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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亚芳和朴素

城区灯光在夜幕降临前纷纷亮起。废弃多年破旧不堪的希轮港口轻飘着垃圾塑料袋和报纸。几个流浪汉在码头边上围坐在一块分享从垃圾桶里掏出来的食物垃圾。流浪汉们二十米外是一个仓库装修成的酒吧,酒吧的正门口上挂着一个倒三角形,此时的三角形的三个边亮起了灯光,这里便是所有les的俱乐部。

亚芳接到朴素的电话后立刻从李准的拳击训练室赶过来,身上还穿着没来及换的淡粉色运动装,粉色的鸭舌帽紧紧包裹着满是汗渍的头发。

缓慢清新的电子音乐有节奏的回荡在闪烁着霓虹灯光酒吧里,时间尚早的缘故,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卡座上把酒言欢,没几个她熟悉的情侣在这里。

她望了一眼那熟悉的倒三角形走了进去,左侧吧台里的老板看到她来了,便露出微笑算是在打招呼。坐在吧台尾部的朴素向她招了招手。她还没走过去朴素就从高脚椅上跳下跑过来一把抱住亚芳,把脸颊凑近她的脖颈贪婪地呼吸着她的气息。

她记得好像是读初三那会,她照着网上论坛里的地址来到希轮港口,那是她第一次来到这种les酒吧,她看到不少女人在霓虹的灯光里热情高涨的激吻相拥。她虽然感到激动不已,但在人群里她还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这时坐在角落的朴素注意到了她,便向她走来,从那时候起她们就认识了。

亚芳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别闹…“

”我们的计划好像失败了!“朴素回到高脚椅上内疚地说道。

”是吗?“亚芳在她旁边坐下接过老板刚到的一杯酒,似笑非笑地转动着手中的杯子。

从小到大亚芳就一直喜欢劳海灯,可是前不久突然出现的木欧完全取代了她的位置,即使劳海灯不说,她也能感受得到在劳海灯心里木欧显然比自己重要。

那段时间她感到十分的压抑,每次她看向她的时候,劳海灯的目光都在木欧身上,以往的劳海灯会当即感受到她的视线,立刻微笑回应。可是现在她眼里却只有木欧。以至于她每晚辗转反侧彻夜未眠,有一天痴痴地望着天花板无法入眠,眼看就快五点了。她索性穿起衣服赶去学校。

灰蒙蒙的天空还未看到升起的太阳,校园里安静得空无一人,只听得到树叶抖动的声音,她向教学楼走去,抬头望着天空无意间看到木欧站在教学楼的天台,她觉得他十分的诡异。

于是从那开始她偷偷跟踪木欧,发现了他异于常人难以描述的地方。他每天下午会躲在没人巷子里,突然像风一样留下一道虚影后消失。他在海里像导弹一样夸张的游动。

亚芳发现木欧的所有见不得光的行为后用录像机录下了她看到的所有。而劳海灯和稚温却丝毫察觉不出木欧异常的地方,甚至相信他那套扯淡的潜能激发论。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劳海灯竟然发现了她努力隐藏的另一面,她以为一切都要结束了,她也知道劳海灯肯定不会接受她的心意,所以索性向她坦白,所幸劳海灯勉强能接受她以朋友的身份继续待在她身边,她觉得这样也好,以后再也不用在劳海灯面前掩饰自己的本性。她即心存感激内心又怒火中烧,当晚她决定去把一直想剪的长发剪了,并且开始计划着如何迫使木欧远离劳海灯,不管木欧是什么,但在她眼他绝对是一个阴郁的怪物,她不允许这样的怪物待在劳海灯身边。

在一个晚上,亚芳在李准的拳击训练室外的小超市外向她拒绝了三年却还对她死心塌地的朴素诉苦。最后朴素提议道:”如果我帮你成功的使那个叫木欧的男生远离劳海灯,你是不是就愿意和我在一起?“。亚芳答应了她。计划是以亚芳提供的视频威胁木欧。

”那现在怎么办?“朴素趴在吧台上望着她:”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愿意啊,你为我付出的够多了“亚芳看着她,就像看到喜欢劳海灯的自己,所以她不想辜负朴素,况且朴素又那么漂亮。

朴素激动地凑过脸来亲吻她,她热情的回应着朴素,脑袋里却满是劳海灯的扬起嘴角的模样。

”那…现在怎么办?要把你拍的视频曝光吗?“亲吻过后,朴素问道。

亚芳单手支撑着脑袋揉着帽沿下的额头:“让我再想想吧,如果他执意不配合我们的话,曝光是迟早的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木欧在视频里的行为看起来也不像假的,你说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不知道,可以确定的是,他绝对不是普通人,视频曝光后,很可能会被当作怪物一样被抓去给科学家做实验什么的“

”如果我们这样做的话,会不会太残忍了?“

”这要看他是不是真的愿不愿意承受这份代价了”

“难道你那两个朋友都没发现吗?木欧那些奇怪的行为?”

“看样子,他们很可能是没发现,如果发现了的话,一定会告诉我的”

“一如彷徨一如年少时模样,寻几好景破星光…”——这时亚芳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是母亲打来的电话。

她拿出手机举耳边:“喂,妈,怎么了?”

“饭马上就要做好了,你今天要不要回来吃饭?”

亚芳看了一眼正注视着她的朴素:”好啊,我顺便带我女朋友回去给你们看一下怎么样?“

”可以啊,带回来让我们看看吧!“

亚芳挂断电话笑容神秘地看着朴素:”走吧,去我家吃晚饭!“

”真的可以吗?“朴素兴奋地看着她:”我会很紧张的哎!“

”走吧!“亚芳向朴素伸出手:”有我在呢,你有什么好怕的…“

她牵着朴素的手走出酒吧,在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向家的方向驶去。从记事起就让她十分地疑惑,为什么别人家都爸爸妈妈,而自己家有两个妈妈?后来她渐渐的了解了什么是les。妈妈在她上初中的时候向她坦白,自己是她们在孤儿院领养,家里也没有其他亲戚。李准在家庭里一直扮演爸爸的角色,家庭关系也十分融洽,当她们得知亚芳是T的时候,也表示十分的支持。在这一点上亚芳还是比较像李准的。

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下,下车后亚芳毫不嫌避的牵着手朴素的手向小区里走去,倒是朴素在众人的眼光里表现得既害羞又幸福,真的是傻丫头!亚芳看着她心想道。

中性打扮的李准正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母亲在开放式的厨房准备着晚餐。亚芳关上家门,牵着的朴素的手仍然没放开。

”你回来了!“李准在烟灰缸上掐灭香烟站来起来:”这就是你说的女朋友吧!“

”没错!”亚芳向有些害羞的朴素介绍道:“这是我李爸,厨房做饭的那个人是我妈妈”

在厨房做饭的母亲转过身来微笑地看向这边。

”李爸好,伯母好!“朴素微微鞠躬,紧张地打着招呼。

”这孩子还挺有礼貌的,来,坐吧“李准拍了拍沙发说道。

朴素微笑着坐过去。亚芳拿起桌上的万宝路从里面抽了一根烟出来点燃坐在一旁。

餐桌上四人其乐融融地用完餐开始畅聊。

“李爸是怎样和伯母认识的?”朴素心存好奇地问道。

“这个嘛…”李准点起一根香烟,看了坐在她旁边的母亲一眼,脸上洋溢着幸福地说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就是因为包庇你伯母才被革职的!”

“这个怎么说?”朴素不解地问道。

“这个故事我从小到大都听了几百遍了,让我来告诉你吧”亚芳说:“那时候,李爸是一名缉毒警,我妈妈是一个毒贩。在一次剿毒行动中,李爸在一间阁楼上发现刚服用毒品的妈妈脸色苍白的躺在一堆杂物中间,妈妈看起来那样的美丽,她虚弱的模样让李爸瞬间心痛起来,于是李爸当下决定要把这个女人救下来,当时有一个同事发现了,李爸这让人大跌眼镜的行为,但没有及时把她制止住。李爸把妈妈藏在老家的房子里留下一张纸,最后李爸死活不愿意说出把妈妈藏在了哪个,被送上了法庭,判了三年…”

“真的假的啊?”朴素惊讶地问道。

“是这样的”只见母亲微笑着点了点头。

“李爸留的那张纸条到底写着什么呢?”朴素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当时写的每一个字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李准把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当时情况非常紧急,我连夜把她送回老家的房子里,让我一个朋友替我照顾她,并且留下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亲爱的,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但是你让我瞬间对未来充满了期待,所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换取和你在一起的机会,如果你愿意等我回来,请耐心等待,戒毒所我已经让人帮你安排好了”

“只见了一面就做出这么大的决定?”朴素惊讶得久久不能缓过来。

“有些人啊!”妈妈开口说道:“其实不用费尽心思互相讨好,只需要看一眼,仅仅一眼就什么都解决了!”

是啊!亚芳双手放在餐桌上,用手背托着下巴望着朴素,那天晚上在酒吧里,只是一眼,她就知道朴素今后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她告诉自己,不过自己有多喜欢劳海灯,都不能辜负了朴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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