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模样没有城府的样子,没想到说起话来嘴边生风,惹得她一时失语。
“还望夫人以后开玩笑,想点正经的法子。”李新刻意强调了“正经”二字,随后就拉了永璜走了。
良福晋瞪了她一眼。玉艳本就在李新那受了委屈,又见平常被她打压的人此刻还敢瞪她,不禁更气了,怒道:“怎么!有人帮了,还瞪上我了!”
良福晋不理睬这疯女人,携着两丫头也走了。
回到房内,永璜跟小媳妇在外受委屈了一样,可怜巴巴的。
“怎么刚走一会儿她就来了。”李新也是不解。
“谁知道呢,跟掐着时间一样。”
“我也刚没跟福晋说上几句话,就有小丫头过来报信了。”
“得亏了那小奴婢给你报信,要不然我今日……”
看着他这模样,李新真是忍不住想笑,道:“阿哥是男人,怎么,害怕她非礼你?哈哈。”
“怕!我当然怕,你居然还笑,新儿,你真是不疼我!我是要为你守身如玉的男人,怎么能被那种女人碰!”一脸嫌弃。
“好吧好吧,阿哥受委屈了,我不笑了。”嘴是这样说,可她到底是忍不住,以袖掩嘴看着他笑。
永璜换上一脸冷色,一步步走近,李新笑容立马消了。
“阿哥,你干嘛。”
“哼哼……看你笑那么开心,大爷我也想乐乐。”
“别别别,阿哥,阿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一步步往后退,就靠着了后面的茶几,再也退不了了。
不可描述……
李新情急之中,模仿武侠剧里使劲敲了一下永璜的后脑勺,只见永璜真的是晃了一下就晕了过去。
李新摸摸自己差点肿了的嘴。
现在仔细一想,良福晋叫她去的不是时候呀。做了这么多年王府不受宠的福晋,应该最懂得人情事故,怎么明知自己和阿哥在下棋,却还要叫人过来请?怎么不在刚吃了饭,所有人都得空时将她叫过去叙话?
估计是刻意为之,想让她知道些什么吧。
李新也只是这样猜测。
不一会儿,来了一个丫头过来敲门。
“福晋在吗?”
“怎么了?”
“我家福晋请您去偏厅一趟。”
“可知是什么事?”
“奴婢不知。”
“好,这就去。”
说着,开了门跟她去了。
只见厅内上方坐着庄亲王,下面跪着玉艳,旁边站着良福晋。
李新一看就明了,看来猜测成真了。
几个刹那,她就抉择出了自己的倒向。
“新福晋请坐。”良福晋见她来了,就命人抬来一把椅子,靠着旁边另一把椅子。
“这是怎么了?”李新假装不明真相,问。
玉艳不服气,作哭样却没有泪水,听得李新这句话,就斜了她一眼。
“福晋呀,今日给阿哥和你造成的……”庄亲王未说出后面的话,顿了一下,难为着,才说,“还请见谅,是我管教不严,才使这样的事发生。”
“阿哥和我倒是没有什么,只是这样的侍妾再待在府上,不利的终究是王爷您。”
“对对对。”庄亲王点头。
玉艳看这情况,终于急出了泪,跪过去,到王爷脚下,扶着他的鞋,哭道:“王爷,妾身只是在跟阿哥开玩笑呀!是她们在污蔑我!”
玉艳真是被急疯了才把李新和良福晋一起指着,王爷见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呼下去。
“你还敢狡辩!我没把你五马分尸都算便宜你了!”说着叫人过来把她拖了下去。
估计良福晋前戏已经做足,拉李新过来只是让王爷不好拉下脸饶了这个女人。
玉艳被一路拖出去,嘴里却不停哭喊:“王爷!妾身冤枉啊!妾身冤枉!”
声音渐远,良福晋朝李新投去感激目光,李新微微含笑点头。
“福晋端体仁厚,有福晋在,王爷府中自是风清,那么新儿先告辞了。”说着,李新打千。
“哎,让新福晋见笑了。”
李新一点头,出了去。
也对,被打压了那么久,是会想点心机去算计的,算不得良福晋心眼坏。
如果那玉艳脾性再好一点,为人再谦和一点,不要水性杨花,保不定她今日要帮的就是她了,毕竟她深得王爷喜爱。说到底卖谁的人情都是一样的,最后只看谁在后事上的回报多一点,更有利于他们往后的计划。
也只怪,是那玉艳自己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她还真想看看,翻身的良福晋要如何折磨玉艳。
在她原本生活的地方总是体会不到真正的算计谋划,她本也不想这样,可是最后的结果需要每一步的仔细。心狠手辣,步步为营,方得善果。
仲永檀家中之事第二天就传遍了,可有朝廷内部控制消息散播,仲庆之案终究隐秘,但京城之中,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外面无人提及罢了,连最喜八卦谣言的说书人也绝口不提此事。
仲永檀死于牢狱后,其子仲庆多有逆反行为,原本皇帝还想宽恩仲永檀家室,可仲庆在民间的言行已经触恼了他。
仲庆实在胆大妄为,无官无职无朝廷嘉奖,与皇上对抗简直就是以卵击石。皇上就算暗中杀了他,也不会掀起任何血雨腥风。
无关紧要的人。
李新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整个庄王府都有人暗中讨论猜测,想不知道都难。
血滴子实在是个恐怖的存在。自雍正到乾隆,粘杆处暗杀行动就没停过,一直为帝王铲除异己。朝堂上下肃穆,尤其是雍正时期,清明的政治与官员,大抵因此。
不得不说,雍正是个善守江山的人,但是过于狠辣阴毒,有些时候未免失了臣心,害了忠良。
“你们放开我!放开老娘!”玉艳一路挣扎着,可是控制她的人都是壮汉,她一个女子虽泼辣,但终究力气软弱。
有人早已候在柴房外,见人来了,就开了门,俩壮汉把她丢进房里就走了。
“放我出去!”她在里面疯狂吵闹,打着拍着踢着柴门。这门虽然有些漏缝,看起来不经重击,但却厚实牢固,没几个壮汉拼尽全力,是撞不开的。
“金良茹!你这个贱人!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金良茹!”
门被踢得“哐哐”响,外面却始终没有动静。
眼见早上没吃什么,连口水也没喝,折腾这么久,玉艳慢慢没了多少力气。
“金良茹,贱人,你过来……”声音越来越弱。
这时,门被打开,靠在墙一侧的玉艳被强光刺了眼,忙用手挡住,待缓过了,才放下手来,第一件事就是冲上去要掐住良茹的脖子,身后那两个抓她过来的壮汉赶紧上前控制住她。
“金良茹!你这个贱人!你冤枉老娘!你不得好死!”
良福晋轻蔑一笑,道:“好妹妹,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王爷还会喜欢么?”
玉艳下意识去摸摸自己的头发,发现早已凌乱不堪,发饰也掉了不少,不知道妆花了没有,肯定很丑。
“我不,我不!”她不要自己这个样子,“我要见王爷!”
“王爷此刻最烦厌你,你这种荡妇,他现在是见也不想见,你让他在阿哥福晋面前颜面扫尽。”
看着眼前这个体面的女人,玉艳难以置信地摇摇头,这个平常谦卑的人怎么有这般心机?
“是你……是你!”玉艳颤抖地指着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良茹一把抓过她的手指来,恶狠狠道:“是我,是我让你身边的婢女告诉了我你的动向,是我故意叫走了新福晋给了你机会,也是我为你招去了福晋!”
说罢一把甩开她的手。
“你这个贱人!”一切真相大白后,玉艳是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栽在她的手里。
“平日那么气盛张扬,早该想到有今日!以前总是没抓着机会,今日终于被我撞见。谁不好招惹,你要去招惹阿哥?做之前,可是想到了后果?”
良福晋在她前方踱着,缓缓说着,甚是解气的模样。
“不过我也没想到新福晋会如此帮衬我。”
“你们两个贱人!”
良茹一笑,道:“王爷本还不至于把你交给我处理,我还在担心呢,得亏了你,到最后还在指责冤枉新福晋,才会让王爷那么生气。你知道你瞎指的可是当今皇上长子大阿哥的未来福晋,”她走近衔起玉艳的下巴,笑道,“妹妹,你当真是傻了!王爷可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荣华富贵。”
说罢,甩开她的下巴,侧过身去。
“不会的!王爷那么爱我!”玉艳不愿相信,王爷平日那么宠她,连福晋都随意她欺负,王爷也没多管。
“死到临头还以为他会顾着你!你不过是他的一个玩妾,宠你几分,你就当真把自己当王了。”
“你在骗我!一定是你不让王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