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阴灵逃不过封清扬的双眼，但这回不同，因为白天阳气重，加上**灵报了杀身之仇后，怨气渐消，灵体没有了稳定的能量供给就难以维系，慢慢就会消散往生。
情急之下封清扬元神离体，浮在天花板下，穿梭于各个房间和角落，试图寻觅那**灵存在的一丝痕迹。
功夫不负苦心人，封清扬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找到了正在梳妆打扮的**灵，就算他以灵体对灵体的方式，也只能看到她鹅黄色长裙的模糊轮廓了。
双方一打照面，**灵便就地跪倒，笑盈盈地说谢谢。
封清扬的元神正气凛然，刻意与她保持两米距离，以免靠近误伤了她，当下抓紧时间，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灵连连点头：“恩公猜得没错，我确实借了薇姐的手报仇，死的那人确实是连环强女干杀人案的凶手！”
“但是为什么，死了四个女孩，只有你出来报仇，而且你的状态很奇怪。”封清扬全身汗毛直竖“一般阴灵都是黑白灰三色，而你却能出现黑白灰黄四色？”
**灵道：“前面三个女孩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但我被杀后，魂魄离体化作阴灵，正准备跟着凶手，却在半路出现一名年轻男子，他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用道法几乎打得我魂飞魄散……”
“什么？！”封清扬大感震惊“修道之人一般不会这么做——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幸亏在关键时候，一名拾荒老人及时出现。”**灵说到这里仍然激动，虽然她的感受并不真实“也不知道老人用了什么法子，轻而易举就把这名年轻男子打回原型——原来他是个纸人！”
封清扬的元神听到这里，因为极度惊诧而后飘半尺，与此同时，他坐在椅子上的肉身流下了鼻血，徐湘蕾转眼一看登时急了，心说：再给你一分钟时间，我要掐人中了！
**灵道：“拾荒老人救了我之后，说的话和你一模一样——修道之人一般不会干涉因果循环——之后老人家给我念了一段经文，我就觉得自己的力量增强了，老人家相信我不会伤害无辜，然后就背着一只蛇皮袋去追查纸人的来源，临走前他还说，用这纸人道法的家伙心术不正，必须灭除，否则后患无穷……”
封清扬正打算追问拾荒老人的模样，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的元神拉回肉身。
睁开双眼，封清扬看到徐湘蕾正焦急万分地帮自己擦拭鼻血，心中不由得一暖，又觉得可惜，差一点就问到了。想再出窍时，已经没了余力。
离开案发现场时，封清扬对着洗手间默念了一遍《了凡度亡经》，算是给**灵一个好归宿，当时只觉一股清流穿过身体，他微微一笑，知道**灵已然往生，尽管他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但也替她感到欣慰。
回到公安局后，徐湘蕾和封清扬独处会议室，封清扬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纸人？！”徐湘蕾听到最后满脸的不可思议“就和鬼怪故事一样邪门……”
“我可以肯定的说，能用纸人代为施法的幕后黑手，修为水平绝对在我数倍之上，有可能与我师父是一个重量级的！”封清扬说到这里顿了顿“幕后黑手之所以不直接动我，是因为他需要替罪羊，而我在师门当中本来就有天魔罗转世的嫌疑，更能让人相信这一切是我做的。”
“我们这一趟没白走。”徐湘蕾紧跟封清扬的思路“首先，我们知道了残杀四名女性的连环凶手；其次，你关于幕后黑手的推测是正确的，他的目的表面上是放脱了灵界妖魔，然而本质是想复活天魔罗。”
“没错。”封清扬高兴极了，有徐湘蕾这样漂亮又机智聪颖的女孩在身边讨论，他觉得无比安心。
“一系列事件的初步顺序是这样的。”封清扬兴奋之余，紧挨徐湘蕾坐下，用她的笔在纸上画着线路“幕后黑手指使地铁阴灵夺舍四个女孩后，让变态凶手将她们杀死，然后纸人登场，将女孩们的魂魄打散。这一切的矛头最终指向我，将你们警方的注意力指向我，然后又用道法牵引殡仪馆的胖女人确保伤门之眼的青铜灯能够如期熄——”
封清扬说到这里转脸去看徐湘蕾，发现姑娘家正托着腮帮专注地凝望自己，眼中泛着温暖而奇妙的光彩。
“怎么了？”封清扬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没……没什么。”徐湘蕾只觉得封清扬在分析阴谋案情时朝气蓬勃，就像秋日里的阳光充满魅力，一时间呆望着他，满心幸福。此刻收回思绪，清了清嗓子“幕后黑手没料到我会去泰门，没料到你能够元神出窍，更没料到中途杀出个拾荒老人，竟然救了第四个女孩的魂魄，还纵容她报仇。”
“就是这样！”封清扬的情绪又被徐湘蕾带动起来，他激动地抓住她修长嫩滑的双手十指“好姑娘，真聪明！”
徐湘蕾完全适应了和封清扬肌肤相亲的触感，内心舒适而满足，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高谈阔论。
良久良久，封清扬意识到了这一点，恋恋不舍地捏了捏徐湘蕾的玉手，轻轻松开了，并与她的座位拉开一小段距离，还岔开了话题：
“接下来的事情湘蕾你不用管了。”封清扬至真至诚“以我的能力还没有办法百分百地保护你。所以……”
“所以你就要自己去查了对不对？”徐湘蕾如此聪颖，当然理解他的用心，也非常明白这家伙对自己若即若离的原因。当下没好气道“你查去吧，拼命去吧，送死去吧，我管不着，我是你什么人，也懒得管你。哼哼。”
封清扬哈哈一笑：“生气的时候都这么可爱。”当下从颈上扯下一枚透雕玉佩“这是我朋友送的。我转送给你了，冬暖夏凉哦。”
“看上去很名贵啊。”徐湘蕾俏脸一红。
“我给你戴上。”封清扬也不等徐湘蕾答应，就走到她身后给系上了。
徐湘蕾托起玉佩，只觉得它圆润通透，绝对是价值不菲，而且这块玉佩背面还刻着昆字，笔法古朴苍劲，让她非常喜欢。
“你那朋友是土豪啊，送你这么贵重的物品？”
“嗨，是我同门师弟。”封清扬道“小时候那家伙落水差点淹死，是我救的他，然后他就把玉佩送我了。说来也奇怪，当时我也不太会水，但愣是救上了他。”
徐湘蕾甜甜一笑：“谢谢。”在她心里，俨然把这块玉佩当成了美好的爱情信物。然后又说：“我七岁的时候也差点死掉，大院里的一个臭小子，拿着他爷爷的勃郎宁手枪朝我开了一枪。”姑娘家望着封清扬，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嘘了口气，似乎到现在都心有余悸“幸亏有个巡逻的兵哥哥看见，千钧一发的时候打飞了那把枪。”
“那后来呢？”封清扬关切道。
“后来我没事，我家里想谢谢这个兵哥哥，却怎么也找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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