,

垂杨惹恨新。

甲野另起一行,写下了这十个字,可又觉得不称心,随即画了道杠,把它们勾了去。接下来写了这么一段普通的文章:

宇宙是个谜。解谜的人都很随意。随意地解谜,随意地安心下来,这样的人真是有福气。真要怀疑起来,就连自己的父母,身上也都有着解不开的谜,就连兄弟,也都成了解不开的谜,就连妻子,甚至包括作如是观的自己,也都成了谜。人来到这个世上,就愣得接受这份谁都无法解开的谜,就为了任由它烦扰到你头发苍白都无从解脱,并且天天都得烦扰你到深更半夜,人生在世,为的就是这个。你要解开父母双亲这道谜,你就得与父母血脉相连。你要解开妻子这道谜,你又得去和妻子心心相印。你要解开宇宙这道谜,你就得去与宇宙同心同体。你要是做不到这一点,那父母、妻子和宇宙,对你说来,就都成了一个个的疑团,一道道无法解开的谜,一重又一重的痛苦。都已经有了父母、兄弟这样无从解开的谜了,却还要满心喜欢地添加上妻子这道新谜,这跟自己本来就绌于理财,却还要去替人打理钱财的,又有什么两样?岂止是增添了妻子这道新谜,并且你还在任由这新谜去生出更新的谜来,就好比你替别人打理的钱财在那儿源源不断地生出利息,你亲手打理的却是别人的钱财,这才叫痛苦啊……所有的疑团,都得舍弃自身之后方可有望解开,只是,该如何舍弃自身,却成了个难题。去死?选择死,那也太无能了。

宗近旁若无人地坐在藤椅上,在那儿倾听着邻家的古琴声。御室御所[11]的料峭春寒中,那把镌刻有“青山”二字铭文的琵琶的风雅故事[12],自然是他所不知晓的;十三根琴弦紧绷的南部[13]桐木制成的菖蒲形[14],枕着象牙的泥金绘的琴马,他也浑然不识其有怎样的不凡气度;宗近只是在那儿漫不经心地倾听着。

斑斑驳驳覆掩着墙垣的连翘黄花的对面,丛平竹的竹篁里,是一只长满苔藓的洗手盆,不足三坪[15]的小小庭院里,四处蔓延着轈山青苔。古琴声便是从这庭院里传了过来的。

雨,都是一样的雨,冬雨会冻住挡雨的斗篷,秋雨则让灯芯草变得细软,夏雨洗濯着鼻犊[16],春雨呢——就俨然一根扁银簪掉落在了榻榻米上,贝合[17]的内侧闪烁出朱红、金黄和靛蓝的光泽,抚琴人则在一旁拨捻着琴弦,又把琴弦给拂乱。宗近聆听到的,便是这声。

眼所见者,乃形。

甲野又写下了新的一行。

耳所闻者,乃声。形与声,皆非物之本体。无从证得物之本体者,无论是形,抑或是声,都是没有意义的。一旦从中捕捉到某种本体,如上所述的形与声,也便成了一种全新的形与声。此即为象征。所谓象征,乃是便于人们用眼睛和耳朵,见出和听到本来空无所有的所在,那不可思议的神秘……

拨捻琴弦的手渐渐地变得迅疾急促起来,就好像是在那儿弥合起雨滴的间歇似的,洁白的指甲在琴柱上来回飞舞,弹到曲调感情浓烈的地方,粗弦和细弦的音色便彼此纠结在一起,听上去就像是交相纷争乱斗着似的。“聆听无弦琴的演奏,方始领悟得‘序破急’[18]的意义”,待甲野写完这一句,倚着藤椅子,一直在那儿俯视着邻家的宗近,这才从游廊那儿朝房间里嚷了声:

“喂,甲野,别老是忙着摆弄你那些歪理了,还是来听听那边弹奏的古琴吧,弹得棒极了!”

“啊,刚才我就听到了。”甲野“啪”地合上了日记。

“你躺在那儿怎么听?我要你上游廊里来,快过来!”

“什么呀?这儿挺好的,你少烦我。”甲野依旧歪斜在充气枕头上,并没有打算起身的迹象。

“喂,东山那边,好像也一目了然来着!”

“是吗?”

“啊呀,鸭川那儿,还有人在涉水过河哪!好有诗意啊!喂,有个家伙在涉水过河哩!”

“他要涉水就让他涉水去好啦。”

“我说,不是有首俳句,‘盖被/睡姿’[19]什么的?可哪儿又有不盖被子入睡的?你倒是过来说个例子我听听。”

“你可真够烦人的!”

“你瞧,就跟你说这么会话的工夫,加茂川的河水就一下子涨上来啦!啊呀,不得了!那桥好像要垮了,喂,桥要垮啦!”

“就是垮了,又碍我什么事?”

“不碍你的事?那今儿晚上都看不成都踊[20]了,也不碍你的事?”

“不碍!不碍!”甲野看上去一脸的不耐烦,他翻了个身,照例又从一旁端详起那金箔格扇门上画着的竹笋来。

“你要真这么沉得住气的话,那我也就拿你没辙了。看来,我只好缴械投降了。”宗近终于服了软,走进屋子来。

“喂!喂!”

“又有什么事了?你烦不烦啊?”

“你听了那古琴了吧?”

“我不是说了吗?我听了。”

“我说,弹古琴的可是个女子!”

“那还用得着说啊。”

“多大年纪?你猜。”

“多大呢?”

“你要这样爱理不理的,那可就太没劲了。你要愿意说的话,那就把话挑明了,说你愿意说。”

“谁这样说了?”

“你不说?你要不说,那都由我来说。那呀,可是个梳了岛田髻[21]的女孩!”

“屋子门窗开着?”

“说什么呢,屋子可是关得严严实实的。”

“这么说,你又跟平日似的,在给人家胡乱起雅号了吧?”

“本名嘛,还不都是由雅号变来的?我见到这女子了。”

“怎么会?”

“嗬,想听了?”

“说什么呢,你不说我也不求你的。与其听你说这事儿,还不如琢磨这竹笋有意思些。这竹笋,躺着看去总觉得矮了一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多半是因为你躺着看它的缘故吧。”

“两扇格扇门上画了三支竹笋,那是什么缘故?”

“也许是画得差劲,多饶了它一支吧。”

“竹笋画成这么深蓝色的,又是什么缘故?”

“莫非是个谜,是说吃了会中毒?”

“果真是个谜?那你不参详参详?”

“哈哈哈哈,有时倒也参详来着。我说,刚才不就想跟你参详这岛田发髻之谜来着?可我看你根本就不热心,不让人解开谜团的,这跟你哲学家的身份可有点不相称噢。”

“想参详就参详嘛,用不着这么装模作样的!我才不是那种给人低头赔不是的哲学家哩!”

“那好吧,且容我鄙之勿甚高论地先参详参详,回头再让你跟我低头赔不是吧——要我说啊,这古琴的主人呢——”

“唔。”

“我见到了。”

“这你刚才就说过了。”

“是吗?那我也就没别的要说的了。”

“没有了?那敢情好啊。”

“不,这可不成。我还是说了吧。昨天哪,我洗过澡后,正光着膀子在游廊上凉快——你想听,是吧?——漫不经心地四下张望着鸭川[22]东岸一带的景色,觉得心旷神怡的当儿,不经意地,眼睛一下子落在了下面隔壁的邻居那儿,那女孩正倚着半开半合的纸拉门,在那儿朝庭院里张望着。”

“长得漂亮吧。”

“啊,漂亮!虽比不上藤尾,可比系公长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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