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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皇上国难,大臣母难,难难难!(3)

袁世敦,五十过来的人了,大约是善于修身养性,又是过着闲云野鹤的悠然生活,体态胖乎乎,呈现着福相。此人为人呆板,一年四季总是长衫马褂,手里抱着只弯脖黄铜水烟袋,一天到晚吞云吐雾。他性格内向,对任何问题都是怒目或点头来表示可否。他读了不少书,但却不愿把满腹的才华货于帝王之家,只想在这片故土上当乡绅,当名士,当袁氏家的卫道士,成为袁家一言九鼎的人。他同袁世凯虽是同胞兄弟,关系并不好。一来是他以嫡出自居,不想同那些兄弟平起平坐,常常以傲慢的态度对待兄弟;其次便对袁世凯的为人瞧不起,他觉得他不学无术,行为不端,做人极不厚道。所以,这些年,无论袁世凯在外边如何轰轰烈烈,他却依然不出项城。刘氏病故天津,他只派了两位侄子前去应付了一下吊祭。早时,袁乃宽来项城料理安葬刘氏之事,他便推三阻四不给面见,最后勉强见了一面。

那一天,袁世敦手端着水烟袋,坐在客厅的正位上,眼皮也不翻,只管“呼噜呼噜”吸他的烟。垂首立在一旁的袁乃宽吞吞吐吐地叙说着为刘氏老太太安葬的事。话说明白了,袁世敦才眨巴一下眼皮,侧视他一眼,说:“这么说,是要惊天动地地出一场大殡了?”袁乃宽没有听明白话意,只“嗯”了一声。袁世敦阴阳怪气地说:“值得吗?”

袁乃宽心中一惊,他没想到这位大爷会对亡人这么冷淡,会对他显赫的弟弟这么冷淡。但是,自己却不敢多言一句,只得把垂着的头再往下垂垂。

袁世敦又“呼呼噜噜”地吸阵子烟,才说:“按说,我们袁家的老殡出得再大,也不为过分。只是,这一次嘛,”他吹了吹烟管里的灰烬,又装上烟丝,“这一次……你回去吧,让世凯回来之后,我们再商量。”

袁乃宽觉得事情办得不圆满,想再力争一番。便说:“大爷,我来的时候,我家大爷倒是有话,出殡的一切费用,自然由他一人筹措,不需府上再破费了,只是……”

袁世敦摇手不让他再说,冷冷地笑着。“笑话,难道袁家出不起殡?!

我完全可以不动筋骨地大办一场。我敢说,在项城县,还没有哪一家敢同我较量。”

“那……”袁乃宽迷惑了。

“殡,他爱怎么出,便怎么出。”袁世敦说,“我决不阻拦。只是,祖坟中的那穴地,我是不能让她占的。”

袁乃宽明白了,可是,他也惊慌了……不过,袁乃宽是不敢如此明白地向袁世凯禀报的。而袁世凯,也觉得他的大哥不一定会如此阻拦他。

天津的灵车在县城暂时停住了。县官为他设了祭堂,要让县城乡亲为之祭悼——项城县出了总督,又是北洋大臣,太子少保,全县人民跟着沾光,能不为他老母吊丧?

县城开悼的第二天,袁世凯领着几位随从先去了袁寨。他在天津是发了狠的,他要同他的胞兄扭着劲干一场,殡怎么出,得他说了算。“难道我一个朝廷大臣葬母还会被族规阻拦?”

离开县城的时候,袁世凯没有穿总督服,御赐的双眼花翎也收藏起来了,只按照地方习俗穿上长衫马褂,戴上六片瓦的帽子,坐上县衙门为他特备的马车走进袁寨。

袁寨,是一个住着三百户人家,上千口人的寨圩,中间高高的门台是袁世凯的宅院;四周便是众多佃农和其他庄稼人,村子成了圆形,一堵高高的圩墙围裹着,圩墙外是一圈丈多深的壕沟,壕沟里终年不断积水,只有圩子南面留着寨门,可以通过行人车辆。寨门外的壕沟上有吊桥。太平年月,只闭寨门不放吊桥;若是战乱或匪盗兴盛时,每晚都把吊桥吊起。这样,住在寨子里的人家便与外界隔绝了。如今,虽然北方多乱,洋人开战,但在偏僻的项城,还算太平,所以,寨圩子上的吊桥一直不曾吊起。袁寨的人都知道袁世凯要还乡葬母,寨门也是天天黎明即敞开。袁世敦也有意差了家丁时刻关照。

袁世凯在寨门外下了马车,在随从的簇拥下,一路和相遇的人打着招呼,一路朝家中走去。

袁家是寨子里的主户,算得上书香门第,自然是讲究礼仪的。袁世敦派出的家丁和族中晚辈,纷纷跪迎袁世凯,然后随在身后。袁世凯走进家门,直奔客厅。

袁世敦也从座椅上站起来,端着铜制的水烟袋立在当门表示迎接。唯其与往日不同的是,袁家从正门直至客厅、内宅,一律地挂起了黑纱,张起了白纸,袁世敦也换了一身素服,以表示全家举哀。

袁世凯见了大哥,没待说话,便泣不成声地跪倒面前,然后悲痛地大哭起来。袁世敦也放下烟袋,跪下与袁世凯同哀。兄弟们一哭,全宅男女老少都就地跪倒,放声大哭起来。一时间,袁宅悲天号地,哀声不止。

一阵悲痛哀哭之后,袁世敦收住泪,让人劝止了袁世凯,又止住家人,兄弟俩这才对面坐下来。这是袁世凯自从升了三品道员远去朝鲜之后和哥哥的第一次重会,屈指算算,整整十七年了,兄弟俩不免相互问候一番。最后,还是把话题归到出殡上。

“日前,你让人来跟我商量老人家安葬的事。”袁世敦先开了口,“其实,无须商量,该怎么办,都有规矩。我们那片祖茔还是比较广阔的,随便哪个边上都可以。你去看着定就行了。”

“边上?!”袁世凯把脖子挺了挺,心里老大的不快。

“是边上。”袁世敦说,“世俗、族规都如此。”

“不能入正穴?”

“不能。”

“大哥,”袁世凯讲价钱了,“别管大小,我是朝廷命官,并且又领了太子少保的衔。这样葬母,官场上是会哗然的。你是不是考虑过我日后的处境?”

“我不谙官场。”袁世敦绷起脸膛,“官场上该怎么办,那是你们做官人的事情。我是平民,我只知祖训。”

“这么说,大哥是不顾我在朝廷上的做人了。”袁世凯拉大旗了。

“连家规、祖训都不顾的人,还谈什么在朝廷做人!”袁世敦是封建礼教的忠诚者,他要维护那个“礼仪”,他坚持刘氏不能入祖坟的正穴。刚刚还亲亲热热的气氛陡然间就变了,这哥俩的脸膛都蒙上了冰霜,一个转向左,一个转向右,一个要母以子贵,一个要嫡庶分明,互不相让,剑拔弩张。见此情形,在客厅内外侍候的老伙,老干们,纷纷退了出去,不唤不敢再来。其余几位兄弟全是庶出,他们以为以袁世凯的身份,葬母的事会有个好结果。谁知老大就是不松口。他们也就不敢再去帮腔争取了。

袁世凯这些年的日子,一直是顺风顺水,青云直上,连老佛爷、皇上都得高看三分,不想在葬母事上让胞兄把他“卡”了。堂堂的朝廷重臣,生母葬在祖茔的地边上,自己的脸膛确实无处放。他向兄长说明了这层关系,兄长就是不体谅。若是换成别人、别事,袁世凯早动威、动权了。他现在不能,他看得很清楚,这位兄长是不会怕他的威和权的。袁世凯想即刻返京,在老佛爷面前为娘讨一个封爵,或请老佛爷颁一道圣旨,把老母葬在祖坟正穴。手中有了这两件东西之一,就不怕大哥不服,处处掣肘了。他欠欠身,想就此返京。但是,他又坐了下来。“老娘已经死了,朝廷上下无人不知,死后虽有追谥的例子,但那是对盛主、功臣,一个平民妇女,朝廷能追谥她什么?单单为一个大臣的母亲丧事如何办、葬在什么地方,朝廷也不会颁一道圣旨……”想到这些,袁世凯为难了。

袁世凯毕竟是显赫天下的人物,把生母葬在袁氏祖茔的地边上,又毕竟是一件被公认为卑下的事情。果然到那一天事情如此,他率领妻妾子女和管家、侍从、用人去安葬,他以何面目对待四方?他以何心情告慰亡灵?袁世凯不会那样做。“不,绝不会做那种丢人现眼的事。”

“这么说,这件事只有按你的意思办才行了?”袁世凯没有再叫一声“大哥”,口气也有点逼人。

袁世敦也不让步。“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礼仪。礼仪是我们祖祖辈辈都最最遵守的,不能到我这‘世’字辈,由我坏了。”“我要是不这样葬呢?”袁世凯又紧逼一步。

“那就是你做主的事了。”袁世敦说,“祖坟正穴是万万入不得的。”“难道我不是袁氏子孙?”袁世凯发怒了。

“谁否认你了?”袁世敦也随着袁世凯拍案而起。

“将来我死了,难道也葬在地边上娘的坟前?”

“我没有说这个话。”

“你不讲情,我也不讲义了。我要另立坟茔,堂堂正正地葬母!”说罢,转身出来,上了送他来的马车,匆匆返回县城。

袁世凯回到县城,在娘的灵前痛哭一场之后,把管家找来,告诉他们:

“立即在城外给我买一块风水宝地,我要另立坟茔,轰轰烈烈地葬母!”

袁世凯有势、有银子,买地立坟,说出来办得到。何况有地方官的尽心奉承,还不是好地拣着买,老殡大大地出!

坟地定下来了,又请了风水先生定了穴,重新扎纸幡,做了楠木棺罩,扎了纸楼、六畜、纸人,另请了几班吹鼓手。袁世凯和他兄弟、姐妹、子侄等披麻戴孝,手持哀杖,在由士兵组成的护卫队护送下,真是轰轰烈烈地出了一场大殡。

刘氏的棺椁下地之后,袁世凯仰面朝天,痛哭发誓:“我——我袁世凯再不进袁寨,永不进祖坟了!”

果然,袁世凯在河南北部的彰德洹上村另安了住宅,日后自己也葬在那里。这是后事,不再详记。

炉中的熏香燃尽了,慈禧太后闭着眼睛闻不到香味,有气无力地喊一声:“人呢?”

两个宫女应声立在面前。“眼呢?没有眼也没有鼻子了?”逃乱归来,慈禧便一直精神不振,性情也变了,无论王公大臣还是太监宫女,谁在她面前都没有好气受,轻则责怪,重则会自己“掌嘴”。连李莲英也有意无意地退避三舍。宫女不敢作声,匆匆忙忙又燃起了熏香,插入香炉。“袁宫保袁大人来了吗?”慈禧还是有气无力地说话。

“回老佛爷,袁大人来了半天啦,见你睡着了,怕影响你休息。他在前厅候旨呢!”

“让他进来吧。”

“知道了!”宫女退了出去。

随着传话,袁世凯朝服齐楚走进来,跪在慈禧面前,说:“臣袁世凯,恭请老佛爷圣安!”

“罢了,起来吧,那边有座,坐吧。”

“谢老佛爷。”

袁世凯坐下之后,侧目望了望慈禧,觉得这个老婆子衰老多了。“她还不到七十岁呀,不该老成这个样子。”他又想:“国事太冗繁了,她是累老的。”

正在袁世凯胡思乱想之际,慈禧又开了口:“早几天,你回项城葬母去了,事情都办利索了?”不待袁世凯回话,慈禧又叹着气,说:“也难为你了,大孝在身,移孝作忠,我心里是有数的。”

“老佛爷的仁慈,臣没齿不忘。”袁世凯又跪倒磕了个头,“回老佛爷,母葬办妥帖了,臣想朝中事多,没敢久留,便回来了。”

“好孩子,难为你了。”慈禧伸手示意,让袁世凯坐下,又说:“我想起了一件事。你到直隶之后,办理了一件开滦煤矿挂旗的事,我知道了,但又忘了。是怎么回事呀?”

袁世凯回道:“开滦煤矿的开采,是同英国人联合办的,那是李鸿章李大人具体经手。臣原不想再过问这件事了,按当初的联办合约办事就行了。可是,既然开滦煤矿在臣的属地,臣总是要去看看的。这一看,实在令人生气……”

“英国人和中国人合办的煤矿,竟是只悬挂英国的国旗。”慈禧想起来了,当时袁世凯是有奏折报来的,慈禧也是看了奏折挺生气的,并且派人正儿八经地跟英国总领事馆做了交涉。因为八国联军围攻的事急,她便记不大清楚了。经袁世凯一提,她才想起来。“这个李鸿章……”她想责怪当初的经办人李鸿章几句,可是,却吞了又吐——“一个已经过世的大臣,还是多爱护为宜”。她只顺着势问:“以后事情办得如何?”

袁世凯想邀功了。他说:“臣当时除了奏报之外,又派员去向英国人提抗议,要求他们要立即挂出代表我大清国威严的龙旗!”

“要求得对,该这样要求。要不,也太失中国人的威严了。”慈禧来劲了。她把她逃出北京城、直趋西安避难的狼狈的处境忘了。八国联军中英国人便占着极主要位置。“后来怎么样了?”

“凭着老佛爷和大清王朝圣威,英国人老老实实地在英国国旗旁边又挂出了中国的龙旗。”

“这才像话。你做得很有礼,很有节,做得好。”慈禧眉间呈现出笑意。

“还有件气人的事。”袁世凯说,“德国人想依照英国人的办法在直隶和我们合办启新洋灰公司。我就想起了英国人不挂龙旗的事,便对他们堂堂正正地说:‘办洋灰公司,中国愿意同你们合作。但是,主权得是我们中国的,你们德国出技术,你们做公司的总技师好了。’”

“说得好,说得好,这才像个中国人的样子!”慈禧夸奖他了。

“德国人不甘心,又把我的老师周馥请出,前来说情。”

“周馥?”慈禧眯着眼想了想说,“是不是那个做过两江总督的周馥?”

“是的。”袁世凯回答。

“也是北洋的老人了,怎么也会办糊涂的事?”慈禧显然是不赞成的。

“我也是这样想。”袁世凯说,“我婉言谢绝了周大人。”

“洋灰公司结果怎么样?”慈禧问。

“办成了。”袁世凯说,“德国人只算技术投资,我们也只给了他们个洋灰公司的总技师头衔。当然公司是不能挂德国国旗只能挂中国龙旗的!”

大约是这女人被八国洋人欺负得太厉害了,有一丝对洋人的反抗和报复,她也觉得心里舒坦。袁世凯把办洋灰公司的事说完,慈禧的眉也就完全展开了,她挺挺胸,像是想站起来。两个宫女忙过去搀扶。可她,却坐下了,遂又指着龙案上的茶杯,说:“给袁大人上茶!”

宫女去倒茶,袁世凯忙又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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