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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北国草(从维熙文集①)(15)

“找到这只鞋的那片榛子林,离凤凰公共汽车站不太远,它说明一个问题,白黎生确实是当了逃兵。”迟大冰的声音比脸色还冰冷。

俞秋兰舔舔疼痛的嘴唇,没有回答。她一开口说话,那些火烧火燎的火疱,就会疼得钻心。

“卢华不同意给白黎生的母亲拍发电报。”迟大冰放下那只泥鞋,继续说,“他怕白黎生的母亲如果没见儿子归来,接到电报会找到荒地来的。依我看,白黎生这时候正坐在他家饭桌上吃夜宵呢!”

俞秋兰感到茫然,她两眼直直地望着那只泥鞋,心里想:那么讲究面子的白黎生,能赤着一只脚板,穿着沾满泥浆的衣裳,登上返回北京的火车吗?

“你怎么不说话?”迟大冰察觉俞秋兰没有反响,声音一下变高了。

俞秋兰为难地指指自己的嘴唇。

迟大冰看看俞秋兰嘴上的火疱,毫不动情地绷着脸儿说:“你当然要比别人更着急,因为白黎生雨夜逃走,你有一定的责任。”

俞秋兰的心如同被针扎了一下,她顾不得嘴疼了:“老迟,你……你……说的什么话呀?!”

“白黎生刚刚有了点积极性,跟着你第一天夜耕就撒了丫子!你是给他温暖,还是给他一块冰?”迟大冰脸上开始“雪崩”,两眼射出冷峻的光。

“该给的温暖我都给了,他没带皮袄,我把我的让给他穿,怕他受凉。”俞秋兰说,“他……向我索取……索取……超越同志情谊的东西,我没有给,我也不能给,这……这难道是我的过失吗?”俞秋兰不知是因为嘴上火疱疼痛之故,还是感到了极度的委屈,她眼角有些酸胀,忙把头掉转开来,她不愿意叫人看见她的眼泪——这是她的性格。

迟大冰虽然看不见俞秋兰的脸,但是他看见俞秋兰哆嗦着的双肩,他想象到俞秋兰哭了。到底是她脸上的热泪,溶化了他脸上的那块“寒冰”呢,还是他意识到了她的为难之处呢?不知道。反正俞秋兰一哭,他的脸色稍稍回暖了一些,声音也和缓了下来。他在这方寸大的帐篷内,来回地踱着步说:“是啊!人挨批评,心情总是痛苦的,前几天,我提出用马拉犁开荒,不过是想为集体增添荣誉,可是宋武狠狠剋了我一顿,我嗓子肿了好几天,连声音都沙哑了。那有什么办法呢?该做检查还是得做检查。俞秋兰同志,那时候,你把拖拉机开出去了,受到县委书记的表扬,赢得垦荒队队员的喝彩……那是应该的,眼下,你做检查,那也责无旁贷!”

“那件事和白黎生逃跑有什么相干?”俞秋兰忍不住心中的愤懑,朝迟大冰喊了一声。她扭过头来,仔细地打量着高高的迟大冰:“难道他真是个把自己的名誉看得比垦荒事业还贵重的人吗?”她自己问着自己,“为什么在这节骨眼上,他还重提那件事情?”

老实说,初到荒地的日子,这个身材干瘦的“老青年”,曾经赢得她的信赖。他老成持重,严肃认真,处理工作绝少年轻人的毛躁,干起活来,身子弓得如同一个虾米,无论从年龄和行动上看,都无愧于做一个垦荒队的领导者。马拉犁事情发生以后,并没引起俞秋兰的疑窦:青年人嘛,哪个不喜欢荣誉!干出点出格的事情来在所难免。但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他的形象在她眼睛里开始模糊了。俞秋兰恍恍惚惚觉得,在迟大冰严肃的面孔后边,隐藏着什么她看不透的东西:难道他的心胸,真像他的刀条脸那样狭窄吗?难道是因为我开出去拖拉机,他一直耿耿于怀吗?俞秋兰脑子乱成一团麻,她陷入重重矛盾之中。

迟大冰似乎也觉察到自己泄露了心机,可是泼出去的水,已经难以收起,便舌头拐了个弯儿说:“我只不过用我的事情打个比方,意思是说,我们都应该正确对待批评,严格对待自己。白黎生当逃兵以后,垦荒队里议论纷纷,大家都说这件事情和你有关系,你就该好好检查一下自己。”

“我问心无愧。”俞秋兰毫不含糊地说,“不能做违心的自我检查。”

“俞秋兰同志——”迟大冰发了脾气,他目光直视着俞秋兰含泪的双眼说道,“你眼里不要没有党,也不要眼皮里不夹我迟大冰,告诉你一句实底吧,你要是不做检查,就召开垦荒队全体大会,解决你的问题,整整你这个闹独立性的青年团团员。”

“什么时候开?”俞秋兰咽着苦涩的泪水问。

“开完荒地。”

“那……好,我等着。”她挑开帐篷帘儿,愤愤而出。

帐篷外边雨还在稀稀拉拉地落着,俞秋兰心里如同揣着一盆火,根本没发觉淋在她灼热面颊上的冷雨点,更没发觉帐篷角上站着一个身披雨衣的人,直到她几乎和他撞在一起了,才突然止步:

“谁?”

那个人影没有回答,用袖子里藏着的手电,照照自己的脸,并努了一下嘴,示意俞秋兰不要出声。俞秋兰看出来了,这是诸葛井瑞。她跟在他身后,穿过沉睡着的帐篷,在遮雨的马棚旮旯里站下:

“什么事?”

“刚才我出来解手,听见迟大冰正在剋你,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诸葛井瑞嗫嚅地说,“当天夜里的具体情况,是我向老迟汇报的,我当时讲那些事儿的目的,是想叫领导知道得细致一点,能够使队里对白黎生的去向做出判断,没想到……老迟把这些话,变成他手中的一根鞭子,抽开了你。”

俞秋兰舔舔嘴唇上崩裂开的火疱,安慰诸葛井瑞说:“你应该把情况告诉老迟,你没任何错误。”

“哎!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摘下眼镜,用掌心擦着镜片上的雨滴,思索着说,“小俞,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你怎么了?”俞秋兰觉得奇怪。

“刚才老迟的行为纯属报复。”

“你也是这么看?”

“不然,他为什么提你开出‘斯大林80’的事情呢?会说的不如会听的,刀砍的不如旋的圆。我看老迟私心太重了,这样的党员给垦荒队掌舵,弄得不好,非把船开得翻个儿不可。”

俞秋兰低垂着头,静听着。诸葛井瑞这番话,和她朦朦胧胧的感觉是一致的——她沉默了。

“小俞,用不着垂头丧气,脚正不怕鞋歪,伙伴们了解你。”诸葛井瑞反过来安慰起俞秋兰了,“何况小白到底是不是真回了北京,那还是个问号,只要他不遇上狼群,总会回来的。”

“他会碰上狼吗?”俞秋兰明明知道,不能排除遇上狼群的可能,她还是希望诸葛井瑞给她个吉祥的回答。

诸葛井瑞叹了口气说:“这是我最担心的事。可是我又一想:天下着暴雨,狼都会躲进洞穴里去……只要不出事,那,我真要念阿弥陀佛了。”

“你分析得有道理。”俞秋兰沉郁的脸上,有了一点生气,“他要是能够平平安安地归队,小诸葛你得帮我办一件事。”

“我知道了,给他感情上寻找另外的慰藉是吧?”“小诸葛”毫不费力地识破了俞秋兰的腹内心机,“那好办,咱们垦荒队姑娘有的是,依我的眼光看,比你漂亮的还有那么几个,也真怪了,他怎么会死死咬住了你?”

“我也说不清楚。”俞秋兰说,“他爱艺术,爱大自然,在学校时,他在信里称我为‘村姑’,我一直也不理解这个称呼是什么意思。后来,有一个女同学告诉我,‘村姑’是俄国诗人普希金小说里的一个人物。我不爱看小说,而迷恋机械,也没去找这本书来看一看。‘小诸葛’你要是帮他物色对象的话,就寻找像‘村姑’那个样子的姑娘吧!”

“真有意思。”诸葛井瑞暗自笑了。

俞秋兰认真地问:“你读过这篇小说吗?”

“读过。《村姑》那幅插图,画得真美。”诸葛井瑞神往地说,“原来白黎生的罗曼蒂克,寄托在大自然的‘女神’身上。”

“你了解他的选择标准,就好办了。”

诸葛嘬着牙根,面有难色地摇着头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反倒觉着不好办了。”

“为什么?”俞秋兰浑身的每根神经都绷紧了,她是多么急切地想为白黎生的感情,寻找一个归宿啊!

“咱们垦荒队漂亮姑娘虽说不少,都属于‘城市美’的类型,只有你有那么一点点‘自然美’,难怪他锲而不舍地追求你了。”诸葛井瑞不无感慨地叹了口气。

俞秋兰的心一下凉了半截,仿佛刚刚出现在她面前的那缕微光,又被乌云吞噬了似的,她重新陷入忧郁当中。她恍恍惚惚感到自己好像是一只飞翔的蜻蜓,突然被结在马棚檐柱上的蛛网粘住了翅膀,简直找不到一个在蛛丝缠绕中的脱身之计。

诸葛井瑞也被俞秋兰的情绪感染了,他说:“其实,刚才咱俩说的都是梦话,白黎生去向不明,生死未卜,咱们倒为他设计起未来的生活图画来了,这等于是画饼充饥。”

俞秋兰沮丧到极点了。

天,黑沉沉……

雨,号叫着……

马棚里那盏桅灯,在秋风苦雨里飘飘摇摇——它就像俞秋兰那颗不安的心。

诸葛井瑞说道:“小俞,别难过了,这样下去,你会病倒的。”

俞秋兰望着黑茫茫的荒野,把身子靠在马棚支柱上。拓荒的紧张,精神的负荷,心灵的伤痛,以及等待她的队员大会,真使她觉得身体难以支撑。她感谢诸葛井瑞在她困难的时刻,给予她的友谊,淡淡地笑了笑说:“谢谢你,我挺得住,要是软面条儿,我当初就不在开荒的倡议上签上俞秋兰的名字。”

“说得太好了。”诸葛井瑞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耀着激动的光,“小俞,你放一百个心好了,老迟不是想借着白黎生失踪,对你进行打击报复吗?你在会上用不着表白,瞧我‘小诸葛’的。他会‘顺水推舟’,我会‘将计就计’!我早就对你建过议,应该在全队讨论一下青年人的爱情问题,现在是歪打正着,把你逼上梁山了。”

“‘小诸葛’,会不会枪走了火儿?”俞秋兰忧虑地说,“误伤了好同志,老迟他……”

“他……他怎么了,刚才那番话,像个支部书记该说的吗?”诸葛井瑞咬文嚼字地说道,“古人早有训导,‘明察秋毫,必细观其纹理’,从做人的极其细微的地方,更容易透视一个人的灵魂。小俞,在劳动上你是我的老师;在这方面,你可是我的学生。”

“不,在会上用不着你说,我自己会把这件事谈清楚的。”俞秋兰依然不同意诸葛井瑞的意见。

“别浪费时间了。”诸葛井瑞看看腕上的手表,“都三点了,天亮我们还要接拖拉机的班呢!你心放宽点,睡上美美的一觉,六点钟我到女帐篷门口叫你。”

诸葛井瑞虽然对白黎生的去向,揣摩失灵,可是对迟大冰的分析,却比较贴谱,但是他远远没能琢磨透迟大冰的全部心机。

这个老青年,躺在队委会开会用的那间单人帐篷地铺上,仔仔细细地总结过自己倒霉的原因。他想来想去,觉得俞秋兰开出去拖拉机的刺儿头行为,是他走背字的祸根。首先使他的威信大受冲击,砍了高粱,就显出谷子来,不但卢华一下子显得比他高了,就连马俊友和贺志彪的个儿都无形中增高了几分。这一点,使迟大冰心里如同塞进一把蒺藜,站不安,坐不宁。诸葛井瑞向他汇报白黎生逃跑的细节之后,他第一次知道俞秋兰在偷偷爱着卢华,这既使他恼火,也使他欣慰。他恼火的是,队里的骨干力量,在感情的天平上,重心越来越倾向于卢华,使他感到孤单。他欣慰的是,卢华和俞秋兰夜间密谈,刺激了白黎生,白黎生当夜失踪,这是给卢华、俞秋兰制造舆论的大好时机:看哪,垦荒队队长竟然干挖墙脚的勾当,迫使白黎生伤心而逃。这合乎逻辑的推理,不但一下可以激起民愤,而且一箭双雕。看上去,箭是朝俞秋兰射去的,其实则是透过俞秋兰,射向卢华的靶心。

迟大冰思考周密后,在开荒即将结束的前夕,把诸葛井瑞和邹丽梅叫到了小帐篷,说道:

“下午有个硬任务,交给你们俩去办。”

邹丽梅本能地低下头来,回避着迟大冰的目光。“小诸葛”仰着脸,直视着迟大冰的眼睛,他想从迟大冰的眼睛中揣摸出迟大冰的心机。

“你们知道为什么留下你们俩?”

邹丽梅把脸转向墙壁。自从唐素琴给她衡量男人的那把尺子后,她对迟大冰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戒备,不愿意看见迟大冰那张刀条脸。诸葛井瑞却显得蛮有兴趣,躲在镜片后边的那双眼睛,足足凝视了迟大冰有半分钟,然后点点头说:“我猜着了。”

“说说看。”

诸葛井瑞向上推了推下滑的眼镜说:“今天翻地就要完了,明天全队就该休整,支书把我们两个小知识分子留下,一定有什么舞文弄墨的事儿。”诸葛井瑞自鸣得意地掰着手指头,“第一,可能叫我俩写什么欢庆开荒战役胜利的大标语;第二,可能是给开‘讨论白黎生问题’的会做准备,整个材料什么的;第三……”

迟大冰没有正面回答“小诸葛”的这些猜测,却绕到邹丽梅面前,露出少见的微笑,说道:“小邹,你应该向诸葛井瑞同志学习嘛!他脑子里,就像有一台X光机,很能透视领导意图,垦荒队需要这样的秀才,你完全有条件,成为队里的一个女秀才,协助党支部把工作干好。”

诸葛井瑞不眨眼皮地看着迟大冰的表情。说他是表扬自己吧,迟大冰两眼却朝邹丽梅看着;说他是给邹丽梅唱喜歌吧,说的又都是自己的事情。他咂了半天滋味,终于纳过闷儿来了:原来道貌岸然、面孔如冰的迟大冰,也有七情六欲,对身材颀长的淑女,起了“好逑”之心。因此,与其说他那番话是表扬自己,不如说是献给邹丽梅的一支颂歌。诸葛井瑞看透这步棋,觉得在垦荒队又发现了一桩稀罕事。

邹丽梅好像并没领会迟大冰的心意,要求说:“老迟同志,留诸葛井瑞一个人就够了,还是叫我去干活吧!我一不能写,二不能画。”说着扭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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