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师兄,你的八卦棍找到了。”
“李师妹,还想不想要你的小皮鞭了?”
“王三哥,你的人油灯是不是没油料了,还不快到来分油!”
……
听着道宗弟子的欢快的喊声,慕留更悔不迭了,心里又将齐伯庸翻来翻去咒骂几百遍。
“好你个慕留,你夺了我的宝器也就罢了,羞辱我也没什么,拿了几位师弟师妹的兵器也不打紧,但是你玷污圣女的名声我是绝不能忍的!”
一个人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正是莫狂啸,莫狂啸一脸的痛心疾首,指着慕留劈头盖脸的骂道:“圣女在我道宗的地位仅次于宗主,我等平日连看都看不到一眼,你竟然敢私自上月神峰,还胆敢污蔑造谣生事,不将你千刀万剐,难消我道宗之恨!”
“狂啸,你认识这个人?”
那执法长老是个百八十岁的白发老者,只见他轻轻捻下一个发须化作百尺长绳将慕留捆得跟虫卵一样倒在地上咕噜噜滚来滚去。
“禀告长老,弟子的确认识此人。”莫狂啸眼中“嗖”的闪过火焰,正色道:“他就是人宗余孽齐伯庸认定的人宗传人,仗着有齐伯庸撑腰,不仅偷了弟子的本命神兵回去除草,还抢夺李师妹与穆师兄的八卦棍与小皮鞭。”
“人宗的余孽么。”
那执法长老沉吟一声并没有说话,显然有些头疼慕留人宗传人的身份。天人两宗水火不容,天宗觊觎人宗的什么山也很久了。可是当着众人的面惩治慕留,有违祖训。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年轻人是齐伯庸那个疯子选中的人。
慕留见状心中顿时有数,暗忖道:“看样子这伙人是在忌惮齐伯庸这老梆子,这样就好办了,就算他不来救我,天宗也不敢太过分。话说这老梆子也太不厚道了,竟然一脚将我发落到了天宗,等我回去可要好好跟他理论理论。”
虽然不知道齐伯庸到底做过什么,但是看这些人忌惮的样子,也算是给慕留一些底气。
“禀告长老,人宗什么山逃走了!”
这时又有一个道宗弟子挤出来,正是朱文远,只听朱文远接着说道:“刚才那玄龟驼负山峰逃走了,目测已经跑出百里之地!”
“逃,逃走了?”
慕留只觉得双眼发麻,整个都懵住了:“说好的肝胆相照呢?说好的风雨同舟呢?说好的生死与共呢?这尼玛把我一个人丢在天宗,你个老梆子驾龟远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离开了?”
执法长老也呆住了,不过他毕竟久经人事,立马变通过来,故作威严的说道:“不论他是谁选中的传人,胆敢冒犯我天宗圣女都是大罪,执法弟子何在!”
“弟子在!”
又有三五人从一旁闪出,跪地抱拳喝道:“请长老发落。”
那执法长老大手一挥,将慕留卷在大袖之中,沉声道:“准备斩龙台!”
“等等!”
到了这个时候,除了自己看来谁都靠不住了,慕留赶紧发声:“诸位师兄,诸位师兄留手啊,这是一场误会,谁能放我出来好好解释一番。对了,云飞,叫云飞长老来见我!”
“呵,别乱拍马屁了,谁是你的师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竟然口出狂言,敢叫云飞长老来见你。大难临头还不知悔改,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一语既出,惹得一众道宗弟子嗤之以鼻。只听得一道声音从执法长老的袖筒中传来:“你们这些小辈,可不要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你们何德何能,担得起我一声师兄。我叫师兄,是在称呼诸位长老供奉,可不是你们这些阿猫阿狗。”
这一句声音虽然不大,可却像是一道惊雷炸响在众多道宗弟子耳中,众人只觉得又惊又怒。惊得是这小子死到临头还不忘占众人的便宜,怒的是这小子竟然称呼地位尊崇的长老为师兄,在道宗《纲常伦仪》中这可是大不敬,是要受罪责处罚的。
“执法师兄,我知道你也不解,那你就放我下来,给你们解释解释。反正我又跑不了,不至于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吧。还是说,你怕齐伯庸那老东西及时赶回来,想要提早处决了我。”
执法长老气极反笑,心想如果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只怕别人要说他惧怕齐伯庸。索性将他放出,抽回自己胡须在指尖捻来捻去:“我道宗有大气量,给你说话的机会。可是你要是说错一句话,我就当场诛杀你,决不留情!”
谁也没想到执法长老竟然真的会中慕留的激将法,一个个咬牙切齿的磨牙,只消执法长老一声令下就一拥而上将慕留撕咬的成渣。
“呼,执法师兄可要勤洗衣物,这袖子未免也太臭了,差点熏死我。”
慕留大口喘气,看执法长老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赶紧说道:“我犯了什么罪,师兄要处死我?”
“你败坏圣女名声,光这一条就是死罪。”
“那敢问师兄,如果一个男子偷窥女子沐浴,男子是淫贼。若是女子偷窥男子洗澡,是不是**贼?”见执法长老点头,慕留又说道:“你问问这位廉贺大哥,他第一个赶来看到了什么?”
被慕留称呼一声“大哥”,廉贺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劲,总感觉这小子要拉自己下水一样。心里别扭,但还是将所见一五一十的全盘道出。
等到廉贺说完,慕留一副“好委屈”的表情,自我申冤道:“你也听到了,我在水中沐浴,圣女在岸上偷窥,这难道不是。”
慕留有心再说,可是一看到圣女冷若冰霜的眸子,只得噤声。他心里有些懊悔,不过一想到那股寒彻心骨的杀意就觉得舒服多了。
“好一个颠倒是非的小鬼。”廉贺越听越不对劲,这才明白这小子设了个圈套等着他们跳,赶紧呵责道:“月神峰是道宗的最后一座山岳,你想进道宗放着正门不走,偏偏来爬后山月神峰,可见居心不良!”
“敢问廉贺大哥,以你的实力,能不能毫发无伤的踏过屠神寂灭大阵?”
见廉贺面露难色,慕留冷哼一声,道:“以你的实力都做不到,试问我一个筑基五重天的修士如何能做到?我的的确确是从正门踏进来的,至于你们为什么没有发现,这应该问你们自己吧?”
“这。”廉贺一时气结,虽然知道慕留是在混淆黑白,可是竟然抓不住他的漏洞。倒是执法长老眉头一挑,心道:“屠神寂灭大阵有一个缺口不曾弥补,可是那缺口在空中,他不能驾驭神虹,根本不可能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飞进来。”
虽然执法长老知道大阵有缺口的事,可是这样的宗门秘密不可泄漏,只能强行咽下这哑巴亏。
其他弟子好好捋了捋,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气的骂道:“你这个牙尖嘴利的家伙,就算你说的都对,那你一个小辈目无尊长称呼我道宗长老为师兄师弟,这一条罪你认不认?”
那弟子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云飞长老不可思议的说道:“慕留?你竟然敢混进我道宗,真是好大的胆子。”
慕留憨笑一声,抱拳说道:“师兄。”
“放肆,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我道宗长老,你是不是真以为我道宗不会把你怎么样?”
莫狂啸气的牙痒痒,一步踏向前气势如浪陡然爆发,浪**的脚下花草贴地。慕留当仁不让也向前一步,身上的气势竟然丝毫不比莫狂啸弱几分。
这一步让莫狂啸心神巨震:“这一个月他竟然长进了这么多,若是放任他成长下去,过不了多久我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慕留的举动显然让道宗上下震惊不已,任谁也没想到慕留敢当着道宗上下数万弟子跟众多长老的面释放自己的战意,这心性未免太狂妄了,摆明是不将道宗放在眼中。
“我跟师兄说话,何时轮到你这个小辈插嘴!”慕留负手而立,侃侃叹道:“天宗真是越发不讲道理了,后生晚辈连一点礼数都不懂。”
见在场众位天宗长老的面色不是很好看,慕留盛气勃发的说道:“天宗与人宗虽然理念不同,但是同出一脉,千年前是一家。对内,我们道宗一分为二,可是对外,我们依旧是一家。若是被外人看到我堂堂人宗大长老,竟然被天宗的小辈呵斥,岂不是将道宗的脸面都丢尽了!”
“那么请问各位,人宗大长老称呼诸位一声师兄,可否?”见没有人吭声,慕留重重拂袖,又说道:“可!那么我身为人宗大长老,自降身价称你们一声师兄,有何不可?”
一席话说的月神峰上鸦雀无声,天宗弟子纵然心绪难平,却想不出如何反驳这厮的歪理。
“我靠,这他妈都行?”就连慕留都被自己的口才惊呆了,要不是碍于人多,一定要为自己鼓掌。看着天宗上至长老下至弟子都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慕留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么,大长老你的信物何在?”
就在慕留自以为可以脱身之际,圣女一语道破天机,场面顿时活泛起来。慕留深深的看了一眼圣女,只可惜看到的只有缭绕的云雾。
“这下糟了,我也是随口一说,怎么会有信物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