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631300000015

第15章 北国草(从维熙文集①)(15)

“找到这只鞋的那片榛子林,离凤凰公共汽车站不太远,它说明一个问题,白黎生确实是当了逃兵。”迟大冰的声音比脸色还冰冷。

俞秋兰舔舔疼痛的嘴唇,没有回答。她一开口说话,那些火烧火燎的火疱,就会疼得钻心。

“卢华不同意给白黎生的母亲拍发电报。”迟大冰放下那只泥鞋,继续说,“他怕白黎生的母亲如果没见儿子归来,接到电报会找到荒地来的。依我看,白黎生这时候正坐在他家饭桌上吃夜宵呢!”

俞秋兰感到茫然,她两眼直直地望着那只泥鞋,心里想:那么讲究面子的白黎生,能赤着一只脚板,穿着沾满泥浆的衣裳,登上返回北京的火车吗?

“你怎么不说话?”迟大冰察觉俞秋兰没有反响,声音一下变高了。

俞秋兰为难地指指自己的嘴唇。

迟大冰看看俞秋兰嘴上的火疱,毫不动情地绷着脸儿说:“你当然要比别人更着急,因为白黎生雨夜逃走,你有一定的责任。”

俞秋兰的心如同被针扎了一下,她顾不得嘴疼了:“老迟,你……你……说的什么话呀?!”

“白黎生刚刚有了点积极性,跟着你第一天夜耕就撒了丫子!你是给他温暖,还是给他一块冰?”迟大冰脸上开始“雪崩”,两眼射出冷峻的光。

“该给的温暖我都给了,他没带皮袄,我把我的让给他穿,怕他受凉。”俞秋兰说,“他……向我索取……索取……超越同志情谊的东西,我没有给,我也不能给,这……这难道是我的过失吗?”俞秋兰不知是因为嘴上火疱疼痛之故,还是感到了极度的委屈,她眼角有些酸胀,忙把头掉转开来,她不愿意叫人看见她的眼泪——这是她的性格。

迟大冰虽然看不见俞秋兰的脸,但是他看见俞秋兰哆嗦着的双肩,他想象到俞秋兰哭了。到底是她脸上的热泪,溶化了他脸上的那块“寒冰”呢,还是他意识到了她的为难之处呢?不知道。反正俞秋兰一哭,他的脸色稍稍回暖了一些,声音也和缓了下来。他在这方寸大的帐篷内,来回地踱着步说:“是啊!人挨批评,心情总是痛苦的,前几天,我提出用马拉犁开荒,不过是想为集体增添荣誉,可是宋武狠狠剋了我一顿,我嗓子肿了好几天,连声音都沙哑了。那有什么办法呢?该做检查还是得做检查。俞秋兰同志,那时候,你把拖拉机开出去了,受到县委书记的表扬,赢得垦荒队队员的喝彩……那是应该的,眼下,你做检查,那也责无旁贷!”

“那件事和白黎生逃跑有什么相干?”俞秋兰忍不住心中的愤懑,朝迟大冰喊了一声。她扭过头来,仔细地打量着高高的迟大冰:“难道他真是个把自己的名誉看得比垦荒事业还贵重的人吗?”她自己问着自己,“为什么在这节骨眼上,他还重提那件事情?”

老实说,初到荒地的日子,这个身材干瘦的“老青年”,曾经赢得她的信赖。他老成持重,严肃认真,处理工作绝少年轻人的毛躁,干起活来,身子弓得如同一个虾米,无论从年龄和行动上看,都无愧于做一个垦荒队的领导者。马拉犁事情发生以后,并没引起俞秋兰的疑窦:青年人嘛,哪个不喜欢荣誉!干出点出格的事情来在所难免。但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他的形象在她眼睛里开始模糊了。俞秋兰恍恍惚惚觉得,在迟大冰严肃的面孔后边,隐藏着什么她看不透的东西:难道他的心胸,真像他的刀条脸那样狭窄吗?难道是因为我开出去拖拉机,他一直耿耿于怀吗?俞秋兰脑子乱成一团麻,她陷入重重矛盾之中。

迟大冰似乎也觉察到自己泄露了心机,可是泼出去的水,已经难以收起,便舌头拐了个弯儿说:“我只不过用我的事情打个比方,意思是说,我们都应该正确对待批评,严格对待自己。白黎生当逃兵以后,垦荒队里议论纷纷,大家都说这件事情和你有关系,你就该好好检查一下自己。”

“我问心无愧。”俞秋兰毫不含糊地说,“不能做违心的自我检查。”

“俞秋兰同志——”迟大冰发了脾气,他目光直视着俞秋兰含泪的双眼说道,“你眼里不要没有党,也不要眼皮里不夹我迟大冰,告诉你一句实底吧,你要是不做检查,就召开垦荒队全体大会,解决你的问题,整整你这个闹独立性的青年团团员。”

“什么时候开?”俞秋兰咽着苦涩的泪水问。

“开完荒地。”

“那……好,我等着。”她挑开帐篷帘儿,愤愤而出。

帐篷外边雨还在稀稀拉拉地落着,俞秋兰心里如同揣着一盆火,根本没发觉淋在她灼热面颊上的冷雨点,更没发觉帐篷角上站着一个身披雨衣的人,直到她几乎和他撞在一起了,才突然止步:

“谁?”

那个人影没有回答,用袖子里藏着的手电,照照自己的脸,并努了一下嘴,示意俞秋兰不要出声。俞秋兰看出来了,这是诸葛井瑞。她跟在他身后,穿过沉睡着的帐篷,在遮雨的马棚旮旯里站下:

“什么事?”

“刚才我出来解手,听见迟大冰正在剋你,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诸葛井瑞嗫嚅地说,“当天夜里的具体情况,是我向老迟汇报的,我当时讲那些事儿的目的,是想叫领导知道得细致一点,能够使队里对白黎生的去向做出判断,没想到……老迟把这些话,变成他手中的一根鞭子,抽开了你。”

俞秋兰舔舔嘴唇上崩裂开的火疱,安慰诸葛井瑞说:“你应该把情况告诉老迟,你没任何错误。”

“哎!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摘下眼镜,用掌心擦着镜片上的雨滴,思索着说,“小俞,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你怎么了?”俞秋兰觉得奇怪。

“刚才老迟的行为纯属报复。”

“你也是这么看?”

“不然,他为什么提你开出‘斯大林80’的事情呢?会说的不如会听的,刀砍的不如旋的圆。我看老迟私心太重了,这样的党员给垦荒队掌舵,弄得不好,非把船开得翻个儿不可。”

俞秋兰低垂着头,静听着。诸葛井瑞这番话,和她朦朦胧胧的感觉是一致的——她沉默了。

“小俞,用不着垂头丧气,脚正不怕鞋歪,伙伴们了解你。”诸葛井瑞反过来安慰起俞秋兰了,“何况小白到底是不是真回了北京,那还是个问号,只要他不遇上狼群,总会回来的。”

“他会碰上狼吗?”俞秋兰明明知道,不能排除遇上狼群的可能,她还是希望诸葛井瑞给她个吉祥的回答。

诸葛井瑞叹了口气说:“这是我最担心的事。可是我又一想:天下着暴雨,狼都会躲进洞穴里去……只要不出事,那,我真要念阿弥陀佛了。”

“你分析得有道理。”俞秋兰沉郁的脸上,有了一点生气,“他要是能够平平安安地归队,小诸葛你得帮我办一件事。”

“我知道了,给他感情上寻找另外的慰藉是吧?”“小诸葛”毫不费力地识破了俞秋兰的腹内心机,“那好办,咱们垦荒队姑娘有的是,依我的眼光看,比你漂亮的还有那么几个,也真怪了,他怎么会死死咬住了你?”

“我也说不清楚。”俞秋兰说,“他爱艺术,爱大自然,在学校时,他在信里称我为‘村姑’,我一直也不理解这个称呼是什么意思。后来,有一个女同学告诉我,‘村姑’是俄国诗人普希金小说里的一个人物。我不爱看小说,而迷恋机械,也没去找这本书来看一看。‘小诸葛’你要是帮他物色对象的话,就寻找像‘村姑’那个样子的姑娘吧!”

“真有意思。”诸葛井瑞暗自笑了。

俞秋兰认真地问:“你读过这篇小说吗?”

“读过。《村姑》那幅插图,画得真美。”诸葛井瑞神往地说,“原来白黎生的罗曼蒂克,寄托在大自然的‘女神’身上。”

“你了解他的选择标准,就好办了。”

诸葛嘬着牙根,面有难色地摇着头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反倒觉着不好办了。”

“为什么?”俞秋兰浑身的每根神经都绷紧了,她是多么急切地想为白黎生的感情,寻找一个归宿啊!

“咱们垦荒队漂亮姑娘虽说不少,都属于‘城市美’的类型,只有你有那么一点点‘自然美’,难怪他锲而不舍地追求你了。”诸葛井瑞不无感慨地叹了口气。

俞秋兰的心一下凉了半截,仿佛刚刚出现在她面前的那缕微光,又被乌云吞噬了似的,她重新陷入忧郁当中。她恍恍惚惚感到自己好像是一只飞翔的蜻蜓,突然被结在马棚檐柱上的蛛网粘住了翅膀,简直找不到一个在蛛丝缠绕中的脱身之计。

诸葛井瑞也被俞秋兰的情绪感染了,他说:“其实,刚才咱俩说的都是梦话,白黎生去向不明,生死未卜,咱们倒为他设计起未来的生活图画来了,这等于是画饼充饥。”

俞秋兰沮丧到极点了。

天,黑沉沉……

雨,号叫着……

马棚里那盏桅灯,在秋风苦雨里飘飘摇摇——它就像俞秋兰那颗不安的心。

诸葛井瑞说道:“小俞,别难过了,这样下去,你会病倒的。”

俞秋兰望着黑茫茫的荒野,把身子靠在马棚支柱上。拓荒的紧张,精神的负荷,心灵的伤痛,以及等待她的队员大会,真使她觉得身体难以支撑。她感谢诸葛井瑞在她困难的时刻,给予她的友谊,淡淡地笑了笑说:“谢谢你,我挺得住,要是软面条儿,我当初就不在开荒的倡议上签上俞秋兰的名字。”

“说得太好了。”诸葛井瑞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耀着激动的光,“小俞,你放一百个心好了,老迟不是想借着白黎生失踪,对你进行打击报复吗?你在会上用不着表白,瞧我‘小诸葛’的。他会‘顺水推舟’,我会‘将计就计’!我早就对你建过议,应该在全队讨论一下青年人的爱情问题,现在是歪打正着,把你逼上梁山了。”

“‘小诸葛’,会不会枪走了火儿?”俞秋兰忧虑地说,“误伤了好同志,老迟他……”

“他……他怎么了,刚才那番话,像个支部书记该说的吗?”诸葛井瑞咬文嚼字地说道,“古人早有训导,‘明察秋毫,必细观其纹理’,从做人的极其细微的地方,更容易透视一个人的灵魂。小俞,在劳动上你是我的老师;在这方面,你可是我的学生。”

“不,在会上用不着你说,我自己会把这件事谈清楚的。”俞秋兰依然不同意诸葛井瑞的意见。

“别浪费时间了。”诸葛井瑞看看腕上的手表,“都三点了,天亮我们还要接拖拉机的班呢!你心放宽点,睡上美美的一觉,六点钟我到女帐篷门口叫你。”

诸葛井瑞虽然对白黎生的去向,揣摩失灵,可是对迟大冰的分析,却比较贴谱,但是他远远没能琢磨透迟大冰的全部心机。

这个老青年,躺在队委会开会用的那间单人帐篷地铺上,仔仔细细地总结过自己倒霉的原因。他想来想去,觉得俞秋兰开出去拖拉机的刺儿头行为,是他走背字的祸根。首先使他的威信大受冲击,砍了高粱,就显出谷子来,不但卢华一下子显得比他高了,就连马俊友和贺志彪的个儿都无形中增高了几分。这一点,使迟大冰心里如同塞进一把蒺藜,站不安,坐不宁。诸葛井瑞向他汇报白黎生逃跑的细节之后,他第一次知道俞秋兰在偷偷爱着卢华,这既使他恼火,也使他欣慰。他恼火的是,队里的骨干力量,在感情的天平上,重心越来越倾向于卢华,使他感到孤单。他欣慰的是,卢华和俞秋兰夜间密谈,刺激了白黎生,白黎生当夜失踪,这是给卢华、俞秋兰制造舆论的大好时机:看哪,垦荒队队长竟然干挖墙脚的勾当,迫使白黎生伤心而逃。这合乎逻辑的推理,不但一下可以激起民愤,而且一箭双雕。看上去,箭是朝俞秋兰射去的,其实则是透过俞秋兰,射向卢华的靶心。

迟大冰思考周密后,在开荒即将结束的前夕,把诸葛井瑞和邹丽梅叫到了小帐篷,说道:

“下午有个硬任务,交给你们俩去办。”

邹丽梅本能地低下头来,回避着迟大冰的目光。“小诸葛”仰着脸,直视着迟大冰的眼睛,他想从迟大冰的眼睛中揣摸出迟大冰的心机。

“你们知道为什么留下你们俩?”

邹丽梅把脸转向墙壁。自从唐素琴给她衡量男人的那把尺子后,她对迟大冰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戒备,不愿意看见迟大冰那张刀条脸。诸葛井瑞却显得蛮有兴趣,躲在镜片后边的那双眼睛,足足凝视了迟大冰有半分钟,然后点点头说:“我猜着了。”

“说说看。”

诸葛井瑞向上推了推下滑的眼镜说:“今天翻地就要完了,明天全队就该休整,支书把我们两个小知识分子留下,一定有什么舞文弄墨的事儿。”诸葛井瑞自鸣得意地掰着手指头,“第一,可能叫我俩写什么欢庆开荒战役胜利的大标语;第二,可能是给开‘讨论白黎生问题’的会做准备,整个材料什么的;第三……”

迟大冰没有正面回答“小诸葛”的这些猜测,却绕到邹丽梅面前,露出少见的微笑,说道:“小邹,你应该向诸葛井瑞同志学习嘛!他脑子里,就像有一台X光机,很能透视领导意图,垦荒队需要这样的秀才,你完全有条件,成为队里的一个女秀才,协助党支部把工作干好。”

诸葛井瑞不眨眼皮地看着迟大冰的表情。说他是表扬自己吧,迟大冰两眼却朝邹丽梅看着;说他是给邹丽梅唱喜歌吧,说的又都是自己的事情。他咂了半天滋味,终于纳过闷儿来了:原来道貌岸然、面孔如冰的迟大冰,也有七情六欲,对身材颀长的淑女,起了“好逑”之心。因此,与其说他那番话是表扬自己,不如说是献给邹丽梅的一支颂歌。诸葛井瑞看透这步棋,觉得在垦荒队又发现了一桩稀罕事。

邹丽梅好像并没领会迟大冰的心意,要求说:“老迟同志,留诸葛井瑞一个人就够了,还是叫我去干活吧!我一不能写,二不能画。”说着扭身就走。

同类推荐
  • 最风流 醉唐诗

    最风流 醉唐诗

    《最风流 醉唐诗》内容简介:斟一壶美酒,饮完唐诗,醉倒在唐诗里就是一种幸福。万古江山一壶酒,千年岁月现行诗,国学大师汤一介、北大教授李中华,王守常倾情推荐,十余位资深教授倾心审读。
  • 心正话自真(最受学生喜爱的散文精粹)

    心正话自真(最受学生喜爱的散文精粹)

    《最受学生喜爱的散文精粹》从喧嚣中缓缓走来,如一位许久不见的好友,收拾了一路趣闻,满载着一眼美景,静静地与你分享。靠近它,你会忘记白日里琐碎的工作,沉溺于片刻的宁谧。靠近它,你也会忘却烦恼,还心灵一片晴朗。一个人在其一生中,阅读一些立意深远、具有丰富哲学思考的散文,不仅可以开阔视野,重新认识历史、社会、人生和自然,获得思想上的盎然新意,而且还可以学习中外散文名家高超而成熟的创作技巧。
  • 何处是他乡

    何处是他乡

    《何处是他乡》记录了作者游走于东西方文化的心得感悟,一半是海外经历、一半是海归思考,旨在为那些准备出国的朋友提供有益的视点,告诉他们国外的生活绝非那么美好,但也并没有那么艰辛。同时也为那些准备回国或已经回国的朋友增强留下来的信心,不知何处是他乡,只因为,处处皆是故乡。作者文字间大城、小城之美丽,不在于美食、美景或历史的沧桑往事,而是那种游离于周遭之外,对美的审视和享受美的过程后的缤纷感,是有意无意地在东西文化中间穿梭的沉淀与收获。
  • 三仙下天台:天台山传说故事

    三仙下天台:天台山传说故事

    《三仙下天台:天台山传说故事》为山海经故事丛书中的一册。内容均以从民间搜集整理的传说故事为主,且各册都有一个核心的人物或主题,保留了很多的民间智慧,体现了民俗风情与历史面貌。《三仙下天台:天台山传说故事》围绕天台山,讲述了很多流传于民间的故事与传说。
  • 再别康桥:徐志摩诗选

    再别康桥:徐志摩诗选

    本书收录了徐志摩生前脍炙人口的诗作。将一个才华横溢、感情细腻、文学造诣高超的民国文艺青年淋漓尽致的展现在读者面前。
热门推荐
  • 艺术与道德的冲突与融合:王尔德研究

    艺术与道德的冲突与融合:王尔德研究

    本书主要以文学伦理学批评为研究方法,结合英国维多利亚时期的历史、政治、社会背景,在文本细读的基础上,系统地论述了王尔德创作的伦理思想在其艺术实践中的形成和发展过程,揭示了王尔德艺术实践中的伦理内涵和内在关联,着重探讨了艺术与伦理道德既相冲突又相互融合的具体特征。
  • 可爱不长久,爱我才长久

    可爱不长久,爱我才长久

    第一次见到陆唯,夏蓁蓁中暑了。第二次见到陆唯,夏蓁蓁被门敲昏了。第三次见到陆唯,夏蓁蓁得知始终年级第一的自己变成了仅次于陆唯的年级第二……于是,夏蓁蓁觉得,自己应该是跟陆唯命中相克。夏蓁蓁指着陆唯的鼻子凶巴巴的开口说道:“我警告你最好离我远一点!要是再出现在我面前一次我就跟老师说你追求我!”陆唯立刻伸手指了指走廊上贴着的“禁止大声喧哗”的提示牌,做了个“嘘”的手势,小声提醒了句:“注意素质。”
  • 佣兵皇后

    佣兵皇后

    罗绫帐下,原本纤弱无力的女子,寒夜里,徒然睁眼,一双清眸精光四射,气势凌人,目光炯然宛如黑豹。在这一秒,北候王之女已易她人。叶陌桑,二十一世纪女特种兵,反恐精英,在一次高保密行动中,英勇牺牲,原以为就此沉睡,却在下一次睁眼,在她面前呈现一个陌生古国。身处乱世古代,冷兵器时代,生存已经是最迫切的存在,特别是,她的身份是叛国造反的北候家族大小姐。出兵计,守城关,退万敌,那个只会悲天悯人的大小姐,成了北候世家的救世主。三个月之后,一道来自狼桢帝王的议和书,随着一桩婚约突然而降,那个高高在上的霸主,竟然逾尊降贵指名要娶她。“嫁。”娇艳红唇微启,笃定决然的话自她的嘴里飘出。以是,在飘雪之地,行走在雪地的女子凤冠霞帔,殷红似血,宛如天地之间那娇艳的花朵。惊艳了对端迎亲的皇队,唯有一双厉眸自那凤驾上疾射而来,残爆,阴恨,薄唇挂着某种意味不明的笑。片段一:“想要名份,你配吗?你只不过是一枚棋子,棋子的下场就是利用完之后被吃掉。。。”他的唇在她的身上游移,阴笑低沉。“棋子至少有棋子的价值。”她平静的反驳。他的笑一敛,凑近她的耳畔,咬牙道,“你的价值如同搂蚁,毫无可取。”“我帮你夺天下,你还我自由身。”狂言一出,压覆在她身上的俊躯震住。片段二:狼桢国收覆城池十二座,收回失地十万里,狼桢帝王权柄在手,号令天下。“还我自由。”跪在地上的女人迎起头,那清澈的眼眸无所畏惧。坐在龙椅上的男子,居高临下,龙颜阴霾,低沉的嗓音带着无上王威,“我可以给你一切,除了自由。”女子抬眸一笑,笑眼生花,“就算你是帝王,你也没这个权力。”身后,那霸道身影再一次震住,那双凌厉的眼带着几丝慌乱无措。。。片段三:牢内,女子宛如素白如雪,牢外,一道明黄高贵身影高贵。“做朕的妃子,你可有考虑好?”“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也请你不要从我身上要求什么。”女人扯唇冷哼,一脸不屑。“我可以号令天下,偏不信奈何不了一个女人。”牢外,俊雅的面容宛如恶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男人可以夺得一切,可是,情却可催毁一个男人,纵然是高高在上的一代帝王。当征服了天下势力,有朝一日,他将面对的,是心爱的女人佣兵天下,与他对决绝生死,是夺天下,还是弃情?男主强,女主更强,女主非善良类。此文结局一对一,但中间过程可能会出现与其它男主的激情戏码,亲们做好思想准备哈!
  • 农门,王爷种田忙

    农门,王爷种田忙

    她是被遗弃在乡下的嫡女,她是意外穿越而来的城市凹凸曼。为了生存,她选择了自强奋斗。种田,种水果,财源自然是滚滚来。没想到一不小心玩大了的后果是:引来皇上的注意了;财产多得招来亲爹觊觎了;妹妹为此嫉恨了。上官盈却眉眼弯弯,笑得像只狐狸,谈笑之间化解一切。可更要命还在后面。皇帝的儿子竟然为了她开始明争暗斗!还是三个!上官盈就不知道该偷笑,还是欲哭无泪了。三个性格迥异的男人,到底谁才是她的命中良人!注:简介无能内容精彩,此文穿越种田,结合宫斗家斗,无大虐,走清新路线,欢迎大家踊跃入坑。
  • 腹黑国师之霸宠倾城妃

    腹黑国师之霸宠倾城妃

    前世她是天界的姬月大祭司,受万民敬仰,福泽六界,无爱无求,直到遇见帝君莲池,方知怦然心动与生死相许,可当她毫无保留的倾心相许之时,一场精心的筹划又让他们分隔千年;今世她乃一介孤女,命运的牵绊,让他们再次相逢,他依旧高高在上,权倾天下,只是他不再是帝君,而是国师。*******************“季儿,从本座瞧上你的那刻起,本座就是你的了。”莲池勾魂摄魄的眼眸里柔情缱绻,“季儿,眉眼心间,唯一个你,虽千万人,吾亦往矣。”妃芷:我永远都抢不走不属于我的东西,生生世世皆是如此……本文温馨甜蜜无大虐。
  • 让学生催人奋进的66个故事

    让学生催人奋进的66个故事

    励志就是勉励自己勤奋向学,集中心思致力于某种事业。志,就是心愿所往,心之所向,是未表露出来的长远的打算。汉代班固《白虎通·谏诤》里“励志忘生,为君不避丧生”的话,讲的就是这个意思。励志是一门学问,这门学问应该从小学起,终生不辍。
  • 神级公子在都市

    神级公子在都市

    李长林是大秦帝国年代国师徐福的弟子,万里长城、阿房宫的首席设计师。他奉师命前往未来击杀太阳国日照大神,期间却因为王翦的突然出现而在穿越中发生变故,导致肉身被毁,从而穿越到因意外身死的现代人李长林身上。由此,警花成了他的护草使者,千金女成了他的财务总管,女总裁成了他的投资顾问。而他的未婚妻,竟是……
  • 抚摸台湾

    抚摸台湾

    时光匆匆,人生短暂。以往听人说此话,自己也随声附和,却是秋风过耳,如今方有了刻骨铭心的体会。今年1月正式退出政界,还原为从乡村出发时的布衣平民了。这不突然,2002年从繁忙的岗位淡出,离现在的退出就差一步了。干脆就将淡出变为退出,一心一意侍弄文字,用刻下的话说是和退出零距离了。如今看来,这零距离太关键了,不是关键在省略了退位的突然,而是那时就给了我回家的感觉,回家的自在。
  • 挥手再见

    挥手再见

    挥手再见,挥手再见!- 在离别的黄昏,你的回眸让我心痛- 夕阳下的天空,抹去了你远去的背影- 我坐在路边数着灯光忽明忽暗- 仿佛又听见你说- 离别是躲不掉的宿命。 挥手再见,挥手再见!- 少了你的身旁,我独自看着云浮过- 下雨的日子里,不再有人为我撑伞- 梦中惊醒,记得你忧伤的看着花谢化飞- 月光唱着淡淡的忧伤如匆匆过往。 挥手再见,挥手再见!- 地上还留着半支没抽完的烟- 雨声潺潺,黄叶堆积一片- 风带走了昔日的烟云消失不见 你说, 我会在那片陌生的土地上孤独的舞蹈。-
  • 人生如一梦

    人生如一梦

    一个年轻人在成长的道路上,有这样的师长关爱、扶持,哪怕是呵斥,那是何其幸运的事情啊。难怪黎烈文、萧军、萧红、黄源这些人一辈子都忘不了鲁迅。当然,还有巴金。巴金与黎烈文从相识到相知也与鲁迅有着直接关系。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1933年,黎烈文为《申报·自由谈》托人向巴金约稿,两个人渐渐成了朋友。巴金在《申报·自由谈》上发表过《薛觉先》、《游了佛国》、《三等车中》等“旅途随笔”。后来黎主编《中流》,巴金收在《短简》中的很多自述文章,如《我的幼年》、《我的几个先生》、《我的路》、《答一个北方青年朋友》、《答一个“陌生的孩子”》等都发表在这个刊物上。然而,真正将这批年轻作家聚拢在一起的是鲁迅巨大的精神感召力:“那时几个熟人都在编辑文学杂志,在《作家》(孟十还主编)、《译文》(黄源主编)、《文季月刊》(靳以主编)之后,烈文主编的《中流》半月刊也创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