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了!我们不是贼!”我连忙解释,却被一旁的杜康拉住。
“放下手中的东西!”那群人很快来到我们周围,把我们摁在地上,并且拿走了我手里的金条。原本想反抗的我看见杜康并没有这个意思,考虑了一下,也选择束手就擒,于是我们二人都被绑起来。
“人赃俱获,还想抵赖!?”拿走东西的那人在手里掂量着,面露贪婪,“谢谢保安大哥们,你们先走吧,这些贼交给我处理就是了!”
穿着保安制服的人们盯着他手中,却并不挪动脚。那人自知其意,讪笑着从车里取出一条软中华,一人一盒,分给这些人。他们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并喊着再有事随时找他们。
“终于送走你大爷们了?”待保安全部消失在出口处,杜康猝不及防来了一句。
“靠!你他妈找死?”那人猛踹杜康侧腰,提溜着头发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找东西,麻溜的!”他们僵持之际,我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但也从这个视角发现角落里躲着几个人——正是当时在码头收杜康金条的人。
“啥东西啊?也不知道哪个孙子偷老子东西!”杜康也不示弱,轻蔑地笑着。
“靠!你张死脸就叫你张嘴秃噜烂废了!你金爷我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做人!”那人左右开攻,直砸在杜康脸颊。能看得出他也是练家子,出手可谓稳准狠,但杜康也不是软柿子,朝他脸上啐了一口血水,还笑着直叫他孙子。
“叔叔!”虽然我心里真是赞成这个自称金爷的人的话——杜康是真的欠,但总不能看他活活被打死打残。“东西是我藏起来的,不要打他了,我给你找。”
“丫头!跟他废什么话!他不敢真打死老子!”杜康一听,急了,冲我大喊。我心说,现在我们被当贼的概率更大的多,不这么搞,等船靠岸他跟警察说自卫出手,吃亏的也多半是我们。
“还是这个小朋友识时务。”金爷听见我的声音,便不再同杜康废话,把他往旁边一扔,扭过头“小朋友,你知道东西藏在哪?”
我点点头,“知道啊。”
“找。否则我就废掉你爸一只手。”他命令到,“听话的话,叔叔下船送你个LV的包包。”
我就静静听他扯淡,那可真是,一个LV换十几根金条,这买卖,谁碰上不做?另外,这哥们儿真不是我爸!我,显得很小吗?还是杜康显得太老?只可惜,心中已经问候了这个金爷祖宗十八代,脸上还要挂着职业假笑。“可是,我动不了啊。”
“你告诉我在哪行了。”他威胁似的说,“全在车上?还是别的地方也有?”
“当然不可能在车上藏太多了,傻子才那么笨!”那我还真就是傻子,只可惜更有智障分辨不出来我是不是傻子,“叔叔,他对我特别凶!在船上连饭都不给我买,前几天只让我吃馒头!宝贝着的那些破铁块看着颜色好看,我让他卖,他也不卖!明明就是不值钱!否则干嘛不卖!叔叔真愿意用一个LV跟我换吗!可不能反悔!”
我猜,上周偷馒头被发现的事,船上围观者那么多,他一定也在场,索性就这么用上了。另外,我们现在的装扮,估计跟那些见了值钱名牌两眼放光的人的身份蛮像的,他想也没想:“就是!你爸就是一王八蛋,狗屁不是!你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居然不给你饭吃!只要你听话,LV包包肯定会给你买,那些破铁块好看啊,叔叔喜欢,只要帮叔叔找到,下船小吃街你随便逛,叔叔买单!”
呵,果然,人才每年都有。所以……我又用金条换到一顿小吃?“好嘞!谢谢叔叔!不过千万不要伤害他,好歹也是我……爸啊。”这句话出口,要不多情愿,有不多情愿。好在杜康也确实没让我失望——他仰躺在地上,后背下的手时不时动一下。我隐约看见,他朝这边挤了一下眼。难道挣脱绳子了?“有根金条在底舱入口铁管那。”趴在地上的我用头指指所说的方向,看着金爷面色不善地警告杜康别刷花样,然后屁颠儿屁颠儿去找金条,我忍不住白了一眼。
“嘿,闺女儿,戏精附体啊!”杜康一遍挪动身体,一遍冲我欠砸般傻笑。
“……”时间紧迫,不能贫……不能……忍住……我这么默默告诉自己。“出来了?”
“啥?”杜康满脸不解,此时他用脚在车底下够着什么东西。
“绳子啊!你弄断了?”
“没啊,到给内孙子踢车下去了,我操!”终于,一个什么东西被他从车下提到我这,在地上发出一阵摩擦声。我赶忙用脚压住,看向出入口,好在没被人发现,原本偷偷摸摸观察着这里的那几个码头的人,也早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管他的,拼了。
杜康又挪回原处,我把刀重新踢回去,被他眼疾手快压在身体下。可是这声摩擦就不那么幸运了,因为在此同时,另一个我最不想听见的声音传来:“婊子,骗我呢?!哪有东西!”
不等我反应,一只手提着后衣领将我像拎小鸡一样拎起。瞬间,我的眼睛对上了一双充满怒气的眼睛,“靠!东西呢!”
“咳啊——”我腹部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接着,又被扇了几巴掌,扇得我脸火辣辣,生疼。尤其是塞上的伤口。妈的,不容易快养好了,估计又要裂。事到如今,我必须接着嘴硬,“就在那!不可能没有!我刚刚看到旁边有几个人,一定是他们抢先一步拿走了!”接着,我把码头几个人外貌描述了一番。
“靠!就知道这几个傻逼靠不住!呸!”金爷撒气似的又一记上勾拳狠狠砸在我的下巴上。
我心里祈祷,杜康赶紧挣脱绳子,千万别现在因为我挨打跟金爷顶嘴。好在这点默契我们还真的有,他真的一句话没说。
“说!别的在哪!这次再没有,我就砍掉你一根手指!”听着他在这狂吠,妈的……嘴上不能口吐芬芳,我心里已经关照他全家给他坟头托梦。
忍痛睁开眼,四下打量,思考着再报哪个方位能给杜康争取足够脱困的时间。然而我这几秒的迟疑又换来一顿暴打。金爷把我扔在地上,狠踹几脚。
“啊嘞……听说,打女孩子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你说是不是?冥幽?”在我极力保持清醒之际,耳边传来一个似乎年龄不大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