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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等闲花里送郎归2

很快,“万博会”选拔赛进入最后阶段,将在二十件晋级作品中选出五件参加万国博览会。由于和中灜文化交流协会的那场官司,木雕唐家的九层鬼工球声名在外,第一个脱颖而出。

半仙第一时间将好消息报给了唐明轩,陈家上下听闻后也都欢欣鼓舞,唯有陈翰文有些不太高兴。

陈煜棠敏锐觉察到二叔的不自然,趁着大家围着唐明轩道喜的空当,走到陈翰文身旁,闲聊似的开口道:“二叔,唐明轩的鬼工球入选,您看咱们是不是给他点奖励?”

陈翰文皱着眉头,轻轻哼了一声,这个举动让他显得孩子气十足。陈煜棠忍着笑,恭敬道:“二叔有什么想法尽可以告诉煜棠。”

陈翰文原本不想开口,陈煜棠一个劲儿地旁敲侧击,陈翰文才磨磨蹭蹭地道出了心中的想法。

“当初若是以陈家的名义参赛,木制器具厂必定能因此得到很好的发展。可现在唐明轩用的是唐家的鬼工球技艺入选,又因为那场官司,闹得满荥州城都知道了,和咱们一开始的初衷不太一样啊。”

陈煜棠只是微笑,不置可否。

陈翰文闷声又道:“是,唐明轩是咱们家的女婿,可是我今天出去转了一遭,满街的人说的都是唐家如何如何,唐明轩如何如何。咱们陈家就是给这小子做嫁衣了。”

听到这里,陈煜棠终于哧地笑出声来,她安抚道:“二叔,其实这样对咱们家也没有什么坏处。当初我们举族去唐家祭拜,同时承诺,要帮助唐爷爷、帮助唐明轩振兴唐家,事情闹得不小,半个荥州城都知晓。现在正好是个很好的机会,既可以实现咱们当初的承诺,又可以向旁人证明,咱们陈家是有情有义的,承诺的事情就要做到。”

陈翰文明知陈煜棠是在为唐明轩开脱,但她句句在理,他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垮下脸色,临走前摇头叹息道:“煜棠,不是我说,你这样迟早把他给惯坏喽!”

陈煜棠抿嘴笑着不语,目送着陈翰文离开。

等道喜的族人渐渐散去,唐明轩正好出来寻觅陈煜棠,凑巧听见了陈翰文的话,便等在一旁,待到陈翰文离开,他才挪到陈煜棠跟前,一脸的笑意,又仿佛有些不好意思,神色间讪讪的。

陈煜棠看了他一眼,星眸煽动,等着唐明轩开口讲话,唐明轩这才道:“煜棠,之前那个三层的鬼工球我做得太粗糙,你还给我吧?”

陈煜棠嘴角微微一收,语调还算镇静,问道:“为何?”

唐明轩搓了搓手,嬉笑道:“我再给你雕一件更精细的,那个实在不入眼,丢了也罢。”

陈煜棠转过身去,不再看唐明轩,阔步往房间里走,一边道:“我不晓得收到哪里了。”

她步子迈得很快,有意要将唐明轩甩到身后去,唐明轩却没有半点自觉,仍然不依不饶地跟在后头,等陈煜棠走进了房间里头,唐明轩便又借机绕到陈煜棠面前,指了指她的梳妆台,诚恳道:“昨儿早上我看见在那里收着。你找一找?”

陈煜棠打落他的手,面不改色。

“我没有时间,你也不要乱翻我的东西。”

唐明轩终于明白过来陈煜棠的心意,脸上重新流露出笑意,忽然道:“煜棠,你真好。”

陈煜棠脸上终于有所动容,偏头去看他,见着唐明轩分外得意的样子,又恢复了沉静,也淡淡笑道:“你也很好。”

唐明轩厚着脸皮挨过去,咧嘴道:“我当然好,煜棠,我……”

这时候,门口传来有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两人一齐往外头看去,见着过来的人是贺浣之。陈煜棠往边上挪了挪,站得离唐明轩远了一些。

许绘被贺炳华痛打后,贺浣之在陈煜棠的帮助下偷偷离开贺家,见了许绘的惨状,一气之下声称和贺炳华断绝父女关系,现在暂住在陈煜棠家中。

贺浣之站在门口,看见陈煜棠的情状,哧地笑了一下,道:“我来得不是时候了。你们该关门的。”

陈煜棠脸颊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还故作听不懂的样子。

“关门做什么?他这么个人,就是关在笼子里也关不住,索性散养罢了。”

贺浣之掩口笑了起来,瞥了唐明轩一眼,又望回陈煜棠,道:“你倒是心大,忘了上次‘五道古火会’的时候,你好心放他出去一回,他便跑了的事儿?”

陈煜棠嗤声道:“看样子还是要把他关起来。”

唐明轩晓得这两人从不会说他什么好话,连忙告饶道:“你们先聊,我去给你们叫茶点。”

贺浣之在他身后,不依不饶地笑道:“丫鬟做的事儿,你倒是做得起劲儿。”

陈煜棠挽着贺浣之的手,道:“今天看许绘没有?下午我陪你一起去吧。”

贺浣之含笑微微低头。

“我正是为了这件事来找你的。我跟我去看看,下午穿哪套衣服好?”

七星楼里,荥军军官和学者、手艺世家家主们组成的评委团正在紧张地细致观察、分析入选作品。张东宁甫一入场,便有军官迎了过来,小声问:“张副官,少帅呢?”

张东宁目光闪烁,笑道:“大帅有事情,少帅便留下了,让我过来看看。”

对方了然,拿了册子出来,念道:“古彩戏法,乐生。”

一个身材娇小、青衣扮相的女孩子道了声“到”,走到台前。她身后跟着两个小厮帮忙搬抬东西,在乐生站定的时候,又有一个身材十分高瘦的花旦也缓缓入了场。

女子很少有身材这么高挑的,军官禁不住多看了那旦角两眼,乐生连忙道:“这位是我的‘姐姐’。”

军官点了一下头,示意表演开始。

乐生将摆放好的碗取来,将碗底亮给众人看,是空空如也的普通瓷碗。只见她手腕一转,在空中掠过,再放在桌上时,就是满满的一碗水了。

一旁的花旦撩起袖子,露出手臂,指尖在那碗水里点了一下,水里竟然凭空多出了一尾赤红的小鱼,游来游去,煞是灵动。

在座诸人都惊了一下,继而掌声雷动。

花旦嘴角微微翘了翘,向大家微微颔首致意,这个笑容还未展露完全,她忽然蹙起眉头,难以自抑地咳嗽了一声。在场的评委里,那些学者和家主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几位军官却齐齐变了脸色,震惊之余,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东宁心知不好,连忙打断,道:“表演先暂停一下,我忽然想起,有个要紧的军务忘了通知诸位。请几位评委先回避一下。”

学者和家主们不知所以,但还是动作麻利地离开了,乐生也被请走。

几位军官将花旦挡起来,生怕除他们以外的人看到似的,脸上纷纷露出愁容,道:“少帅,你这般,叫人认出来可如何是好?张副官,可带了更换的衣服?”

张东宁为了以防万一,自然是带了衣服的,此时被人刻意点出来,说是不知情,恐怕也没有人相信,张口想要认下,傅嘉年却抢先淡淡道:“问张东宁做什么?我出来表演幻术,难不成还要跟他汇报?”

几人堪堪赔了笑,傅嘉年随手撩开一人,对张东宁道:“选拔继续举行。安排一下,我回幻术堂。”

前些日子,傅芝玮才从京城回来。傅嘉年时不时要去傅芝玮的宅子晃悠一圈儿,但因为“万博会”选拔赛的事务缠身,几乎只是见傅芝玮一面,不敢久留。

张东宁一言不发地下楼叫车去了,傅嘉年则去了盥洗室换衣服、卸去妆容。

他往楼下走时,乐生站在一旁,惴惴不安地唤了他一声,他看了乐生一眼,摇了摇头,道:“恐怕这回反而连累你不能入选了。我们回去吧。”

乐生点头,一副欲言又止的形容。

傅嘉年忽而低声道:“一定咬死不知道这件事。”

乐生甚为感动,点了点头,道:“要不让那几位别……”

傅嘉年嗤声笑了,语调冷冷。

“爸那边多得是爱打小报告的。那么多人,防得了么?由他们去吧。”

车子驶过一条条细窄的街道后,入目是一大片草地。冬季草木枯萎,这块地只留下满目的萧条,更显得空旷。张东宁将车子开上小道,不多时,就到了一处宅邸前。

这宅子外貌古朴,墙头的瓦缝里长了草,现下也是一片枯黄。外墙刚刚被粉刷过,雪白雪白,和青黑的瓦片一新一旧,对比鲜明。

傅嘉年和乐生下了车,守门的小厮早早便看见车子过来,提前将门打开。

进门是一条鹅卵石小路,路两旁放着各色盆栽,一处半人高的腊梅花开得正盛,清雅香气散得满院皆是幽香。

傅嘉年屏退了张东宁和带路的小厮,和乐生一起绕过前半厅和石屏。傅嘉年脚下走得很慢,乐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发问,只是顺从地也跟着放慢了步伐。在石屏后头,傅嘉年终于开口。

“这么多年,你是唯一一个认出我的人。”

乐生略微带了些惊讶。

“不会吧,我觉得你的眼神和当年一样。虽然你和你的哥哥长得很像,可在我看来,你就是你,是不能被取代或者磨灭的……”

“够了!”

乐生惴惴看了傅嘉年一眼,无措地低声道:“生平……”

正巧有两个丫鬟结伴从墙根过去,言笑晏晏,倒是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溜冬青后头的傅嘉年和乐生。傅嘉年眉头飞快地蹙了一下,抬手捂住了乐生的嘴。

“不要再这样叫我,会给你和我都带来麻烦。”

他说话的同时,偶然瞥去,发现乐生正张大一双眼睛,扑棱棱地看着自己,他局促地收回手,就听得乐生重新喊了一句“嘉年”,他在发怔的空当,习惯性地脱口道:“对不起。”

乐生甜甜一笑,说:“没关系,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

傅嘉年却神色郁郁,不再讲话,越过乐生先行到了后院。

后院最醒目的是一处红毯铺就的戏台,红毯是新换的,但木台上的栏杆受岁月洗礼,已经磨得油亮。台上有几个半大孩子正在摆弄东西,一位发须皆白的老人家正坐在台下,背对着傅嘉年和乐生,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的孩子们。

乐生禁不住悄声对傅嘉年道:“和咱们以前练功的场景真像。”

傅嘉年眉心皱了皱,没有讲话,走到老人身边,蹲下身道:“爷爷,这些是刚收的徒弟?”

傅芝玮这才晓得傅嘉年来了,回身看了他一眼,笑道:“是啊,我一个老头子住这么大的房子,没趣儿,收几个小徒弟来带带。不过这些孩子不是从小练功,恐怕学成了也没有你和乐生技艺好。”

说话间,一个小孩捧着茶碟子过来,举在傅芝玮面前,问道:“爷爷,这个也是道具吗?做什么用的?”

傅嘉年抬手接过,站起身,手腕一转,那碟子里便蓄满了水。小孩惊呼着接过去,将水泼了,又叫傅嘉年再变一次,傅嘉年眼角也带了点笑意,道:“你将水泼了,我拿什么变?”

傅芝玮哈哈大笑起来,让小孩回去,才问傅嘉年和乐生。

“你们不是去七星楼?怎么样了,入选没有?”

乐生原本也是笑吟吟的,忽然神色一僵,看傅嘉年也不答,只好道:“出了点意外,没有继续表演。”

傅芝玮愣了一下。

“失手了?”

傅嘉年镇定地笑道:“没有。对不起,爷爷,叫您失望了。”

傅芝玮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傅嘉年的下颌上,那里残留了一丝淡淡的粉彩。

傅芝玮叹了口气。

“你父亲向来不喜欢古彩戏法,这次你用了什么法子让他答应你上台参选的?”傅芝玮短促停顿了一下,似乎并不打算听傅嘉年的解释,继续道,“要不,你还是放弃这门手艺吧。”

傅嘉年怔了一下,艰难转过头去,看向傅芝玮,傅芝玮却没有和他对视,紧盯着台上的一帮孩子,不肯转过头来。

傅嘉年只能坚持道:“爷爷,我和爸约定好,如果我能成功主持选拔赛,他就允许我继续表演古彩戏法。”

傅芝玮苦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傅嘉年知道爷爷并不看好他和父亲的约定,还要再说话,外头忽然走来一名军官,向着傅芝玮鞠了一躬,又对傅嘉年行了礼,道:“少帅,大帅请您回督军府一趟。”

傅嘉年应下,正要同傅芝玮辞别,傅芝玮慢慢站起身来。

“好不容易来我这里一趟,茶水都还没有泡好,就管我要人。是看我这幻术堂邪气冲天,会毁了他儿子的前程吗?”提及过往,傅芝玮怒意显露,说完这段儿,朝着傅嘉年看了一眼,下意识道,“生……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爷爷刚刚想唤出来的,明明就是“生平”两个字,却生生扼住。

傅嘉年心中一跳,在幻术园的过往再度席卷而来,一阵冷风出来,他觉得眼角干得发涩,回忆过后只是难过而已。而今幻术园虽然依然还是一群孩子在台上学习幻术,可他终究已经不再是傅生平,乐生也不是当初那个用红绳缠了两个羊角辫、终日活蹦乱跳的小姑娘,就连爷爷,也变成了现今的满头华发,不复当年。

物是人非,不过如此。

“爷爷,爸他最近事情很多,脾气不好。您过去的话,恐怕他又要惹您生气。”

“怕什么?我和他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争吵的结果,大不了就是再生嫌隙!”

傅嘉年无奈下,给乐生使了个眼色,乐生扶住傅芝玮的胳膊,笑道:“师父,咱们不是说好晚上要排节目么?这帮孩子都到了,总不能什么也不教给他们。”

傅嘉年当即点头同时劝慰道:“爸应该是找我有什么军务,并非是要同您抢人。我改天再来看爷爷,就先不奉陪了。”

傅芝玮看了他一眼,狠狠挥了挥手。

“好、好,你这么设身处地为他着想,我当然也不能阻止你了!你去吧!”

傅嘉年哧地笑了一下,这才离开。

傅芝玮在京城多年,不在荥州,其实和傅嘉年是有些关系的。

傅渭川对他不闻不问,多年来,他一直是傅芝玮抚养长大,学习祖传的古彩戏法。他本名叫做傅生平,大哥傅嘉年意外身亡后,傅渭川才想起他这么个儿子,接来身边。

傅芝玮想让傅生平在学习军务的同时,继续学习古彩戏法,傅渭川却不让,父子俩大吵一架后,傅芝玮一气之下去了京城,傅生平则被傅渭川送去了德国留学,对外则隐瞒了傅嘉年的死讯,宣称去德国留学的是长子傅嘉年。

傅生平归来后,便用了傅嘉年的名字,彻彻底底顶替了傅嘉年。

傅嘉年自然知道,傅渭川着急找自己回督军府,定然是男扮女装表演的事情败露了,傅渭川少不得要一番责难,爷爷随他一到回去,无疑是火上浇油。

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惹得爷爷和父亲再生嫌隙,只得让乐生留住爷爷。

傅嘉年刚一回督军府,就直奔着傅渭川的办公室去了。怕是有人在他离开后就亟不可待给傅渭川去了电话,傅渭川才会专门派人来请。

傅渭川正坐在茶几边上,手边搁着一杯茶,人则有些心不在焉。他看见傅嘉年进来,忽地冷笑了一声。

“上回是打轻了,没有长记性。这次还和旁人合起伙来表演了?”

傅嘉年强作镇定道:“爸,如果我们能表演到最后,也是可以晋级的。选拔赛和幻术,我可以兼顾。”

傅渭川狠狠拍在茶几上,骂道:“你怎么这么不争气?一群军官都看到了你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叫我脸往哪儿搁?”

在傅芝玮那里得到的一丝丝宽慰此时也荡然无存,傅嘉年忍了忍,还是道:“爸,既然您这么厌恶幻术,为什么当初我一出生,就把我送给爷爷抚养。爷爷教我幻术的事情,您好像一直都是知情的。”

傅渭川失望道:“你现在没有出息,反而要来怪我?我将你送去德国,你学到了什么?”

多年以来,不论傅嘉年做什么,傅渭川都不由自主流露出失望。

当年,傅嘉年刚从德国留学归来时,恰好傅渭川弄了一把新式枪械,正和一帮军官研究,将枪械拆开来看,却装不回去了。众人都弄不清楚其中构造,便有人提议让留过洋的傅嘉年来看看。傅渭川怕丢面子不许,大家起哄劝说,这才肯叫傅嘉年来试试。傅嘉年只用了半小时,就将枪械还原了。在众人叫好声中,傅渭川只是看了傅嘉年一眼,略带失望道:“你们犯不着夸他。这东西本来就是洋先生的,他学了多年,动作还这样慢!不晓得学去了哪里。而嘉年……而旁的人,军械库里哪一种枪是用得像他这样生疏的?”

因为傅渭川这么一句话,傅嘉年将军械库里的每一种枪都拆了上百次,终于能在一分钟内复原完成,在军中饱受赞誉。他刻意挑了个机会,在傅渭川面前展示时,却发现傅渭川心不在焉地看向了窗外。

回想往事,傅嘉年默了默,将嘴角勾起,继续道:“爸,只是大哥过世了,您才不得不接纳我。我不想继承您的位置,如果您允许让我继续学习幻术的话,我在幻术上的成就也不见得比大哥……”

傅渭川闻言,登时暴怒,站起身,一脚将茶几踢了出去。茶几一角磕在皮质沙发上,碰出了长长的一道白痕。

“你以为是我将你送给你爷爷的?我根本就不想要你,把你遗弃后,你爷爷将你捡了回去。你的命都是侥幸留下的,拿什么和你大哥比?”

傅嘉年后脊一凉。

他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母亲出身低微,父亲不愿领她进门罢了。而父亲的鄙薄不过是因为他的出身,因为他能力不如大哥。

却万万没想到,打从一出生,傅渭川就是要抛弃他的。

他见着傅渭川双目血红,愣了半天,才劝道:“爸,我知错了,您不要说气话。”

傅渭川瞪着他,早已失去了理智,残酷道:“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你不信可以去问旁人。要不是你每每丢我的脸,我也不想将这些事情告诉你!”

傅嘉年晃了晃神,还是愣愣道:“为什么?”

傅渭川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只是嫌恶,厉声道:“你给我立刻滚出督军府!”

傅嘉年从傅渭川办公室里出来,连脸上平素的冷淡都消失不见,换做了满面的彷徨和悲伤,步履也是虚浮的。张东宁见了,十分担心,伸手要去扶他,却被他推开,他走了两步,才又回头,迷茫问道:“张东宁?”

张东宁连忙答应了一声,心知傅嘉年必定是受到了为难,连忙将选拔赛的进展同他汇报了,想叫他听了高兴一些。

傅嘉年却置若罔闻,沉下了语调。

“送我回幻术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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