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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北国草(从维熙文集①)(20)

“大个子,咱们共产党员不排斥宗教,可不是抱着瓢化缘的和尚。如果迟大冰还在集体里边搞名堂,坚持他那一套不改,我个人的意见是把马俊友换上去。”宋武那双窄小的眼睛,直直地逼视着贺志彪说,“县里工作这么忙,我还坚持不懈地学习各种知识哪!生理学课本上说得好,人要不断地吸收氧气,吐出二氧化碳,才能保持正常的血液循环。你这个党员,只知道埋头干活可不行,要在思想上成为卢华的一条胳膊、一条腿,你清楚吗?”

“我记下了。”贺志彪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瓮声瓮气地回答。

“那就行了。”宋武把卢华和贺志彪送出凤凰镇的一字长街路口,又叮咛他俩说,“好好休整三天。县委已派人到骑马岭划了你们的伐木区,那儿是一片不成材的林子。你们好好把劳力组织一下,要叫北京娃娃们准备吃苦。”

卢华和贺志彪回到青年屯,已是傍晚时分。石牛子带着人逮来的“傻大姐”已经炖熟,卢华和贺志彪又从马背上卸下来白面、烧酒、猪肉,使垦荒队呈现出一片欢腾。卢华提议,集中各个帐篷的照明马灯,到一号大帐篷里,开个欢迎新伙伴鲁玉枝来队、老伙伴白黎生归队的“酒会”,马上赢得垦荒队队员们的热烈响应。

只有迟大冰踌躇地锁着眉梢。他记得上次在地头上挨剋,就是赶上吃鱼;今天又是吃鱼,他开了那么一个背兴的会议。幸亏会议因为白黎生归来而突然中断,不然诸葛井瑞放的那把火,会直接烧着他的睫毛。白黎生归来,虽然给他解了围,可是也给他带来了极为不利的影响,因为他曾判断白黎生逃跑了;而白黎生归来时的神色,似乎没有内愧和恐惧的表情。如果白黎生确实未曾逃跑,传播出去,等于是他又一次“马失前蹄”。几经思考之后,没等白黎生向伙伴们谈他雨夜失踪后的情形,迟大冰先把他叫到小帐篷里来。他给白黎生倒了一杯温开水后,开始了谈话。

“怎么样?同志们都为你急死了。”迟大冰带有诱导性地启发着白黎生说,“是不是那天夜里受了点刺激?”

白黎生笑笑,老实地说:“是的。”

“于是就产生了离队回北京的想法,是吗?”

白黎生被问愣了:“老迟,我没有回北京啊!当然,在这个问题上我脑子里有过斗争,但没有产生过要当逃兵的念头。那天夜里,我挑着饭桶,精疲力竭地往青年屯走,没有走多远,就赶上了滂沱大雨。我想找个地方躲雨,周围都是一片草甸子,我想寻找拖拉机的灯光,再跑回拖拉机上去,可是那瓢泼大雨切断了我的视线,天地之间哪儿都是一片墨黑。怎么办呢?雨打在脸上比鞭子抽得还疼,我只好低着头,朝我认为的正确方向走。我想:青年屯离荒地不过几里地,我爬也能爬到家。可是越走越看不见帐篷影儿,雨还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我害怕了,因为我读过一本小说,上边写着大雨能淋死行人。我就赶上这样的大雨了,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迟大冰打断白黎生的叙述说:“对!就在这艰苦的考验面前,你想到了小时候在巴黎的生活,也会想到你北京温暖的家。我猜得不错吧?”

“是那样,支书你听我说。”白黎生喝了一口温开水,激动地说,“人的脑瓜也真是个怪物,我平常很少回忆的巴黎,在这个时候钻进我脑子里来了。也许是大雨淋得我神志迷糊的原因吧,我好像记起坐着爸爸开的小汽车,去巴黎西南十八公里远的凡尔赛宫,那天阳光充足,我吃着夹心的巧克力糖,仰着头看那黄金与黑铁铸成的大门、用阿波罗太阳神和竖琴图案装饰的铁栅栏。后来,我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又好像进了北京我那间小屋,叮咚叮咚的钢琴正演奏着《土耳其进行曲》……后来,我清醒了一点,才知道那叮咚叮咚的声音,不是来自我幻觉中的钢琴键盘,而是暴雨敲打饭桶发出来的声响。这声响一下提醒了我,我索性把一只空铁桶,当成防雨的钢盔罩在头上,鞭子雨是抽不到我的头了,可是顶上铁桶之后就无法看路,没走出几步,我就被一个树墩子绊倒在乱泥塘里,头上顶着的水桶和手里提着的另一只水桶,连同扁担一块儿滚出两三米远。没有办法,我只好重新戴上‘钢盔’,坐在泥塘里静待雨停。可是那雨下成了一个点儿,就像瀑布一样往下泻,我戴着那顶‘钢盔’,‘两个我’开始在思想上打架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不能这么说,这是开垦北大仓的神圣事业。’

“‘就缺你一个人哪?你一个人开得出北大荒来吗?真是幼稚!’

“‘如果每个青年都这样想,谁该来呢?!你是新中国第一代青年,该为建设祖国出力流汗。’

“‘你到北大荒来就那一个动机吗?’

“‘……’

“‘人家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这“八千里路云和月”的追逐,不是一场自作多情的滑稽戏吗?’

“‘……’

“‘你能强迫人家爱你吗?’

“‘……’

“‘你回答不出来吧!与其这样,还不如回北京城。如果你在北京,这时候正在席梦思床上睡着香甜的觉;现在你却坐在烂泥塘里,风吹着,雨淋着,头上顶着一只洋铁桶,活像草原上的一个树墩子。’

“真正的我,猛然清醒了,回答扯我后腿的那一个白黎生说:在团中央,你怎么向苏坚同志下保证的?你那首《垦荒队队员之歌》又是怎么写的,其中不是有‘迎着那狂风暴雨,踩碎它千里冰霜’的词儿吗?现在,真的是狂风暴雨来了,你怎么能胡思乱想开了呢?!

“想到这儿,我觉得自己陡然有了力气。我对自己说:要是冷雨下上一夜,淋不死也得冻死,还是得奔回青年屯。打定主意之后,我摘下‘钢盔’,开始往前走。我借着天空中瞬息之间亮了又瞬息之间灭了的闪电,辨别着我行走的方向。

“风吹着……

“雨打着……

“霹雳在我头上像炸弹开花……

“老迟,你可以想象,那是多么艰难的里程。我在暴雨里奔走了两个多小时,还是没有找到家,举目四望,只能看见水!水!水!我的心发颤,脚发软,生怕碰上饿狼和黑瞎子,真是心急如焚。可是心里越急,脚下越没劲儿,开始两脚像踩着棉花,后来两脚互相磕绊,走到一片榛子树丛中时,我实在迈不动那两只脚了。

“怎么办?已经迷路了。荒地通往青年屯没有这片榛子林,这一点我是记得十分清楚的。还算好,这时候雨稍稍小了一点,我必须借着这个空当儿逃命。我放下水桶和扁担,记住是放在了榛子林里,以便过后来取,然后朝着有一丝火亮的地方奔去。泥粘掉了我一只鞋,榛子枝儿扎破了我的脚,我也顾不上了,只顾往闪着火亮的地方走。我蹒蹒跚跚地挪动着双腿,后来挪也挪不动了,我就爬着走。火亮越来越大了,影影绰绰我看出那是个老乡的屯子。如果没有这个发现,我也许连爬的力气也没有了。那火亮儿,给了我死里求生的勇气。我爬呀!爬呀!当我爬到离老乡屯还有几百米的时候,突然,脑袋朝下掉进一个坑洞里,我失去了知觉……”

迟大冰是个非常冷漠的人,但在此时此刻,也被白黎生讲述的经历,拨动了心弦。白黎生说得那么真切,那么合乎逻辑,几乎完全推倒了他对白黎生的判断,这使迟大冰茫然不知所措,甚至产生了一点良知的回升。他隐隐约约地感到在白黎生身上,无法达到他所要达到的目的;而自己已经泼出的水,又难以再收回来——他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样应付眼前的局面才好了。

“老迟!”白黎生继续说,“你无论如何也猜不到,我掉进去的那个坑洞,是个什么玩意儿!那是屯子里老猎人鲁洪奎为了防止饿狼来叼猪而挖下的捕狼阱。他们没有逮住狼,倒是把我给捉住了。当时,我已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这一切一切都是我在医院的病床上苏醒之后,鲁大爷的女儿,小名草妞儿的鲁玉枝对我说的。她对我说,都亏了我命硬,在那洞洞里躺了两天多,居然没有断气儿。连阴雨的第三天,她戴着一顶草帽,挎着篮儿,到荒野里去采蘑菇,回家的路上才发现捕狼阱里躺着个死人。这可把她们母女俩急坏了,老猎人进山一个星期没有回来;母女俩拦了一辆从骑马岭往鹤岗市送木头的卡车,把我拉到了市里一所医院。简单地和你说吧,老迟,我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五天了,脑门前悬着葡萄糖注射液的玻璃瓶子,我只能翕动嘴唇,但是吐不出来声音。我非常着急,我想到我没归队,同志们会到处去找我,说不定还要给我家里拍电报,问我是不是当了逃兵。因为我在这个集体里,显得最懦弱、最无能,同志们肯定会朝这方面猜想。我想叫‘草妞儿’替我写封信,她只是笑着朝我摇头,真是急死我了。直到我能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给队里写信,可是这儿不像北京投递书信那么方便——北大荒连降暴雨,把邮路冲断了。不要说是邮车停驶,拉木料的汽车断了线儿,北大荒的暴风雨,还把电话线也给折断了。电信局还算帮忙,说我是北京来的垦荒队队员,有线电话接通的第一天,就把我的消息告诉了县委。可是,那已经太迟了,因为第二天,我就离开医院,乘第一次通行的公共汽车回到了荒地。我先到了鲁大爷的家,谢人家的救命之恩,正好,鲁玉枝要领咱们去伐木,我们一块儿来了。老迟,这就是我离队以后的全部经过。你看,我穿的衣裳,还是乡亲们的呢!”白黎生白皙的脸上,浮现出喜悦的微笑。

迟大冰木然地点点头。白黎生无懈可击的自叙,把他想象的东西击得粉碎。白黎生看见自己的喜悦,没能唤起迟大冰的欢欣反应,以为是迟大冰对自己讲的话缺乏信任,便急忙解疑地说:“老迟!我说的句句属实,我没给北京人丢脸!不信,你问鲁玉枝同志去。”

“相信。”迟大冰露出一丝欢快的神色,握着白黎生的手,“你受苦了!回帐篷好好休息去吧!”

白黎生看出迟大冰心事重重,问道:“你……不舒服?支书?”

“这些天开荒累的,歇两天就好。”迟大冰很想静静心思,忙给白黎生挑开帐篷帘儿。嗬!吓了他一跳,原来小帐篷四周围满了人。显然,这些年轻人也非常关心白黎生离队后的详细情况,情不自禁地聚拢到这儿。因而,白黎生刚走出小帐篷,就被伙伴们抬起来,像对待赢得荣誉的运动员那样,绕帐篷游行一周。诸葛井瑞用大喇叭喊着:

“白黎生同志是好样儿的!”

“伙伴们!快出来看哪!”

“北京青年万岁!”

“垦荒队万岁!”

一呼百应,连姑娘们也跑出帐篷,刘霞霞把鲁玉枝摘给她的玫瑰花,别在白黎生胸前一朵,逗笑地说:“小白哥哥!别人都不配戴这朵花,只有你配戴它。有空的时候,是不是向我们大伙交代一下,你们是怎么骑着一匹马来垦荒队的?”

鲁玉枝的脸烧得比野玫瑰花还红,娇嗔地追逐着刘霞霞:“死丫头,你……”

刘霞霞边跑边喊:“干吗烧牌了?大伙细细看看,咱们这个新伙伴,在姑娘群里可是盖了帽了。告诉你,小白哥哥,你可得感谢我,要是那天我不唱‘水牛——水牛——’把雨求下来,你能碰上这么一位漂亮的草妞儿?”

笑声……

闹声……

迟大冰听见这欢快的声音,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此刻,鱼香掺着酒香又飘进他的帐篷,更增加他的一层愁楚。他想:该怎么对付这个联欢酒会呢?不去,那显然不行。带着一脸愁云去,更丢自己的威信。“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如在全体垦荒队队员面前做个姿态,以平息由于白黎生归来可能引起的连锁反应。他很清楚,由于他召开了下午的会议,已经成为垦荒队队员们的议论中心。虽然在会上表态是他极不愿意干的事情,但是只有这一步棋,才能缓和他的厄运。

迟大冰对着小镜子,用刮脸刀开始刮胡子,他不想带着满脸晦气,出现在“酒会”的帐篷。他刚刮完脸,还没洗净嘴巴上的肥皂泡沫,卢华走了进来:

“老迟!大伙在等你哪!”

“你看!我正修理门面。”

卢华笑笑:“你这‘老青年’变成小青年了。”

“不但相貌老,我思想也好像老了。”迟大冰用毛巾擦掉脸上的肥皂,试探地说,“卢华,这一点上我比不上你,白黎生归来给了我深刻的教育。”

“也给了我启示。”卢华说,“我越来越觉着我们的伙伴,个个都那么可爱。”

“县委有什么指示吗?”迟大冰问道。

卢华迟疑了一下:“‘酒会’以后再说,现在咱们先高高兴兴地喝上几口酒,赶赶连日来肚子里留下的寒气。”

迟大冰从卢华的话里,闻出什么味儿来了,他更感到在会上检查一下自己,是势在必行了。因而,当垦荒队队员们举起酒碗,叮当叮当碰“杯”之后,迟大冰第一个从地铺上站了起来。他脸色沉重地说:“同志们!在这欢快的场合,我本来不该说这些和气氛不协调的话,可是不说出来我心里像压着块石头,还是把心上这块石头搬开吧!我错怪了白黎生同志,在不知道他准确的去向时,我冒失地召开了今天下午的会议。当然啦!我也是一片好心,但是白黎生同志并没当逃兵,而且在考验面前打了胜仗,所以下午的会议成了‘无的放矢’。这都是因为我工作中的主观造成的,既耽误了同志们的休息,也是对白黎生同志不负责任的表现。今后,我一定要在工作中重调查,避免主观主义。今天是欢迎白黎生同志归来的‘酒会’,我就不多占同志们的时间了。现在,我提议,为咱们开荒的胜利,为白黎生同志和鲁玉枝同志来队,举起碗来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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