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的并没有听闻今日关于无景小姐与您的一丁点事情。”当诀熙摊开宣纸的时候,他身边伺候着的小厮走上前来,轻声的开口。
“恩,你先下去吧。”诀熙听了,点了点头。
“是。”那小厮恭敬的答了一声,便掩了门出去。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当诀明过来的时候,诀熙都浑然不觉。
“你在做什么?”诀明本就知道自家的长子性格柔弱,奈何他就这么一个嫡子,也只能慢慢的教导他,谁知道他刚走进来,便见一女子跃然纸上。
“不知道父亲今日过来有什么事情?”诀熙对眼前的人喜欢不起来,但是他是母亲生前倾尽一生喜欢的男子,他纵然有再多的不满,也不会将怒气撒出来。
诀明没有回答,而是将他桌子上的画纸拽了过来。
父子对立,诀熙什么时候没有让着过他?
但是想到这女子是朝歌,他便忍不住将画纸抢了过来。
“你什么时候也敢对为父这么无理了!”诀明没有想到,一向乖巧老实的诀熙也会有一天反抗自己,他瞪大了眼睛。
“诀熙不敢。”他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副乖顺的模样不过是装出来的。
“这画上的女子是谁?”诀明缓了缓语气。
诀熙不作声,又将画捏紧了几分。
屋内的气氛紧张起来,诀熙虽说长得像极了他的父亲,但是他身上的气质却和诀明完全不一样。
一个儒雅温顺,一个霸道冷情。
“你若是喜欢哪家的女子,为父不是不赞成,只要不将花间那些女子带回来就成。”忽的,诀明开口。
他看着自家的儿子,神色极其的复杂,虽说是自己亲生的,可是他终归愧对于他和他的母亲,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诀家的大夫人不在了,可是他一直也没有找其他女人续上。
“儿子知道。”诀熙暗想,若是他知道自己的心上人是无景府的无景朝歌,当朝皇上钦点的二皇妃,他又该作何感想。
不过这话他倒是没有说出来,诀明叹了叹,又道:“为父已经上了年纪,家中的事情你要多操心。”
“有诀府的二公子就好。”诀熙自嘲。
“可是终究嫡庶有别!”诀明不是没有想过,但他也是一个疑心颇重的人,二公子虽说事事听他的,但也只是为了他手中的权位。
相对来说,将整个诀家交给诀熙,才是最好的选择。
“呵,谁不知道诀府的二公子为人精明能干,是父亲最喜欢的儿子!”诀熙嘲弄的轻笑,望向站在那里的诀明,手中的玉扇晃了晃。
“你这个逆子!”一句话将诀明梗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你若是出息些,会被人比下去么!”
诀熙听了他的话,抿了抿唇,在外人面前所有的表象都是装出来的,现下,他连装都不愿意在装,抬眼一片冰冷,“父亲若是无事的话,还请回吧!”
诀明看了他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愤恨的离开。
当他离开了之后,诀熙看着手中的画像,眼中带着温柔,他轻轻的抚上去,想到今天见到的女子,就像是窥探到了冰山里那最温暖的一角,嘴角微微扬起。
目光流转,他走到窗旁,外面一黑影闪进了屋内,不知道同他说了什么,那黑影又消失在黑夜里。
他又在窗旁站了一会,才走到床上躺下。
无景朝歌回到府上之后,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连管家也一个劲的给她使眼色。
“父亲。”她下意识的走了过去,看着无景渊,又瞧了瞧站在那处无景弦乐唇角扬起。
心下一紧,暗觉不妙。
“你今天下午去了哪里?”无景渊脸色铁青。
“回父亲,今日女儿去司珠局将差事办完,便去了醉仙楼。”无景朝歌说的都是实话,只是将诀熙的名字省去了。
“和谁一起?”无景渊见她承认,心中更是恼怒,还未等她开口,又道:“一个大家闺秀,和男子同进酒楼,若是让旁人知道,岂不是要说我们无景家的小姐不知羞!”
“父亲恕罪。”无景朝歌没成想这件事情竟然落入了无景渊的口中,想来他何时这么教训过自己,当即开口道:“这事情是谁说的!”
“若不是你姐姐看到了,你还想狡辩不成。”这个时候,无景渊厉声说道,朝歌的脾性他不是不知道。
但是这事情今日是被人瞧了去,若是不罚她,恐是难堵着其他人的口舌。
而朝歌又怎么会是这种平白无故就肯认错的人?
“我倒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弦乐姐姐碰到了啊……”朝歌脸上带着笑意,又顿了顿,“若是知道姐姐在的话,就应该介绍你和六殿下认识认识才是。”
说着,众人还没有听明白,但是弦乐却知道她欲要说什么,又道:“妹妹,我知道你也是一时糊涂,可是你也不能为了一个男人,竟然将六殿下扯了进来。”
“你在胡说什么!”朝歌未等其他的人开口,又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怒意,“我现在是皇上钦定的二皇妃,又怎么会和别的男人同流合污。”
“再者说,六殿下的邀请,朝歌又怎么能够拒绝!”朝歌说着,又看向无景渊,“这事情若是真的污到朝歌的头上来,朝歌自是不认,还望父亲能够明察。”
要知道六殿下是谁,那可是皇后的心头肉,皇上身边的红人,难不成去宫中请她来,将这场事情闹大,若是不是如弦乐所说的那样,岂不是让人看了他们无景家的笑话?
弦乐看了朝歌一眼,在心中暗暗道她这算计的精明。
岂料无景渊在这个时候开口,“朝歌说的也有道理,我们无景家的人,从小便知书达理,又怎么会做出这等污秽之事。”
“以后谁若是在遇到这种事情,没有查清楚,就不要信口雌黄,免得让人说我们无景家没有规矩,让人以为我们后院尊卑不分,惹了笑话。”这个时候,无景朝歌的母亲温氏走了出来。
她冷着脸子看了一眼朝歌,大声的开口,若不是二夫人去将她请来,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
“夫人,你怎么起来了。”无景渊面色多少有些难看,毕竟无景朝歌的母亲身子弱,而且无景家就一个嫡出,现在还被一个庶出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