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并非顾红妆的过错了,只是不听医嘱这事还是让无寐有些恼火的意味,索性这次不过是药材的问题罢了,除了一些不良的反应,其实总的来说也没有什么大碍。
倒也算的上是不幸中的万幸之事了,无寐无奈,只得是重新开药,但毕竟就算是再好的药材,还是有着几分的副作用的,即便是可以中和,也是异常的麻烦。
所以像见风倒这种药材的副作用,根本是没有药材可以抵抗的,所以无寐除了叮嘱几下,也做不出什么其他的事情来,总不能把顾红妆锁在房间里吧。
瞧着顾红妆的模样,无寐也是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说是满怀叹息之意,叹息过了之后便是忙碌自己的事情去了。
而陷入如此境地的顾红妆,虽能隐隐听闻外面的声音,但大多的情况下还是一片模糊的,自己似乎是自作自受了,还真的是难受啊。
顾红妆轻笑,似乎又是回到了曾经那难熬的时光一般,还真是不知说什么才是,其实死的时候也没多么难受吧,唯独难受的大概便是所谓的折磨。
疼痛并非是无法忍耐的,只是这种难受的感觉却似乎是在心里向外蔓延着,这种感觉对顾红妆而言还真的是极为难熬。
身边只有抱琴一人服侍着,抱琴瞧着自家小姐,眉头紧皱的模样,下意识的有些心疼的意外,早知道会是这样,就是说破了天都不能让小姐前去,只可惜这世上向来是没有后悔药的。
倒是顾红妆并不为自己的行为后悔,毕竟若是自己真的不去面圣,恐怕问题繁多,所以不论如何说,这一趟对于顾红妆而言本来便是必须去的。
只是前堂却是突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自从苏母离开之后,苏慕卿和苏如鸢也是纷纷告罪离去,而荣季也是寻了缘由溜了出来,毕竟荣季本身对于这种事情便是不甚感冒,而苏如鸢都离开了,荣季便是更不觉得自己有待在这的意义了。
几乎是苏如鸢前脚刚离开,荣季后脚便是请罪离开,瞧着如此的荣季,皇上也是不好说些什么,毕竟皇上也是看出来,自己这皇子的眼睛几乎已经是黏在人家姑娘的身上了,所以皇上也无法拒绝。
整个前堂居然最后便只剩下了皇上,容璟还有苏晏三人,三人在一起,所聊的也就只有朝堂上的事情了,只是这一君一臣还有一位皇子的氛围,却是莫名的别扭。
直到后来,便是皇上都是觉得怪异,说些自家的事情,却又是不能被苏晏听去,说些朝堂上的,皇上却又是私心不想让容璟直到,苏晏弄来弄去,究竟说些什么话题都是显得成了不解的疑难。
苏母离开之后便是直接去了顾红妆的内堂,在进内堂之前,却是看见了荣诀几乎算得上尽职尽责的守在顾红妆的门口,瞧起来真的是有着几分怪异在里面。
“皇子,您这是?”苏母眉头微皱,瞧着荣诀,说实话,苏母的心里还是回荡着刚刚在前堂发生的那一幕的,荣诀几乎不假思索的模样让苏母有些心惊。
其实若是非要在皇子中选一人的话,苏母大概会选择容璟,最大的原因便是容璟心怀天下,不会去在意顾红妆的真正身世,就算知道了也会考虑几分。
而荣诀这种人却是太过于恐怖,若是知道顾红妆欺骗了身世会如何,苏母也不清楚,所以苏母在心中对荣诀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的。
“我,无寐让我出来,说是在里面会打扰她诊治苏小姐。”荣诀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说着,其实荣诀也不觉有什么地方需要遮遮掩掩。
但这句话却是让苏母听的皱紧了眉头,姑娘的闺房岂是一般男子可以随意进入的,如今荣诀的模样,却似乎不懂一般,让苏母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那请皇子您先回去吧,毕竟小女的病有民妇便好。”
苏母的一番话也算是有理有据,毕竟荣诀与顾红妆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所以荣诀在此其实不过是多生了不少闲言,只是荣诀的心里不知为何,便是一点都不想离去。
“皇子您在这也不是回事,这是苏府的内宅,所以还请皇子您为娆儿考虑一下,免得让娆儿处于人人喊打的境地。”苏母的一番话已然完全是在赶人了。
荣诀并非是听不出苏母的潜台词,大致意思无非便是自己在此处便是玷污了苏絮娆的贞洁,所以自己必须离开罢了,轻笑,向苏母行了一番长礼。
“若是苏小姐醒了,请您告知一二。”荣诀说完话便是直接离开了,其实荣诀也并非不知自己在此会为顾红妆找来不少闲言碎语,而这些话语的力量,足以击垮一个人,所以荣诀便也是直接离开。
苏母自然是应了下来,至于究竟最终告诉与非,还得是瞧顾红妆的想法了,而苏母刚进门,便是瞧见了急急忙忙朝着门口敢来的无寐,“娆儿怎么样了?”
无寐也是有些焦急了,被拉住的一瞬间便是皱紧了眉头,瞧了苏母一眼,“比之前更严重了,大概是因为之前压制的原因,药物里不可见风的药材的副作用也是产生了,有些复杂,我先去配药。”
说完无寐便是直接离开了,苏母收拾了一下心情,才是去瞧了顾红妆一眼,如今的顾红妆满脸都是一样的潮红,苏母心中却满是愧疚的意味。
将顾红妆揽在怀中,此时的顾红妆自然是在虚幻的状态下了,似乎又回到了惊鸿一跳倾城的那人,而荣诀却是没有不来,在台下看完了整场比赛,自己冲下台,抱住了荣诀。
“荣诀,这次你会在的对吧。”听着顾红妆的话,苏母的心里有些压抑,却也是有些沉闷的意味,自己已经是千防万防了,为何还是会被荣诀钻了空子。
顾红妆的这句话,似乎还满是依恋的模样,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苏母觉得自己现在已然是不知如何是好了,眉头紧皱,瞧着抱琴。
抱琴算是早就听闻如画说小姐似乎偶尔便是念叨着一个名字,之前抱琴还不信,没成想,现在倒是变成了不信也得信了。
只是小姐之前不是一直是和璟皇子交好吗?怎的如今变成诀皇子了,还有皇子当时的表现,无一不是让抱琴有些想入非非。
只是让夫人听到了,若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似乎夫人一直便是不愿意让两位小姐与皇子交好的吧,只是今天在前堂的时候,季皇子似乎也是在盯着二小姐看。
当然苏母的心中却是比抱琴还要复杂,本以为只是荣诀的单相思,没有顾红妆什么事情的,但是最终似乎自己的娆儿也是喜欢荣诀的,那么便是没有理由去阻止了啊。
只能说是希望不会出什么岔子吧,苏母无奈的叹了口气,顾红妆也不知道自己居然就因为一次发热,解决了苏母和苏晏这里的问题。
而不久之后,苏慕卿和苏如鸢也是赶了过来,瞧着里屋的模样,便是急切的去问无寐,只是苏慕卿太过急切,苏如鸢的速度有些跟不上了,虽然说是算不上特别的疼,但是走的太快了也是会牵扯到伤口。
“无寐,你说大姐那没事吧?”苏慕卿如同小大人一般绷着脸,而无寐注意到的却是在后面的苏如鸢,无寐皱了皱眉头,瞧了苏如鸢一眼。
“二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苏如鸢已然在很努力的保持着正常了,没成想还是被无寐看了出来,还没等着苏如鸢说些什么,荣季便是急忙补充道:“苏小姐的腿不小心被划伤了。”
苏如鸢却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顾红妆当时表现的问题都已经是那么严重了,自己又怎有分无寐的心思的道理,“没,没事,不过是一点小伤而已,无上大雅的。”
划伤之事,有大有小,毕竟顾红妆本以为也只是小事,开些药,不出两日便好,谁知会变得如此严重,所以无寐也是收了随意的心思。
“过来我看看。”无寐紧皱着眉头,已然是有烦闷,毕竟一日碰上这么多的伤,就算是无寐也是有些烦躁的,更何况,无寐在很小的时候便是来了苏府。
算是跟顾红妆几人一起度过了几个年华,看到受伤如此之重,即便说是无寐再喜欢医术,对三人也并非是没有感情的,所以真的也是些许的心疼意味。
苏如鸢撇了撇嘴,一点点的几乎是用挪的到了无寐的身边,无寐将桌上的纸随手递给苏慕卿,“去药堂抓药,抓完药直接给罄竹便好。”
其实苏府的人生病大多连煎药都是无寐亲自上手的,所以其实会煎药的丫鬟本就没有几个,所以也就只能拜托煎过一次药的罄竹了。
罄竹若是知道煎一次药帮苏慕卿处理了一下伤口之后,以后大多煎药帮无寐打下手的伙计都是被扔给了自己,怕是要后悔自己之前的作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