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元桥，我没有及时抓住这场雨和
另一场间的停息。在怀柔、密云，也没有。
它缓慢停下，向夕阳滑落，那样鲜红。
突来的光线指向后退的城市。
一段路埋入天空。站在楼群上，
我们比我们的愿望还要潮湿。
某个庭院里，大树蜷曲的老皮下
不愿承认的鲜嫩让我不会再来。
而原本在社区里用以暴制暴的手段
纠集失败的鸟，企盼水晶的眼球。
树影伸进车窗，不断爬上
打瞌睡人的脸颊。我好似他的困意。
被山圈起的山口发出闷响。它的
沉睡的世界提醒我，悲伤用完再来找它。
它像一头睡狮安静地呼吸，像废弃的
输液瓶空着肚子。我该去一台绞刑架的
十字点，把行驶的汽车和急躁的人们
引向柏树的苍翠。我多么渴望。有时，我来自一把溃烂的刀子。
而不是母亲和家庭。我站在
与她相对的一面，和她一起耗尽精力。
红色铁锈升起的早晨，我把它浪费成
止住的眼泪。每次上升都是罪恶。
我不能尽全力远离。
星空也不能。没有征兆，没有暗示。
不及时的独白。漆黑的夜色。
这是没有终始的归途。
当山口一个个被突破，内心从未有过的
寂寞扮演虚无。几年后，我们的诗里
是否会闪着光明。那光明的一瞬。
我拒绝任何桃李。我坚定地以为
用二十年就可挽回罪孽。
我赞颂创世纪，但不信上帝。
哦，星系中那颗恒星，
正用一万年前的眼光审视着我们。
是不是，我们的悲欢、耻辱和荣耀。
2008.4.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