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白芷一路逃命似的回到了云安客栈,水淼淼一头雾水的看着同样一头雾水的重莲,“什么情况,你们被狗追了还是怎么着?”重莲瞄了眼大门紧闭的白芷的房间回头问水淼淼。
“你才被狗追!”立时忘了自己也同样有这疑惑的水淼淼条件反射的就回了重莲这么一句。
重莲摸摸鼻子,好吧,他还好奇着呢,暂时不跟她计较。“行行行,我被狗追,你先告诉我怎么回事呗。”
水淼淼这才放下了叉着腰的手,一脸的苦愁说,“我也不知道,我们去了后花园,白芷失踪了一会儿,然后就这样了。”
她也奇怪来着,后花园那时候只有她的气息在,白芷的气息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不然她也不会那么着急的找。现在想来这事奇怪,白芷的法力那么高深,想要隐藏妖气不被发现那是没问题的,但怎么会一下子连空气中已经残留的气息都能给抹除了啊。
绞着胸前垂着的柔滑长发,水淼淼一点一点的回忆刚才到花园后的所有细节,却发现没什么可以怀疑的地方。“重莲,我总觉的那时白芷一定是站在我离我不远的地方,但她能看到我,我却看不到她。”
水淼淼这次是猜对了,当时白芷站着的假山正好就在水淼淼的不远处,月言神和她都可以清楚的看到满院子找她的水淼淼,但不知道那位国师大人用了什么法术,竟然让水淼淼完全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房间里白芷的心里比水淼淼还好奇,他们当时站着的位置照说是可以看到月言神容貌的,可白芷从假山前的水面上却什么也看不到,要不是那只环绕在自己肩膀脖颈上的手臂,她都以为他也是个鬼来的。
那只手臂看起来清瘦,但以她的感觉却认为,这只看起来清瘦的手臂比一般习武之人的还要有力结实,还有从他靠在自己后背上的感觉判断,这位国师大人一定也是武艺了得的人,那身材匀称修长,估计不看脸也一定能迷倒万千少女。
撇撇嘴,白芷挥掉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专注的想着今天见到梅子郁时感觉到的异样,以及自己试探问出的那句话她的反应,还有国师月言神的突然出现。
“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关联?”白芷在房间里踱着步子,想来想去竟然觉得连梅府特意的邀约都变得可疑起来,她虽然和梅子郁关系算得上是认识,和梅子彦也有过几面之缘,可说到底他们交情并不深,梅府宴会怎么会特意请她?
还有进府时梅子彦的态度,当时觉得没什么,可现在想来,似乎太过刻意,像是让某些人知道她就是白芷一般。那某些人是谁?是国师吗?应该是,不然已经隐藏起妖气的她们怎么会被国师正好堵在了花园中。
梅子彦早就怀疑她的身份,他想确认下倒也无可厚非,可那位深居简出的国师呢?他是什么意思?怎么会对她这么一个小小的伞妖感兴趣,还亲自到梅府去一探究竟。
思来想去,能把这一切联系在一起的只有最近那件地脉异常的事情,只是一个地脉异动,既然引来国师月言神这么个大麻烦注意,还真是得不偿失啊。
一夜烦闷,直到第二天一早水淼淼敲门,白芷才神情奄奄的起身出门,走了两步就又一屁股坐到了走廊上的柱子旁边。“别问我昨天的事,我正烦着呢。”白芷靠在柱子上闭着眼挥手。
她那赶苍蝇一般的姿态丝毫不影响兴奋过头了的水淼淼,只听她兴奋的声音都有些变形的说到,“白芷,抓到了,人抓到了!”实在有气无力的白芷强撑着睁开眼,“什么抓到了?”
“废话,当然是动了石灵莲花的人和妖抓到了。”水淼淼兴致勃勃的继续往下讲,讲国师大人怎么怎么英明神武,讲月神宫的众位修道者法术怎么怎么高强。
白芷却听不进去这些,她唰的一声站起身来,也不避讳什么人多眼杂了,一个响指,刚才还凌乱不堪鬓发散落的她,下一秒就衣冠楚楚的往外冲了。
水淼淼和刚好出来的重莲看到这一幕,立刻拔腿也追了上去,一个是话还没说完人就跑了反射性追出去,一个则是在心里想着,能让白芷这么不淡定的事情,一定绝对肯定是很值得围观的事情。
白芷一边往前跑,一边在心里快速的梳理着昨晚的思绪,石灵莲花被动过手脚,这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国师大人怎么会不知道,可他却袖手旁观的等到了现在才出手,为了什么?
还有水淼淼说的人和妖一起抓了,怎么会呢?据她观察,做这件事的人和妖怕根本不是一伙的,怎么会被一起抓住?“月言神,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白芷恨恨的说,她不知不觉的做了出头鸟,怎么着也得在被踢出局的时候弄清楚始末吧。
终于在人山人海的祭祀天坛远远看到了一身白色纱衣的国师大人,他站在高高的天坛之上,一身的冰冷与温柔,两种相抵触又极为契合的气质在他的身上收放自如。
看不清他的表情,因为在他的脸上带着一张精美绝伦的面具,那张面具一看就是刻着他的脸做的,严丝合缝的附在他的脸上,把他所有的表情都完美的遮挡在了面具之下。
白芷远远的站着,但她却能感觉到这位伟大的国师大人一直在盯着她看,那饶有兴趣的目光如同无形的丝线一般,把白芷给缠绕了个结实。
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京中的各大妖怪都知道这位国师大人的不好惹,也都各自避讳着,难道自己这么倒霉就要冲上去?
突然,白芷看到月言神朝着她的方向动了动手指,她一愣,他那意思好像是让她过去吧,是去还是不去啊...
“白芷你那么快做什么,追死我了快。”跟在白芷后面的重莲一脸的虚脱,气喘吁吁的撑着膝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