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太巧了!这不是……呃……先生,怎么称呼您?”在电梯口,门一开,我们又意外地碰见了那个翻译。这次,格雷迪拉也在。
杜康朝他们笑着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回答:“杜康。”
“哦哦,杜康啊……好!好名字!哈哈哈!”翻译竖起大拇指,“一看您就是英雄豪杰!名字也让人听得是酣畅淋漓啊!哪天我刘成全请您喝一杯!”
“哈哈,过奖。对了,感谢你和格雷迪拉……先生,在船上的援助,这钱我得还你。”杜康从口袋里拿出一千五百块,塞进翻译手里。
“哎,这……杜兄你太客气了!”翻译嘴上是这么说着,已经把钱放进了西裤口袋,“哎呀!杜兄!你这箱子里是啥?”似乎是为了避免尴尬,他接着岔开话。
“过会去晒个日光浴,带点儿盖的。”
“毛巾被手提箱装啊?杜兄好品味啊!”翻译一愣,连忙笑着打圆场。
“哈哈,我带着丫头先去吃点儿东西,别的楼层估计还有人等电梯,这样,你们先忙,咱改日再叙。”事成,人情是不欠他们了。杜康不愿再多呆一秒,拉着我走进电梯。
翻译满口请我们改天喝酒之类的话,一直等电梯门关上,耳根子才终于清净下来。
“他好烦。”我拽着杜康衣角。
“这话不假。”他拍拍我肩。
路上经过几家金店,找了个最不起眼的进去。杜康从手提箱里拿出金条放在玻璃展示柜上,店员愣了一下,立刻会意,可能是没见过这么大的金条,竟在拿起来的一瞬手一滑,金条重新落下,把玻璃砸出一些裂纹。
听到响动,店员身后的房间里走出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小刘啊,怎么了?”当他一眼看柜上的东西后,直接把惊慌的店员和砸坏的柜台完全无视了。“二位是要出手金条?这你们可找对地方了!”
“嗯,一看老板就是位重信之人,您看我们这金条值多少钱?”杜康客客气气地笑着说。
老板拿起金条爱不释手,“这我得先称称,二位稍等哈。”老板从收银台下拿出一个电子秤,把金条放在上面。
“上面标着50盎司了啊。”我指着金条边标的“50oz”字样说说。
“这……啊啊,金属制品是会磨损的嘛,小姑娘真仔细,我都没看到那有字。”老板摸了把脸,我微微一笑,点点头,他这个下意识动作的含义,可说明他不老实啊。
很快,电子秤上蹦出1486.63g的字样,“我们今天金价是228元每克,这样咱先……”老板瞥了一眼秤上的数字,接着报出了金价。
“叔叔,这样不太好吧?”我笑了。“50盎司去了零头换算下来是1550g,您这称上显示不到1500g,是不是……”
“都说了金属会有磨损嘛,小妹妹要多听大人的话啊!”老板在杜康不注意时瞪了我一眼。
“叔叔,我们是帮公司经理来兑现的,拿到的钱不对可不行啊。况且,我个初中生都知道金制品首饰磨损率在0.1%撑死了,您当这投资金条是墨块吗?这‘磨损’了50多克啊!”我自然是不怕他,直截了当地给了他回复。
“这……”老板顿时哑口无言,眼神一直在杜康和我之间飘来飘去。
“老板,这上面写了50盎司就按50盎司算,再不行老子换家去。”关键时刻还是杜康的硬气给力,这一句话金店老板顿时软了下来。
“别别别啊,小兄弟,你看,你是帮你们老板卖金条是吧,我给你个回扣吃……”老板搓搓手。
我正要接着说什么,被杜康拦住了,“行啊老板,会办事儿啊!得,就按你说的来!不过……这也不能差太多,我们经理他也不傻……”
“好嘞!”老板开怀大笑,“1550克的东西,你回去就跟你老板说今天金价是225元每克,我给你1000的回扣,你看怎么样?”
“1000啊……是不是有点……”杜康露出为难的神色。
“那2000?小兄弟,你可别狮子大开口啊!到时候咱俩都捞不着!”老板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般,报了个更高的数字。
“那……成吧。”
“348750成交!”老板在计算器上一通操作后,欢天喜地的说,这可是一笔少有的大买卖。“给您经理打进卡里?”
“现金。”杜康说。
老板又是一愣,毕竟谁也不会存这么多现金在店里。“小兄弟,我现在可没那么多现钱啊。”
“你那现在有多少?”
老板跑进房间里,没一会又跑出来,“二位跟我进来一下。”
跟着老板走进内屋,只见一张小床和一个茶几。此时茶几上摆着一个铁月饼盒,老板把它打开,里面全是一捆捆红彤彤的票子。
“这是25万,您看您能不能……”
“实在抱歉啊老板,不是我为难你,但经理最近有急事要用这笔钱啊,否则一个大客户就留不住了!我看你也面善,就当帮兄弟个忙!”杜康面露难色。
“可是这么大一笔现款……”
“唉,老板,我也理解你,这样,就不为难你了,我们换一家……”杜康佯装拉着我就往外走,果然,老板一把拽住他。
“不不不,兄弟你别急!老哥我有办法”说着,老板打了一个电话。
“喂,兄弟,我老李啊。”
“诶,对对对!哈哈!”
“不是,其实吧,我有个事儿得请你帮个忙。”
“是这样哈,刚成了单生意,但人是给经理办事儿,得要现金,我这儿没那么多现金不是?银行取钱也有限额。”
“对对对,你看,还是你懂我!我这儿还缺十万,你江湖救个急?”
“我你还不放心!哈哈!谢了哈,兄弟!”
老板挂了电话又从自己钱包里掏了800压在盒子里的钱上。“先数数这些?一会儿我一朋友送钱来,您二位先坐个二十分钟哈,我去给你们沏茶。”话毕,他笑着转身离开。杜康见他去泡茶,从盒子里一沓沓拿出钱,检查确定是真币后装进了带来的手提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