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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奥吉·马奇历险记(7)

“你干吗不早告诉我?”我提高嗓门反问道。

“告诉你?”说着他气得把我推开,“要我告诉你别忘了扣上裤子纽扣么?仿佛你也像乔治一样没有脑子!”

他听任那位老太太对我大吼大叫,一句话也不给我辩护。在这以前,凡遇要紧事,他总是出来为我说话的。现在,他一直站在厨房里灯光暗处,一只拳头抵在臀部,上衣搭在肩上,不时去掀一掀正在热着晚餐的炉子盖,捅一捅煤。他对我这样无情无义,我感到很难过,不过我也知道,是我让他在鲍格面前栽了跟头。他曾经对他夸口说,自己的弟弟如何如何精明能干,结果却是一个十足的笨蛋。可是他派给我的是柱脚边的一个小摊位,那里几乎只有几个零星的顾客,加上鲍格发给我的制服只有一件上装,而且没有衬里,袖口破烂,穗带也已脱落。我独自一人站在那儿,即使有名流大亨过来,也没人给我指点。我只好靠胡思乱想打发时间,等待着午饭时间和下午三点休息时间到来,这时我就去西蒙的中心摊位,爱在那儿看他做生意——那儿生意兴隆值得一看——钱财滚滚而来,黑压压的来往旅客人流都知道,他们自己要的是什么口香糖、水果、香烟,还有那厚厚的一叠叠堆得像堡垒似的报纸和杂志,他这像盏中央大吊灯似的中心摊位,占了那么大的面积和空间,显得多有气派。我想,要是当初鲍格让我在这儿开始,而不是把我派到那只听见回声连火车都见不到的冷僻角落里去,我的情况就会好一些。

因此,我就有了被炒鱿鱼的耻辱,还在厨房里挨了一顿严厉的训斥,那位老太太好像就在等着这事发生似的,仿佛早就准备告诉我,我生来不幸,是个被遗弃的家庭的孩子,没有父亲管教便会出乱子,而家里只有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根本无法保护我们,使我们免受冻饿、苦难,不致犯罪,以及不惹世人之怒,因此我是犯不起错误的。也许,要是像妈曾经想过的那样,把我们送进孤儿院,情况反而会好些。对我来说,至少在吃苦耐劳方面会好些,因为我有好逸恶劳的性格。她说着这些令人难受的话时,那数落人的手指对着我直摇动,在这之前,她只是痛心地喃喃自语的;而随同那些话一起而来的是一连串闪电般的预言,这些预言是她平日里坐在那不大生火的火炉边,一点一滴地在脑子里积聚起来的。

“到我死了,躺在坟墓里的时候,奥吉,你都别忘了我这话!”

她那只渐渐垂下的手落在了我的手臂上;这动作纯属偶然,可令我大为惊骇,我大叫起来,仿佛这轻轻的一拍使我的灵魂受到十倍的重击。也许我是为我的性格而叫,我意识到它的最坏之处,觉得自己这辈子直到老死,也没有希望变得好一点了;没有力量使我摆脱它,清除它,把我从中拯救出来。她已对我作出直到她身后再也不能撤消的判决。

“到我死了,奥吉,你都别忘了我这话!”

可是,口口声声讲到自己的死,她自己也受不了。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对我们提到过她的死,所以这可说是她的一时疏忽。就连在这种时候,她还是像个法老[57]或恺撒[58],大有一变成神之势——只不过不会有金字塔或纪念碑使她永垂不朽,因此比起他们来,她要差多了。不过,她张大着没有牙齿只有牙床的嘴,痛心地、可怕地喊出对我的判决时,使我大为震动,她有本领使这样的恫吓比普通人讲出来有力得多,只是,她也得为此付出使自己也感到的恐惧作为代价。

现在她又讲回到了我们没有父亲这点上。在这种时候讲这个实在糟糕,使我又连累了妈。西蒙一直站在煤烟熏黑的镀镍炉子旁,闷声不响,一味用火钳玩弄着炉盖杆上的钢圈。妈坐在另一个角落里,神情凝重,心有内疚,她被我们那爸轻易地弄到了手。老太太那天晚上想要把我烧成灰,人人都免不了要被灼伤。

我不能再回伍尔沃思百货商场去干老行当了。于是便和吉米·克莱恩一起找工作,虽然老奶奶警告过我不要和他来往。他非常爱交朋友,干劲十足,个子瘦小,黑脸、小眼睛,一副机灵相,大体上愿意做一个老实人,但不大受良心束缚——这点被老太太说中了。他不能到我家来;老太太说,她决不纵容我结交坏伙伴。可是克莱恩家欢迎我去,就连乔治也受欢迎。每逢下午,我不得不带他出去时,我可以把他留在他们那里,让他和他家养的小鸡玩,或者让他在房屋之间的通道里悄悄地玩泥土,克莱恩太太可以从地下室的厨房里看住他。她坐在离炉灶近便的桌子旁,又剥、又削、又切的,把肉切成一块块煨炖,或者做成肉丸子。

这位太太体重两百多磅,两腿长短不一,不能久站。她整天无忧无虑,长得五官端正,两道眉毛皱在一起,鼻子短而弯曲,头发用从阿尔土纳邮购来的药水染得乌黑;她是用放在洗澡间窗台上一个玻璃杯里的旧牙刷染的。这使得她的辫子有着一种特别的印第安人的光泽。辫子沿两颊往下挂着,一直拖到层层多样的下巴上。她的黑眼睛长得虽小,但慈祥到糊涂的程度;她像个教皇似的,乐于对人迁就和宽容。吉米有四个兄弟和三个姐妹,有的干些很神秘的事,可是都和蔼热情,连已婚的女儿和已届中年的儿子都如此;克莱恩太太有两个子女离了婚,一个女儿守寡,因此她的厨房里总有孙辈孩子在,有些从学校来吃中饭,放学后来喝杯可可,还有一些在地板上爬,或者躺在那几辆老爷汽车上。在那些繁荣的日子,人人都挣钱,可是也都有麻烦。吉尔伯特得付赡养费,而他那离了婚的妹妹维尔玛却不能如期收到赡养费。离婚前,两夫妻吵架,她丈夫打掉了她一颗牙齿,如今他常来求丈母娘劝她女儿回去。我曾看见他长满红发的头伏在桌子上哭,他的女儿则在门外他的出租车上玩。他赚的钱不少,但仍不肯给维尔玛足够的钱,心想,要是他一直让她受穷,她就会回到他的身边来。可是,维尔玛向家里借钱用。我从没见过像克莱恩家的人这样爱把钱借进借出;老是有钱从这个人手上转到那个人手上,没有一个人不愿把钱借给别人的。

克莱恩家的人似乎需要许许多多东西,这些东西他们全都用分期付款购买。付款时常派吉米去——我也跟他一起去——他把钱放在帽子的护耳里。要付钱的有唱机、辛格[59]缝纫机、马海呢全套家具连同装有小球不易翻倒的烟灰缸、老爷汽车、自行车、铺地油毡;要付牙医费、接生费、克莱恩先生父亲的丧葬费;还要付克莱恩太太穿的撑背胸衣和特制鞋子费,以及结婚纪念日拍的全家照的照片费。干这件差使,我们几乎跑遍了全城。克莱恩太太并不介意我们去听歌看演出,因而我们常去听索菲·塔克[60]拍打着自己的屁股唱的《火热的妈妈》,或者去看脱衣舞后玫瑰小姐装模作样地以懒洋洋的节奏脱去衣服。就是这种娇慵媚态,使得考布林对她赞不绝口。“那妞儿不只是漂亮,”他说,“漂亮的妞儿多得很,可这妞儿摸透男人的心。她脱衣服不像别人那样,而是把衣衫往上拉过头顶。她如今是她那一行的第一把手,原因就在这里。”

我们更多的是在不应该去时去闹市区,经常在上课时间撞见考布林在戏院门口排队买票。他从不告发我逃学的事。他只是打趣地说:“今天怎么啦。奥吉?市长把学校封掉了吗?”他照常春风满面,在戏院门口遮檐下红色和酸橙色的灯光下开心地咧嘴笑着,颇像苏格兰浓雾中那位半张脸是红宝石,半张脸是绿宝石的老国王。

“有些什么主要节目?”

“有巴德利歌舞团的演出,还有戴夫·阿波仑和他的科马林斯基舞蹈团。来,来,来,陪我一起看。”

当时,我们常逃学是有原因的。绰号叫“水手布尔巴”的史蒂夫跟我合用一格衣帽柜。他有一个凶蛮的野兽似的鼻子,红通通的,长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连鬓胡子一股流气,这表明他是个危险人物;他像只狗熊,屁股很大,穿着一条纽扣很多、直拖到地的喇叭裤,脚上则是一双令人害怕的尖头鞋。他是个梁上君子,专偷水管设备,最近更闯进空房子,敲开电话辅币箱偷钱——这坏小子拿走了我的科学课作业本,当作自己的。我拿他没有办法,吉米便把他的借给我,可我也稀里糊涂地涂掉了他的名字,写上我自己的。结果被老师发现了,西蒙被叫去学校。他跟我一样,不让妈到学校去。他终于说服了那位科学课老师魏格勒。而那个眼睛细小、貌似和气的“布尔巴”,则什么也没看见似的泰然处之,一直在教室里冬日的柔光中蹙额皱眉,想让他的折叠刀靠刀刃立住,像只有触角的甲虫。

在这之后,吉米要劝诱我跟他逃学到闹市区去便不难了,尤其是在上科学课的下午。要是没有什么更好玩的,我们就带他的弟弟汤姆去市政厅坐电梯,从金碧辉煌的会议厅坐到市法院。我们在电梯里和大亨、投机商、地方官、贪心汉、小政客、告密者、流氓、色狼、行贿者、告状的、警察、戴西部帽子的男人、穿毛皮外套和蜥蜴皮皮鞋的女人,摩肩接踵,同上同下,热气冷气,混在一起,残暴的情节、色情的气氛;有大吃大喝、蓄意欺诈、精心盘算、受灾遭难、漠不关心的蛛丝马迹,还有在浇注混凝土中捞一大笔的渴望,以及整个密西西比河流域私酿、私卖威士忌、啤酒的活动。

汤米曾差我们到他那家投机商号的股票经纪人那里去拿一本手册,这商号在湖滨街,前面有家雪茄烟店。汤米的地点很有利,能获得各种股市信息。可是,就连在那些极易赚钱的日子里,他也只能做到不蚀本而已,要是不把他添置的衣服和送给家人的礼物算在内的话。克莱恩家的人都爱送东西。互送的浴袍、晨衣、活动镜子、有古堡月色图的挂毯、带轮茶台、茶几、缟玛瑙底座台灯、咖啡壶、烤面包机,还有小说——成箱成盒的东西堆在壁橱里或者是床底下待用。可是,除了星期天盛装打扮一番之外,克莱恩家的人看来很穷。老克莱恩的背心就穿在长袖汗衫的外面,用一架小机器卷自己抽的香烟。

克莱恩家还有一个没有出嫁的女儿,叫艾丽诺,颇有吉卜赛人味道,穿一件颜色浓艳的日本印染大花布衫。她长得胖胖的,脸色苍白,眼睛上部有一个切尔卡西亚人[61]的聪明额头,心地十分仁慈,和坏蛋过分和睦;她自认为长得太胖,一定找不到丈夫,但对比她幸运的已婚姐妹和矫健的兄弟们毫无怨意,只是像个男人似的轻声暗泣一番。她对我特别好,把我叫作“情郎”“小兄弟”“小冤家”,用纸牌替我算命,还给我织了顶黄绿两色的三舌溜冰帽,戴着它使我在溜冰场上看起来像个挪威冠军。她有风湿病和妇女病,身体好时,在城北一家肥皂厂的包装车间干活,在家则陪她妈坐在厨房里,身穿艳丽的大花衣服,浓密的黑发顶上梳个髻散披在背后,喝咖啡、织毛线、看书、剃腿毛、听小歌剧唱片、染指甲,就在做这些有必要做、可做可不做或者是完全多余的事情中,她无形中越来越深地陷入了一个久坐少动的女人的心境之中。克莱恩家的人尊敬和钦佩劳希奶奶为我们家担当起责任。可是老太太从她的一个私人侦探那里听到说,有人看到乔治在房屋之间的通道里玩小鸡——那些鸡因为阳光不足,饲料不好,从来没有长大长肥过,宰杀时拔了那稀稀拉拉的毛,看起来样子长得很怪——便把那家人指名道姓地骂得很难听。

可是她并没有当面骂过他们,因为这种口舌毫无益处;有时候他们能为我找到些零星活干,这靠的是吉米的舅舅丹波,他能拉到所在选区里亲戚们的选票,是该区共和党政治圈子里的大红人。每次选举之前我们都有一个月的好差使,四处散发竞选宣传品。有人给他一笔于他有利的买卖时,如标卖邮局里无人招领的失物或出售破产者的抵押商品,丹波经常需要我们帮忙。不过,必须是值得做的买卖,才能把他拖离牌桌。当他买下那些剃刀、磨刀皮带、玩具碗碟、玩具木琴、割玻璃刀、宾馆肥皂或者急救包等等不需要执照即可出售的货品时,就在米尔沃基大街设一摊位,雇我们替他卖。他自己的几个儿子都不愿为他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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