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金爷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着黑衣,帽檐拉得很低的人,拖着几个被五花大绑的船员,倚在墙角,看着这边。
“你好啊,先生。是这样的,刚刚我恰巧经过这里,看见几个贼眉鼠眼的人偷窥你们,我想这一定是偷窥狂魔啊!太不美观太不礼貌了,就给他们顺便松松皮,堵堵嘴,蒙蒙眼,来为大家制造一个安静祥和的氛围啊。”那人友善地笑着,露出小虎牙,显得有点可爱。“毕竟,打斗的环境还是很重要的嘛,先生您也一定不希望被打扰吧?”
“靠!小屁孩?滚边儿去,没看见我忙着?”被人发现的金爷慌乱起来,把我往车下踢,估计是想“藏匿罪证”。
“啊嘞?先生,都说了打小姑娘是不好的啊!停停停,别这样啊!”黑衣人把连衣帽掀开,露出整张脸。年龄看起来确实不大,甚至有种稚气未脱的感觉,却是满头银丝,在鬓角靠后一点还扎起一小撮头发——有点正太形象?这么说也不准确,但确实是人畜无害一般。“而且……我都看见了哦~全都看见了~”
“小屁孩,大人处理事儿,你赶紧滚!否则……”
“否则要对我不客气了吗?哎呀,别啊,我好怕,冥幽,有人好像要打我啊……”白发少年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一脸怂相。
“自己解决。”一个声音悠悠传来,却并没有看见是谁在说话。
“哇噻!好残忍啊!那个,先生,你看我朋友他不给我面子……那个,你给个面子?放了这俩人呗?”
“靠?过家家呢?!你金爷我现在就帮你爹妈教教你怎么做人!”金爷见白发少年不把他放在眼里,恼羞成怒,气势汹汹向他走去。
“哎哎,别啊,先生,有话好好说啊!你看,我现在还录着音呢,从你们刚开始录到现在哦,要是我一不小心小手一抖发到网上……”
“靠!诈老子!”金爷闻声停下脚步,狠狠瞪着他,“你敢!小屁孩儿,你最好出去打听打听!你金爷我是谁!你敢威胁我?!”
“啊嘞。抱歉哈,我现在出不去哈,我不会游泳。实在不好意思,是我孤陋寡闻了,等我下了船,我一定好好打听打听!”白发少年面露尴尬,居然向金爷道起欠来,但是当金爷稍微面露得意时,话锋又是一转,“我可要好好打听打听,这个金爷什么东西的是住在哪家医院。”
“靠!找……”金爷听了这话,简直气炸了,撸起袖子准备给他来一顿暴打,然而后脑传来一阵剧痛,倒在地上,“啊!”
“操你妈的!偷东西偷到你老子头上!想死了是不!老子管你他妈金孙子银孙子,动老子的人就让你这辈子只能当孙子!”此时,杜康已经挣脱绳索,用刀柄后的破窗锥狠砸金爷后脑,嘴里骂个不停。接着,把刚刚受的憋屈全发泄出来,是对他又砸又踹,却全避开要害。金爷原本的生猛,在杜康脚下消逝殆尽,只是用手抱着头,连回骂都困难至极。
白发少年像是看到什么大好风光一般,笑了起来,一蹦一跳地来到我身边,把我从车下拽出来,嘴里埋怨着重死了,面部表情确实极为轻松。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把飞刀,手起刀落,割断了束缚住我麻绳。“小妹妹,记得减肥!”
蛤?上船后我已经瘦了不知道多少了好吗!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很感激他,毕竟他的出现为杜康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也转移了金爷的注意力,让我少挨很多脚,“谢了。”我站起来,向他微笑。
“客气!”少年把一支录音笔交给我,“呐,这个记录了你们全程的对话,下船交给警察叔叔,他再抵赖也没有用啦!”
我接过来,飞速思考着,他为什么帮我们,我完全不认识他啊!“谢谢,可是,你为什么要……”
“不为什么啊,就是看那家伙贼眉鼠眼盯你们好长时间了嘛,严重影响了视觉美观,而且,他居然打小妹妹!嗨呀这个忍不了啊!太气人了!”他一脸同仇敌忾的表情,“况且,老板教导我们要帮助好人啊!”
小妹妹?他年龄乍一看也不大,怎么我就成小妹妹了?老板?怎么又蹦出来个老板?“谢谢,能知道你多大吗?”
“17。”他咧嘴一笑,又露了小虎牙。
还真比我大,可是他真的好显小。话说回来,他会不会也是冲金条来的呢,听他刚刚说的话,跟他一起应该还有一个人。“能知道你的名字吗?还有……你刚刚说的老板是谁啊?”
“我的老板是Mr.Greedira。叫我子白吧!你呢?”
“秦奇。”格雷迪拉吗!居然是他!我心中一震,但没有表现出来。
“秦奇……琴棋?那刚刚那个满脸疤的大叔,应该叫书画吧!哈哈哈哈!”
“诶?”他这么一说,我居然有点不知所措。
“玩笑啦!不过看样子,那大叔好像打上瘾了,你快去劝劝他吧,打死人就不好了。”白发少年指着杜康。
“哦,对,谢了!”这才回过神,确实不能在回国前一晚闹出人命啊!“杜康!可以了!别把事搞大!”
“操!老子知道了!不给这孙子点儿颜色,他得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杜康最后狠狠地踹了一脚地上的人,转身走到我们这边。“小兄弟,谢了哈!”
“嗨呀,大叔你客气了!”白发少年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给。”我从车上拿出原本藏在副驾驶座下的两根金条,递过去“这次太感谢你们出手相助了,一点谢意,一定要收下!”
“哇!这怎么好意思!”少年话是这么说,但依然麻利的拿过去一根,“不过冥幽那小子就是来看热闹的,给我就行了,他没份儿哈!”
“没事,拿着吧。”我把另一根接着想塞给他,却被他回绝。
“我不要!必须让他馋馋!”
“切。子白,走了。”又是一句见音不见人的话。突然,在底舱出口处多了一个人,同样也是一袭黑衣。
“来啦!”子白朝那跑去,回头给我们道别:“我们走了哈!拜拜!”
“后会有期!”我笑着招招手,真是有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