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你死哪去了!开门!”
又是一阵急促的砸门声,伴随着许多人“开门,开门!”的叫喊。大铁门哐当哐当响,剧烈的摇晃着,好像下一刻就会不堪重负倒下。
小蝶赶紧将那只小狼狗的链子解下,将它抱到张老身旁,如果任由它在外面的话,只怕会被要债的人群打死。
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说实话,我的心里很紧张,可是,我却必须要去面对,而且必须把事情漂亮的解决,这也算稍慰污妖王的在天之灵吧。
“小蝶,你留在这里,和张老一起。”我对小蝶道:“而且,外面也许会有危险。”
“我不!”小蝶仰着脸,倔强的道:“你一个出去就不危险了吗?我也要去!”
我捂着额头,有些无奈,呵斥道:“你忘了你答应的吗?凡事不能自作主张,听我的!而且,张老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你留在屋里!”
小蝶一双眼睛瞪得的大大的,与我对视,眼里慢慢弥漫了一层水雾。我这次没有心软退让,抓住她的肩膀,语气严肃:“听话!”
“好吧,我答应就是。你可以放开了!”小蝶眼神闪了闪,撇了撇嘴。
我一惊,手上松了松,小蝶使劲挣脱开了我的手,揉着肩膀嘟囔道:“手劲真大……”
我尴尬的笑了笑,转身走出了门卫室,随手带上了房门。
“来了来了,喊什么喊!”我吆喝着,走到铁门前,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将那个小铁窗打开。
门外是一群精壮的大汉,手里拿着锄头,铁镐等各种农具,簇拥着四个女人。
那四个女人个个披麻戴孝,手里捧着灰白色的遗像,哭的撕心裂肺,看到这情景,我就觉得有些头疼,今天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做好了心理准备。
“小子,你是谁!老张头呢?”看见我开出小铁窗,几个男的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国字脸的汉子开口问我。
“张老生病了,我是替他当班的。你们又来做什么?”我轻咳一声,问道。
那几人一愣,显然有些意外,那国字脸的男子又问道:“你知道我们?”
“和他说什么多做什么,砸进去再说,这次不给咱们工资和嫂子的赔偿金,跟他们没完!”
“对,砸进去!”
“王建业这王八蛋,他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群情激奋,几个汉子一激动,举起锄头就要砸门。
我一看不好,要坏事,赶紧打圆场道:“慢!别激动各位兄弟,这铁门要是砸坏了吃亏的不还是你们诸位么,我先给你们开门。”
“快点快点,别磨磨唧唧的!”有人用锄头敲了敲铁门,震的哐哐响。我擦了擦脸上的丝丝汗渍,将铁门打开。
“吱呀……”一声,一群大汉顿时从门外涌进来,将我包围了起来。
我粗略的一看,好家伙,起码十几人,个个举着锄头,脸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架势,怒视着我。
要不是我参加过死亡聚会,见过比这恐怖不知多少倍的,只怕这会儿就要吓尿了。
“慢来慢来,兄弟几个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呢?”我赔着笑,道:“有什么事,拿出来说,能解决的,我一定帮你们解决!”
“小子,别说俺们兄弟看不起你,你能做的了主?”一个脸色粗黑的汉子瓮声瓮气的道:“你一定跟王建业有联系,说,他在哪里!”
“王老板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们的事情我确实能帮你们解决。相信我!”我看着他,一脸诚挚。
那粗黑脸汉子笑了,突然呸了一声:“空口白牙,谁信啊,大话俺也会说!俺还说俺能把王建业大变活人变出来呢!”
“就是,吹牛也不看看地方,我们手里的锄头可不认人!”
“小子,乖乖把王建业在哪说出来,不然,我就拿你为我兄弟偿命!”几个男人举着锄头,围上来作势要打。
我抬了抬双手,大声道:“诸位,诸位!你们听我说,王建业,他不可能来见你们的!但是,拖欠你们的工钱,我会给你们结清,我以人格担保!”
“呸!人格值几个钱,你今天不说,就别想活着走出这地方!老子先废你一条腿!”粗黑脸汉子举起手里的锄头向我的腿砸来。
“等等!”一只手抓住了粗黑脸汉子的锄头,却是那国字脸的男子。
粗黑脸汉子一愣,不解的看向国字脸男子:“石头哥!你这……”
“我姓何,名磊,小兄弟,你呢?”国字脸男人没有理会粗黑脸汉子,看着我问道。
我心中呼了一口气,总算碰到一个讲理的:“我叫张成,你好。”
何磊点了点头,依旧一脸严肃:“张小兄弟,话可不能乱说啊,你真的有办法解决我们这些人的工钱?”
“不错,我今天就是来专程解决这件事的。各位如果有心,放下手里的家伙,我们去那边找个地方好好谈谈。”我指了指工地的一片空地,哪里放着很多方砖。
何磊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点了点头:“既然小兄弟说了,那我们就跟你去谈谈。”
“石头哥,你真相信他的鬼话啊!”那粗黑脸汉子一脸的不信任,眼中充满了怀疑。
何磊拍了他的脑袋一下:“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况且,我看张小兄弟的面相,不像说大话的人。更何况咱们那么多人,你怕什么!”
粗黑脸汉子涨的一脸通红,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带着这一群人走到那片空地上,找了一块砖头坐了下来,笑道:“有什么事,咱们现在可以说,动家伙,对谁都不好。诸位兄弟说是不是这个理?”
何磊点了点头,第一个坐了下来,坐在我对面,几个汉子搀扶着那四个女人也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你也知道,我们农民工干活不容易,一年到头辛辛苦苦,也就你们几个钱,盼着回家给孩子买点吃的,给老婆买点穿的。”
何磊叹了一口气:“我们这些兄弟都在这个工地干活,干了一年了,工钱却迟迟没有结下来。前几天,有人说王建业欠下赌债,跑了!”
“我们打他的电话,打不通,守在他的办公室门前守了两天,也不见他人,我们急啊,要是他真跑了,这一年的活可就全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