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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残缺不全的影集

路上,苏雨扬跟蓝雪商量后暂缓了搬家的事儿,等处事完段钰的后事再说。

傅笙派出去的人一直在暗中跟踪,一直到两人进了门依旧没有离开,车停在不远处注意着蓝雪跟苏雨扬的动向。

“雨扬,你有没有觉得宋又雅今天怪怪的?”蓝雪捅了捅坐在沙发上的苏雨扬,挨着坐了下来脱去了羽绒服,忐忑道。

苏雨扬摸了一把胡茬,扭头对上蓝雪眼里的困惑,抬手摸了一下蓝雪的头勉强的笑了笑。“没什么奇怪的,是许少鸿的父母找来的,她说的对,等这件事情结束后我们不要再回来了,我去煮点东西。”

厨房里传来切菜声,蓝雪躺在沙发上回味着宋又睛的话。突然一阵烦躁,趴在窗棂上看着外面,她刚准备向公司请假时,平时跟她关系不错的同事打电话说,她跟杀人案卷在了一起,在单位一早就传开了。

蓝雪的脑袋轰的就炸毛了,到底是谁造谣?单位怎么会知道?她无力的坐了下来。

“你不舒服?”苏雨扬站在厨房门口询问着,此时他的脸色苍白的厉害,时不时用手捂着心口走向蓝雪。

“刚刚我同事说单位知道昨晚的事了,单位里这会儿传的沸沸扬扬,我得去趟单位。”蓝雪起身就要出门,并没有发现苏雨扬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而下。

“傅警官不允许你、我出门,你这会出门不是自寻烦恼吗?你看看楼下。”他说着撩开了厚重的窗帘,蓝雪伸着脖颈探出头果然黑色的轿车停在家门不远处。

蓝雪扭头身后空无一人,厨房里飘出来菜烧焦的浓烟味儿。

“雨扬…你怎么了?别吓我…”蓝雪无论如何喊叫,苏雨扬没有睁开眼睛,躺在厨房冰冷的地板上,蓝雪拨打了电话,抱着苏雨扬泪如雨下,不停的呼唤着。

“医生,他这是怎么了?”蓝雪抓住从急诊室里出来的医生大声道。

“没什么大事,营养不均衡造成的。切记不要太操劳,很容易猝死。”医生边走边说,蓝雪不由警钟大作,立即跑回了病房。

苏雨扬安静的面庞像熟睡中的婴孩,蓝雪不由自主的抚上他百看不厌的容颜,紧握着他的双手放在她的心窝。“对不起,雨扬。这些年为了照顾我,你付出了全部。你放心,我会辞去工作跟你结婚生子,打理你的车行生意。”这是蓝雪的肺腑之言,她这生只为守候他一人而生,为他而死。

傍晚,苏雨扬咻的睁眼,发现蓝雪趴在床边看着他。他眼里的柔情流淌着,轻轻的捏着她的鼻尖,蓝雪立即上前查看,满眸的担心。

“回家,我饿了。”苏雨扬温柔道,站在窗外盯梢的便衣警察正跟傅笙小声报告着,随后就离开了医院。

蓝雪跟苏雨扬刚从车上下来,一声熟悉的声音让他俩豁然抬头。

“蓝雪,你怎么回事?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今天单位里的同事都在说你…到底怎么了?”一女子上前拉着蓝雪的手,眼睛扫过苏雨扬,眼里流露着爱慕之情,而苏雨洋并没有理会让蓝雪快点儿回家,随后就大步离开了。

蓝雪打开手机果然有太多的未接电话,立即赔上了笑脸。

“手机静音,都是误会。又睛,谢谢你来看我,有你关心真好。只可惜段钰死了,警方传我去做笔录也很正常。不知是谁下了那么狠的手,脸皮也不知去向。”蓝雪眼里泛着泪花,看向女子。

“什么?死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警方有没有找到凶手?真是太可怜了,她是不是得罪了谁?”女子语气充满着悲伤,一双美眸里全是不可思义,可是精致的脸上并没有一丝动容,嘴角迸射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警方收到了一份匿名的照片估计就是凶手。”蓝雪没把宋又雅早上去警局的事情告诉她,她们姐妹关系一向不是很亲近,虽然虽为双胞胎,可是差距还是很大。

“但愿能早日破案,你没事就好,赶快回去吧。”女子催促着蓝雪,蓝雪跟她道别后进了大门,宋又睛很快消失在了门口,一直守在不远处的傅笙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

“去查查这个女人的底细。”傅笙跟同事交代了一句,大步进了门敲开了蓝雪家的门。

蓝雪将门开了一条小缝,盯着门口的人不情愿的开了门让他进了门。苏雨扬冷冷的盯着同样没情绪的傅笙,蓝雪招呼着他坐下来。

“傅警官,我该交代的都毫无保留的交代了。”蓝雪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傅笙跟前,他的眼睛始终盯着蓝雪跟苏雨扬。

“刚才的女人是谁,找你干嘛?”傅笙直截了当,换了个位置继续问。

“她是我的同事,兼同学,因为我没去上班,才来看我的。”蓝雪头也没抬的说,正说着傅笙手机进来了一条短信,他看了之后立即出门了,没走几步又转身。

“这一周不许离开。”

“雨扬听他的意思,一周后就解除了嫌疑是不是?”蓝雪欣喜的拉过黑着脸的苏雨扬,她知道他对傅笙的步步紧逼已经忍到了极限。

“恩,你少搭理他。那张照片会是谁寄的?会不会当晚还有人在场?”苏雨扬突然摁着蓝雪的肩膀:“你说是不是宋又雅?”

“你少胡思乱想了,不可能。她家跟段钰家相隔太远。”蓝雪毫不留情的驳回了他的猜想,拉着他随意吃了点晚餐,看着电视。

不知从何起,大雪纷飞,温度骤降到了零下三十度。

入夜,傅笙独自走进了段钰居住的公寓,此时整个公寓里透着凄凉。客厅里的摆设简单而不失单调,看来是一个对生活有着较高追求的女人。他盯着墙壁上的写真,红颜薄命诠释了段钰短暂的一生。

他坐了下来,环视着所有的一切。

电视柜的抽屉敞开着,他站起来戴上手套。里面只有一本厚厚的影集。随意的翻到中间,有几张合影被撕掉,留下蓝雪跟段钰的照片,他快速的翻到最后一页,每一张都是残缺不全。

傅笙翻遍了家里只有这本影集,只有卧室床头柜里的首饰盒是空的,盒子上的标识正是蓝雪捡到的那条项链。其他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每一处都是一尘不染。

傅笙断定,凶手一定是死者最熟悉的人,仇杀,又或者是情杀。为什么同时会牵扯进来三个人,为何会撕去死者的面皮为代价,是什么样的仇恨让凶手下如此狠手?

他带走了仅剩的相册跟空首饰盒回到了警局,临走前交代同事一定要睁大眼睛只要有可疑的人靠近公寓立即羁押。

段钰一周后葬在了东山公墓,许少鸿操办了葬礼之后听取了蓝雪跟家人的相劝,准备出国进修,抚慰失去爱人的痛苦。段钰死后许少鸿一直闭门不出,整个人颓废了不少。

许少鸿家境殷实,是家里的独子,也是家族的继承人。性格外向,长相斯文。

原本他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许少鸿发现段钰一直将他当作替代品而分手。但是许少鸿并没有告诉蓝雪,段钰一直爱着的人就是苏雨扬。

而苏雨扬随着段钰的逝去,彻底向蓝雪隐去了这一切。

“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已。也许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见面,我决定永远不再回来。”许少鸿给了蓝雪了一个拥抱,眼睛却看向苏雨扬不悦的脸算是告别。

“有时间我会去看你。”

蓝雪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登机口,心里某处缺了一处再也补不回来。肩膀上的手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苏雨扬将她拦在怀里。

“他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他是个好人。虽然我不喜欢他,因为他总是对你热情的过份。”

蓝雪锤了他几下,笑意在她姣好的脸庞上晕染开来。

晚上,苏雨扬的父母询问归期找了一个理由延期了。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案件依旧没有进展,像断了线的风筝成了悬案,凶手凭空消失了,而那条项链一直保存在警局包括那张照片,成了卡在傅笙喉咙里拔不掉的刺。

午夜时分,蓝雪的电话响了,她还没来得及门就被敲响了。她误以为又是傅笙来问话打开了门,门口站着快递男正举着手给她打电话,怀里抱着跟上次一样的包裹。

快递男收起了电话,非常礼貌的说快递到的有点晚,顺路就送过来了,让蓝雪签收。

蓝雪谢过之后关上门,她叫了几声在卫生间里的苏雨扬。

包裹上面依旧没有联系方式,蓝雪盯着包裹感觉浑身冰凉,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又是包裹?”

苏雨扬坐了下来,拿过来看了看顺手撕开了胶带,蓝雪立马凑上前看是什么东西,非得大半夜送上门,真是奇怪的快递员,难道晚上也工作吗?

当苏雨扬看清楚包裹里的东西时大吃一惊,张着嘴怎么都合不上,身子失重的靠在了椅子上。

“怎么了?”

蓝雪说着拿起纸箱子伸手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苏雨扬还没来的及阻制止,就听到蓝雪一声尖叫,面色如灰跌坐到地上,手里的东西被扔出了好远。

家里的温度骤降,染上了一层诡异。蓝雪的手机不适合宜的响起,将两人淹没恐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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