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头疼的事情,总是一件接着一件,鸵鸟的名字,在小鹤的一再坚持下,定了下来。
花花,虽然有点娘,可是倒也符合这只好色的臭鸟品性,对此时飞深深赞同。
从学院到庄园,原本不算太长的路途,时飞却足足走了有两个时辰,原因无他,实在是这只好动的臭鸟,太活跃了,街道上,撞翻了十几个摊位,追逐了七八位姑娘,才略显不甘的踏入了庄园。
时飞实在受不了这只好色的鸵鸟了,尝试着用蛮荒兽环将其收入,无奈,试了足足半个时辰,那只臭鸟就是死活不进去,非得赖在庄园的果园内,狂吃新鲜的水果。
时飞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无力的趴在园中的石桌上,真是被这只臭鸟打败了。
庄园内的护卫,早已分出好几拨前来瞻仰了这只巨型鸵鸟,一行人兴奋的指指点点,却是没有一人敢私下议论时飞的半点不是。
自从自己杀死时三和那位药农之后,父亲便以雷霆手段,掌管了整个时家庄园,原本印象中,颓废不堪的庄主,在恢复斗志之后,宛如一头苏醒的猛虎,仅仅用了一个时辰,便是彻底降服了这些时三一手培养起来的护卫。
毕竟,都是混口饭吃,旧主已死,难不成还要以身殉职!
黑夜悄无声息的降临,依旧是漆黑一片,天空中,没有一丝的光亮。
花花还在园中漫步,不时的发出几声低沉的鸣叫,好似公鸡打鸣一般亢奋异常。
时飞眼神愤愤的盯着左手上的蛮荒兽环,恨不得钻入其中,将小鹤海扁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接下来该怎么办?”稍稍舒出一口气,时飞冲着蛮荒兽环低声问道。
黑夜中,黑色的兽环紫光微闪,接着便是传来小鹤稚嫩的声音,“我方才查探过,花花的体内,的确只是最为普通的兽血,没有一丝蛮兽的血脉,如今,它已成了你的契约蛮兽,而且还是平等契约,所以想要临时替换,估计是不大可能了!”
时飞微微皱眉,说真的,如果花花身具蛮兽血脉的话,他还真的不想替换,从内心讲,自己还是十分喜爱这只好色的鸵鸟的,可是如果不能替换,那就意味着,自己将永远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蛮者,别说问鼎巅峰,只怕连存活的资格,都将会被剥夺,他可从来不认为,自己那个从未谋面的二叔,会这么轻易的放过父亲和自己!
“难道真是天意如此?”慢慢的抬起头,仰望天空,黑色的乌云遮住了视线的蔓延,整个苍穹,好似一个巨大的牢笼,令人浑身不舒服。
“你也别太气馁,事情或许还有转机!”小鹤略微沉吟片刻,低声道。
“呵呵...”时飞轻声微笑,偏过头,望着手上的蛮荒兽环,“转机在哪里?我可没办法,令得一只没有蛮兽血脉的野兽,突然进化!”
“呵呵,别说是你,就算是神蛮强者,估计也难以做到,改变血脉,可不仅是需要莫大的机缘,更是需要蛮兽本身,具有被改变的资质,就花花这种鸵鸟,大漠中,何止万千!”
“那你刚才所说的转机又是什么?”时飞彻底糊涂了,望着远处悠然自得的花花,十分的无力。
“直觉吧!”小鹤稍稍沉默,“平等契约召唤出来的蛮兽,不可能只是如此平凡的野兽,我想花花本身,一定拥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咱们接下来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探寻这个秘密!”
“我擦,说了等于没说!”时飞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这次估计是彻底的栽了!
“嘎嘎...”
时飞的话音刚落地,远处的花花便是发出一阵略显激动的鸣叫,扑闪着双翅,焦急的在原地打转。
“它怎么了?”时飞十分诧异的望着远处激动的花花,低声问道。
“这种状况,八成是碰到美女了吧,别管了,咱们跟去看看吧!”小鹤稍稍思付,低声应道。
时飞根本来不及多想,远处的花花早已如离弦的利箭,嗖的一声,没了踪迹,神色稍稍讶异,旋即揉了揉朦胧的双眼,疾步跟了上去。
黑夜中,伸手不见五指,整个庄园除了几处幽暗的灯火闪烁外,四周没有一丝的光亮,凭借着记忆的优势,时飞七拐八绕的穿过几条走廊,很快便是来到了父亲的别院,月牙门内,院落一片狼藉,花枝折断,落叶纷飞。
别院中没有一丝灯光,时宇现在还在学院中做客,整个院落,碎石满地,原本伫立在院中的石刻雕像,已被利剑斩成两半,平整的切口,看的出来人的修为不错,只是这满地的花草,倒是像极了那只该死的鸵鸟的杰作。
“嘎嘎...”
时飞刚刚站立片刻功夫,远处便是再次传来花花尖叫的声音,接着便是大批的护卫被惊动,刀剑声,嘶喊声,不绝于耳。
迅速的来到前院,此时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着好些护卫,地上,白色的钢刀随意丢弃,哀嚎声连成一片。
“怎么回事?”时飞一声爆呵,立刻将断断续续的哀嚎声制止,所有的护卫都只是轻伤,见到时飞出现,立刻勉强的站起身来。
“启禀少爷,有一黑衣人侵入庄园,属下护卫不利,还请少爷责罚!”护卫头领一脸惶恐的站在原地,凌乱的黑发,遮住了半边面孔。
“鸵鸟呢?”时飞淡淡的瞥了一眼说话的护卫,轻声问道。
年轻的护卫头领,满面通红,憋了半天才低声道:“属下...方才看到,少爷的蛮兽,拖着黑衣人,跑了!”
“什么?”这下轮到时飞震惊了,既然黑衣人能够轻易的击败这些护卫,说明他的实力,至少是一位真正的蛮者,又怎么可能被花花拖着跑呢?
“属下亲眼所见,本来我们已将黑衣人包围,就算不敌,也能拖上些许功夫,可是少爷的蛮兽突然之间闯入,打乱了我们的队形,被那黑衣人趁机偷袭,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护卫头领满脸的憋屈,要不是那只该死的鸵鸟,自己也不至于这么丢人啊!
时飞没有说话,简单的吩咐几句,便是朝着花花逃走的方向追去。
“嘎嘎...”
庄园后院,花花一脸亲昵的靠在黑衣人的肩上,扁平的脑袋,十分享受的摩擦着黑衣人饱满的双峰。
“给我走开,你这只臭鸟!”黑衣人十分的生气,一把推开花花的小脑袋,锋利的长剑,已然架在了花花的长脖子上。
“嘎嘎...”
花花丝毫不以为意,继续恬不知耻的向黑衣人靠拢,只是还未接触到对方的身体,长剑便阻挡了它的行动。
“都是你这该死的臭鸟,害得本姑娘今夜的计划完全泡汤了,你信不信我一剑劈了你?”
黑衣人稍稍喘息,气愤的身躯,因为愤怒,令得胸前的双峰,起伏不定,荡起层层诱人的涟漪。
“住手!”时飞一声爆呵,速度奇快的朝着花花奔去,虽说这只臭鸟,尽给自己惹事,可是好歹它也是自己的契约蛮兽,无论如何,也不能允许,他人对它指手画脚。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夜闯我时家庄园?”时飞一脸怒气的望着对面的黑衣人,眼神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气。
黑衣人并不理睬时飞,只是自顾自的将长剑收入鞘中,冰冷的眼神,略显好奇的盯着时飞,半天不说一个字。
看到黑衣人收剑,时飞稍稍放心,只是被一个陌生人如此盯着看,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尴尬的挠挠头,努力的使自己保持镇定。
“果然很像!”黑衣人终于开口说话,只是语气中,有着丝丝感慨,并无一丝敌意,声音婉转,犹如流水一般动听。
“你是女人?”乍一听到声音,时飞心头猛地一震,想不到对方竟然会是一位女子,不过一想到花花刚才的表现,也就释然了,若是个男人,打死花花,估计它都懒得追。
“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能夜闯你时家?”黑衣人似乎对于时飞的提问很是生气,双手叉腰,一副我很强的派头。
“额!”见到黑衣人如此,时飞顿时无语,他想象过1000种面对外敌的方式,哪怕是战死,也要让自己的热血,燃烧殆尽,可是没料到对方竟然会是一个女子,嗲嗲的声音,光是听一听,就是令人骨头酥软,毫无力气。
一边的花花,早就把脑袋放到黑衣人的肩膀上,满脸欢喜的揩油。
用力的甩了甩脑袋,时飞尽量使的自己保持清醒,怒瞪着黑衣人,大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来我时家究竟所为何事?”
“哟,好大的脾气,这一点倒是跟你老子挺像!”黑衣人咯咯一笑,用手捂住嘴唇,“看来你很想知道我的来历和目的,我就偏不告诉你,我急死你,有本事你就来追我啊!”
“你...”时飞刚欲动手,黑衣人便是一个闪身,极速的朝着庄园外面掠去。
“呵呵,时少爷,咱们有缘还会再相见的,走开...你这只臭鸟!”
“嘎嘎...”
花花最终还是有气无力的走了回来,不过嘴角,却是叼着一块紫色的手帕,一脸欢笑的走到时飞的身前,得意的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
时飞野蛮的将花花嘴里的手帕夺过来,放在手心,空气中立刻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馨香气味,这种香味很奇特,不像是花朵的香味,倒像是...少女专属的...体香!
手帕不大,却很精致,紫色的丝绸上,绣着一朵娇艳的茶花,在那手帕的右下角,绣着三个十分秀气的小字,紫绫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