黍绒带着莫名的情绪来到大厅,“顾北公子,我家主子正在更衣,请您稍后。”
见到顾北漾之后,黍绒恢复到往日的温和,毕竟这是她的救命恩人。
刚起床的池灵梵卿晃晃悠悠的走到大厅,摸摸饿扁的肚子,随意坐下,这才注意到对面坐下的顾北漾,都说两个同样出色的人在一起不是惺惺相惜就是必见输赢,顾北漾面带温和,池灵梵卿一脸戒备。“这位就是谷中贵客梵卿公子吧?我听涟漪说起过,若我谷中怠慢不周,还请见谅,我是谷中管家,黍绒。”黍绒把礼节做得无可挑剔,显然是训练有素。
梵卿把戒备的目光从顾北漾身上离开,转而投向黍绒,要说怎么去形容,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士无双。没有离休那样惊艳,却比大家闺秀更绝色,梵卿目不转睛的盯着黍绒看着,或许这才是一见钟情。
黍绒一边沏茶,却不见梵卿异样,“公子请用。”梵卿轻咳两声,以掩自己的莽撞,毕竟直勾勾盯着人家姑娘看了那么久,收回目光,继续打量着对面的顾北漾。顾北漾已是憋住笑意,离休此时也是大大落落的进来,刚想豪迈的坐下,又觉得不符合身份,已经从涟漪那里知道黍绒是谷中管家,而且还说谷主与她情同姐妹,自己那个态度,会不会发现什么?
“黍绒,我刚才不是故意吼你的,我那是最近新得的起床气,起床气,这位是?”离休笑脸赔罪,却令黍绒又是一惊,直勾勾的望着离休,见离休转开话题,才想起有位客人要介绍。“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顾北公子,属下前去悠岛查看谷中良田,不慎遇刺,是顾北公子救了我,且又不怕麻烦送我回来,还望谷主恩准他在谷中多停留几日。”这和所遇见皆不相同,黍绒为什么要骗她主子,顾北漾继续面带深意的向离休点点头,以示招呼。连声音也这么迷人,唱一首曲子也不会比离休差到哪里去吧?梵卿双手撑着下巴在黍绒和离休之间来回打量着。
离休望向顾北漾,啧啧啧啧,这美男不比池灵梵卿差啊,果然古代帅哥最多,好闪眼,还眯了眯眼睛,扶了扶下颚骨,顾北漾端了一杯茶,偏过头去,这和传闻中的澜云姑似乎有些不一样。离休见美男偏过头,显然知道自己在打量他,只要不被看出什么花痴反应就好了,“来者是客,岂有赶客的道理,可要好生招待,也请公子好好享受才是。”对着这样的美男,完全没有拿捏的准备,离休满口应了下来,黍绒面无表情的点头回应着离休刚才说的话。
梵卿提议去花园吃早餐,于是“休休,你吃这个,这个好吃,你家厨子真不错。”离休不反对梵卿给她夹菜,毕竟澜云谷中的厨子真的不错,自己夹菜绝对会有损形象,倒不如利用梵卿,这个想法不错。“为什么黍绒不能坐下吃,你叫她坐下吃好不好?”池灵梵卿发现用美食讨好离休是一种不错的手段,“好啊好啊!”黍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过还是慢悠悠的坐了下来,离休也乘此机会和他们聊起了外面的事,好了解外面的局势。
“休休啊,你为那个赌那么拼命啊?”池灵梵卿还是那么一语破的,顾北漾见此,知道自己终于插得也终于插得上话了,“赌?什么赌?正好无聊,说来听听。”还是一副就是无聊想听笑话的无所谓态度,“就是那个休休说,她能把现在的战乱平息下来,我就双手奉上我全部家当,外加这个人。”一旁的黍绒注意到的不是赌约,而是休休这个称呼,“休休?梵卿公子为何叫我家主子叫休休,我历代谷主都不曾有过名字啊。”离休从小山高的饭碗里抬起头接过话,“系额然饭气介么焦滴”已经顾不上咽下嘴里的饭菜,很狼狈的吞下去,“是离休,他非要叫休休,我总不能拿布把他嘴巴封上吧?。”黍绒盯着离休把话讲完,一系列动作都看在眼里,继而考虑这个话的真实性。
黍绒唤来婢女,在她耳边细语几句,“主子,麻烦你跟我来一趟,我突然想起我出谷之前,放了一样东西在你那里,不知可还记得,我现在很需要那件东西,麻烦你交给我。”黍绒率先起身离席,离休惊慌跟了上去,剩下二位美男大眼对小眼。
“就你们刚才所说的赌约而言,好像很不错,输了那可不止家产万贯这么简单,不止在下能否有幸分得一羹,毕竟我也是爱财之人,你们两家的家产可是富可敌国,有了那些财产就相当于拥有了一个国家,谁不动心啊?”顾北漾见缝插针,把矛头指向了池灵梵卿。
“话虽如此,你没有拿得上台面的赌资,凭什么来和我们赌啊?”
看顾北漾实乃闲云野鹤之人,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呢?估计也只是个小小玩笑,又怎么能富可敌国跟自己比,梵卿瞬间觉得自己高人几等,少了刚才在大厅的压迫感,“那可不一定,你看这个怎么样?”顾北漾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小巧而精致,隐约散发出炙热的能量,“这是?”再炙热的能量也比不上现在池灵梵卿炽热的心啊。
“没错,这是玉龙令。”
“传说中可召唤龙族,又可号令天下的?那你究竟是谁?”
“我啊,正如你所说,是个闲云野鹤之人,现在我够资格了吧?”顾北漾收回玉龙令,作势饮茶,以掩浅笑。
这块令牌是曾经东帝因机缘搭救龙族而获得的龙族的恩赐,照理说应该是东帝的传承,不过有消息说东帝在这次战乱中使用过玉龙令,从而令对方全军覆没,这么看顾北漾也确实只是一个闲云野鹤之人,二者怎么会有联系?虽然说现任东帝尘鸣和顾北漾差不多大,但是自己在东帝登基时见过他,不可能是这个小子,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手上的玉龙令是假的。
“你说这是真的玉龙令,叫我咋怎么相信?况且谁不知道,玉龙令是东帝的传承,如果你这是真的,那么岂不是说你就是东帝?这着实不够让人信服。”梵卿把自己的看法和疑点都说了出来,他甚至怀疑顾北漾对澜云谷有什么企图,眼中一霎那杀意而过。
顾北漾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不过,他却是正好达到了目的,最好是这样的效果。”我只能说这个玉龙令的的确确是真的,如果不信,那我无话可说。”顾北漾带着点点笑意离桌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