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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愿意的话我去替你说。”莫里斯用一种担保的口吻说,“我会让他把床搬开,叶塔不希望房客们彼此骚扰。那个兰道确实是个怪人,他也许不好对付,不过他会把床搬开的,你别担心。他并不想被撵出去。”

原来是内森·兰道,我单子上的第一个名字,据我所知也是这幢建筑的头儿。那么在那阵骚动和喧闹中和他演对手戏的又是谁呢?“那个女孩呢?”我问道,“格罗斯曼小姐吗?”

“不是。格罗斯曼是一只猪。是那个波兰女孩,苏菲。我叫她苏菲·撒。她的姓谁都念不出来。不过她是个可人儿,这个苏菲。”

我再度意识到屋里的沉静,这是那年夏天我常会有的阴森感,似乎是住在一个远离大街、遥远而孤立的乡下地方。公园那头传来孩童的叫唤声,我又听到一辆车慢条斯理驶过街道的声音。我真不相信这是布鲁克林区。我问:“大家都到哪里去了?”

“这个,让我告诉你一件事吧。”莫里斯说,“除了内森以外,这里的房客都没钱去‘做’什么事,比如去彩虹厅跳舞什么的。但是礼拜六下午他们都出门了,他们都会到‘某个地方’去。比方说格罗斯曼这只猪——老天,她真是个骚货——格罗斯曼到伊士里去看她妈。阿斯特丽德也是,就是阿斯特丽德·文斯坦,就住你对门。她和格罗斯曼都是金氏郡立医院的护士,不过她并不放荡。一个好孩子,但算不上是什么美女,很平凡。可以把她比喻为一条狗,但不是一头猪。”

我的心直往下沉,没什么兴趣地问道:“她也去看她母亲么?”

“是啊,也去看。只是她母亲住纽约市区。看得出来你不是犹太人,所以不妨告诉你,犹太人常去看他们的母亲。他们生性如此。”

“我明白了。”我说,“那别的人呢,他们都到哪儿去了?”

“穆卡柏利——你会见到他的,他块头很大,是犹太法学的学生——摩西到纽泽西去看他父母亲。因为安息日时他不能旅行,所以他礼拜五晚上就上路了。他是个电影迷,整个礼拜天他就在纽约市区里赶个四五场电影。礼拜天深夜,他才头昏眼花地回到这里。”

“呃——苏菲和内森呢,他们到哪儿去?平常他们做些什么?我是说,除了——”我把即将出口的嘲弄又咽了回去,但实在是多此一举,因为多嘴而且口齿伶俐的莫里斯早就明白了我的想法,迅速回答我的问题。

“内森念过不少书,他是个生物学家。他在巴洛区附近的一家实验室工作,制造药物之类的东西。至于苏菲·撒,我不知道她干哪一行。听说她是一个波兰医生的接待员,接待一大堆波兰顾客。当然,她的波兰话地道得很。总之,内森和苏菲很迷海滩。只要天气不错,像现在,他们就到康尼岛去,有时候到琼斯海滩。然后他们回到这里来。”他停住口,往楼上瞟了一眼,“他们回来又吵又闹的。他们吵得可真厉害!吵完之后就出去吃晚餐。他们很舍得吃。那个内森,他赚的钱不少,不过他可真是个怪人。怪人,真的很怪。我觉得他该接受心理治疗。”

电话铃响了。莫里斯不加理会。那是装在墙上的一部付费电话。铃声似乎特别响,后来我想到它一定经过特别调整,好让全屋的人都听到。莫里斯说:“没有人在的时候,我就不接。我受不了那个该死的鬼电话,一大堆口信。‘莉莲在吧?我是她妈妈。告诉她她忘了把本尼叔叔送她的宝贝礼物拿走了。’等等,等等。那只猪。或:‘我是摩西·穆卡柏利的父亲。他不在?跟他说他堂哥麦克斯在哈肯沙克被卡车撞了。’一天到晚没完没了。我受不了那部电话。”

我和莫里斯又说了几句玩笑,便回房去了。在书桌前坐下,那页稿纸仍空无一字地摊在我面前,就像一抹永恒的黄色。老天爷,我怎么写得出一部小说呢?我咬着铅笔,不禁思索。然后我展读父亲的来信。我一向期盼他的来信,为自己拥有一位南方切斯特菲尔德[3]爵爷为顾问感到幸运。他的信偶尔有生硬的格言,但从不夸大,也没有说教的口吻。我深爱信中复杂的思想和感情,又为它简单的陈述而折服。每当我看完他的来信,总会泫然欲泣却又想会心欢笑。然而,今天我的注意力却先被附在信中的一张剪报给吸引了。这是从弗吉尼亚州的一个地方报剪下来的,一看到标题我便惊愕茫然,一时无法呼吸,眼前也冒起了小金星。

这是一则年仅二十二岁的女孩的自杀消息。她是个美丽的女孩,我年少时曾毫无希望地爱过她好几年。她的名字叫玛丽亚·亨特,我十五岁时疯狂地迷恋着她。玛丽亚·亨特!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根本没有听说过“解放”这回事,古老的骑士精神依然盛行,男孩的梦想就是找到一个他所珍爱的女神般的女孩。我把这种自我牺牲的精神实施到疯狂的极限,而我所深爱的玛丽亚却无动于衷。事实上,我并不曾亲吻她那冷酷的唇。这并不是在界定我们的关系是柏拉图式的,因为就我所知,这个词汇是知识分子所用的,而玛丽亚可并不怎么伶俐。我必须说明的是,当时美国共四十八个州,但从公众教育的角度来看,弗吉尼亚州却该被列为第四十九,在阿肯色、密西西比甚至是波多黎各之后。两个十五岁孩子的知识性谈话,或许最好是留待想象。在沉思不语的漫长停顿中,就连寻常的会话也没有。然而,我却热情而贞洁地爱着她,就为了一个单纯的理由——她漂亮得令人心动。现在我发现她死了。玛丽亚·亨特死了!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我入伍参战,玛丽亚的影子从我生命中消退,但我曾多次渴慕地想过她。她却从一幢大楼上跳窗自杀了。更令我骇然的是,那是才几个星期前发生在曼哈顿的事。后来我获悉她就住在第六大道,离我的住处不过一个街口。都市人情的淡薄,使得我们住在格林威治村同一区内几个月,却不曾邂逅过彼此。我感到一股深切的痛楚,几乎近似悔恨,沉思着要是我早知道她也住在这个城市,我可不可能救她,使她不致走上这样的绝路。我反复看着那则剪报,陷入一种剧烈变动的精神状态,我为这个年轻的生命的幻灭的报道而大声呻吟。她为什么这么做?这篇报道中最沉痛的一段指出,她的尸体因血肉模糊而难以辨认,结果被埋在贫民墓地里,过了几个礼拜后才又被掘出,送回弗吉尼亚州埋葬。我难过至极,几乎为这则消息而崩溃,因此我放弃了当天继续工作的想法,取出我存放在冰箱内的啤酒,寻求慰藉。稍后我在父亲的信中看到这样一段话:

儿子,至于我信中的附件,我自然以为你不只是感兴趣而已,因为我还记得六七年前,你对玛丽亚·亨特“醉心”不已。我常深觉有趣地回想,当时仅只提到她的名字,你的脸就会涨得通红,像一颗番茄似的。此刻我再想起这回事,却只感到沉痛。我们询问上帝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但永远也得不到解答。你也知道,玛丽亚·亨特出生于一个悲剧家庭:马丁·亨特酗酒无度,入不敷出;而比阿特丽斯虽是个美丽的女人,对别人却有残酷的道德要求,特别是玛丽亚。有一件可以确定的事情是,在这个家庭中有一股深深的罪恶和怨恨。我还记得,玛丽亚是个楚楚动人的美女,这就使得情况更糟。不要太过伤心,安慰自己这个美丽的女孩曾经和我们同在……

整个下午我都怀想着玛丽亚,直到环绕公园的树影被夕阳拉长,孩童们各自回家去,使得散步场相错的道路上荒凉静寂。啤酒使我晕眩昏沉,我的嘴巴因为吸了太多的香烟而感到干涩,我和衣躺下,很快就沉沉睡去,却噩梦不止。其中有个梦围攻着我,几乎要毁了我。在几个怪异荒诞的片断之后,一个恐怖却短暂的梦魇使我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性爱幻觉。在一个明媚静谧、周围有高大橡树的牧场中,玛丽亚站在我的眼前,全身一丝不挂,栗色的头发轻漫在她雪白的胸脯上。在渴望中,她走近僵躺在地上的我,喃喃低语着:“丁哥,哦,丁哥,爱我。”她的皮肤渗出若隐若现的汗珠,令人想往。她扭曲着身子,轻启朱唇,像个半人化的女神般,向我贴近——就在这时,整个影像却化为空白。我在悲惨的沮丧中惊醒,瞪着被夜色投入阴影的粉色天花板,发出一声原始的呻吟——更近于吼叫,由我灵魂的最深处挤出。

然后我发觉,在楼上那个该死的床垫上,他们又开始了。我对着天花板吼了一声:“停下来!”伸出食指塞住了耳朵。我想着:苏菲和内森,见鬼的犹太畜生!尽管他们可能停了一下,当我再度倾听时,他们已经又恢复了行动。然而,这回并没有骚动的举止,也没有叫声或吟咏,只有床的弹簧发出有节奏的响声,简明、慎重,几乎是老式的。我不管他们的步调已经放慢了,起身冲进室外的黑夜,狂乱地绕着长方形的公园而行。然后我放慢脚步,开始思索。走在树下,我怀疑自己搬到布鲁克林来是否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毕竟我并不属于这里。必定有什么难以言喻的不对劲,这么多年后,我引用一个现代的句子,不妨说叶塔的房子散发出坏的振动。我仍为那个残酷而煽情的梦而感到惊悸。本质上梦固然是稍纵即逝的,但是有一些梦,却会永远深印在我们脑海中。我记忆深刻的梦是那些和事实密切结合,与性和死亡有关的梦,就像梦见玛丽亚·亨特。八年前我母亲去世时,我梦见我由卧室的窗子望出去,看见在荒凉而风声呼啸的花园中放着打开的棺木,接着我母亲被癌症侵蚀憔悴的面孔,在铺了缎子的棺材里对我扭曲,然后睁开她含着无限痛楚的眼睛凝视着我。这以后,我就没有再做过这种使我有持续反射的梦。直到这一回。

我转身朝屋子走去。我要回房间去,坐下来回我父亲的信。我要请他把玛丽亚的死说得更详尽些——也许当时我并不知道,但我的下意识已经开始将这个死亡和我摊在写字台上等着完成的小说联结在一起。然而那天晚上我没有写下这封信。因为我一回到屋里便遇到了苏菲——或许称不上一见钟情,但见面后不久我就深爱上了她。那是一种我深知此生不渝的爱。不过我必须承认,最初确是由于她和玛丽亚·亨特有几分相像的缘故。更令我难以忘怀的是,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发觉她不只和那死去的女孩一样漂亮,而且脸上有种绝望的表情——当玛丽亚伤心欲死时,必定也曾有过这样的神情。

就在我的房门外,苏菲和内森又陷入了一场争斗。我走上前门的石阶时,可以听见他们在夏夜中清晰回响的声音,并且看见他们在走廊上交战。

“说完了没有?你听着,”我听见他吼道,“你是个骗子!你是个说瞎话的婊子,你听见没有?一个婊子!”

“你也是婊子。”我听见她回嘴道,“不错,我觉得你也是个婊子。”她的语气缺乏攻击性。

“我不是婊子!”他咆哮道,“我不可能是婊子,你这个波兰蠢货。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说英文?我只可能是个嫖客,不可能是婊子,你这个变态。不准你再这样骂我,你听到了吗?你也没有这种机会了。”

“可是你那样骂我!”

“你本来就是,你这个变态——骗人的骚货!为了一个下三滥的江湖郎中也能发骚。哦,上帝!”他以狂暴而愤怒的声音叫着,“在我弄死你以前,让我先走吧——你这个婊子!你生就是个婊子,死时仍是个婊子!”

我听见她恳求着:“内森,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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