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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再见紫衣

一听到“醉杏楼”,赵桓脑子里就想起那个未曾谋过一面的紫衣,不过她那极具媚惑之里的嗓子,却不时在他耳朵边回响,慢慢地渗入心里,酥麻了半边身子。一时间,他也起了要再见紫衣的冲动。

于是,赵桓与高仁嘿嘿直笑,之后招呼下人,就策马往醉杏楼那边出发;还未走远,赵桓又被人叫住了。回头一看,赵桓吃了一惊,却是不久前见过面的康王赵构。要是康王也就罢了,偏偏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年轻版本的秦桧!后来最阴险的组合此时竟然走在了一起,由不得赵桓不吃惊!

年轻的赵构一脸兴奋,策马飞奔过来。此时还处在皇城里,倒也少了围观之人。赵构的马是匹上等好马,速度极快,一下子就奔到了赵桓跟前,眼看就要过去了,他手一拉,马训练有素地停了下来,异常突兀,却显示出赵构的一身骑术来。

“康王殿下,好骑术!”高仁露出笑脸,高声赞道。

赵构稚嫩的脸上尽是羞涩,不好意思地道:“在高指挥使面前献丑了!”

自秦桧与赵构一道出现,赵桓心里就很不舒服,几天前对赵构的些许好感顿时消失殆尽,一想到两人的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他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心里虽然不爽,但嘴上他却还保持着温柔:“九弟,你们这是去哪呢?”

赵构恍然想起一事来:“皇兄,来,为你介绍一个人!”

“不必了!”赵桓知道他说的是秦桧,心有点堵,“太学正秦兄,本宫早就认识了!”

“是吗?”赵构一惊一乍,“原来皇兄认识了,小弟还打算给皇兄引见一下呢。秦学正是个非常有才华的人!”

赵桓默然。诚然,无庸讳言,这个秦桧还真是个颇有才华的人,在赵桓的记忆里,他好像还是某年的状元,历史上,早年他还是一个抗金义士,曾组织过抗金斗争,还与康王一道到金做过人质。可惜后来……赵桓有点叹气了,历史的重叠,他颇为无奈,对于这些人才,他还没有一个确切的打算。用或是不用?还有待观察。

“秦兄才华,他日一定有发挥的余地!”赵桓强笑道,“这个也许还不需九弟操心呢!不过九弟,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赵构哈哈笑道:“偶然认识的!一次宴会上!”

赵桓呵呵笑着客套,心思却在急转,难道他们真的是臭味相投,王八看绿豆,上眼了?要不然一个只是无全无势的王爷,一个更是小小的太学正,怎么会走在了一起?看如今,他们还真打得火热!秦桧如今并不是一手遮天的权相,只是个小小的翰林院学正,说白了,就是翰林院那些翰林学士的小秘书,无权无势,更没多大地位!

一番客套下来后,赵构突然又问:“皇兄,你们这是准备去哪?”

高仁嘿嘿笑道:“康王殿下,这个可就不好说了!”

他们正准备去逛青楼妓院,若在后世,还真不好意思大肆宣传,不过嘛,在这个狎妓成风的时代,说出去还就是一自豪!高仁此言,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过赵桓就不一样了,他毕竟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守法青年,也知道*是件比较丢人的事,一事没适应过来,脸倒也热辣辣的,转头他顾。

“到底是去哪?”赵构睁着好奇的大眼。

赵桓酝酿良久才恢复正常,呵呵笑道:“为兄正准备与高指挥使到醉杏楼去看紫衣大家呢!”

“醉杏楼?”赵构起了兴致,“好啊,皇兄,小子也一道去吧!秦兄,你去吗?”

秦桧笑道:“两位殿下有这个兴致,桧也去凑凑热闹吧!”

这个赵桓就不高兴了,奶奶的,老子去嫖妓,你一个小屁孩去捣什么乱!一想到赵构如今才十七岁,在后世,还未成人,自己若带着他去嫖,那成是没样子!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有思想有文化的人才不是,不能玷污了国家民族的幼苗!

于是赵桓大义凛然地道:“这可不成,九弟,你还小,若是被父皇知道你到那些地方的话,他一定会生气的,你不会想惹父皇生气吧?还有,你母妃也一定会责怪于为兄!”

赵构不以为然地道:“那有什么!皇兄放心,父皇母妃一定不会生气的!”

赵桓愣然,这才想起他们老赵家的传统,若是逛妓院,有谁比得过赵佶,他可是这方面的祖宗了,嫖妓都嫖出水平来,与李师师的一段露水姻缘还上了不少文人的笔头,还成就了一段风liu史!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子有此风采,儿子也不该逊色!

虽然想通了此点,不过赵桓还是不打算领他去,一个秦桧在旁,他看着就开心不了,本来嘛,到妓院,就是为了寻欢,若是总看见一个堵心的人在眼前,再好的事也开心不起来!

脸一冷,赵桓扳起了脸皮,道:“你怎么就不听为兄的话!先回去,好好用功读一下书,你不是说要跟为兄做事吗,没有学识那可不成!你现在还小,若是他年长大了,去什么地方为兄都准了!惟独此次例外!”

“我……我……”赵构羞愧难当,说不出话来。

赵桓不理他的反应,转头对秦桧说:“秦兄,还请你送康王回去!这孩子,人还小,若是心野了,就成不了大气候了!”

秦桧连忙应是,对赵构道:“康王殿下,太子说得有理,你还是回去用功学着有用的东西吧!”

赵构年纪还小,心性还不健全,太子一发威,倒也有点懵了,只好道:“那好,皇兄,以后有什么好事,你一定要叫上小弟!”

赵桓连忙答应,之后就催促两人上马回去,忙完后才嘘了一口气。

“太子殿下,为什么不让康王跟着去!”高仁不解地问。

“你说呢?”赵桓反问道。

高仁猜测道:“难道真的是康王年纪小?不可能吧,殿下,高仁可记得,你当年去青楼艺馆的时候,比康王还要小呢!”

“是吗?”赵桓吃了一惊,奶奶的,没想到之前的“太子”如此好色,比康王还小就去嫖了,那岂不是说才十七岁不到他就纵情声色了?难道得到这副身体后有点发虚,奶奶的,那家伙简直是在挥霍青春呀,没点本钱,就敢这样乱搞!不过嘛……嘿嘿貌似他现在有本钱了,深厚的功力,能让他对精关控制自如,想要持久就持久,想快点就快点,这可是后世他梦寐以求的男人理想呀!有了这种功能,就是来再多的女人他都不怕!若是德正大师地下有灵,得知赵桓把他的神功用在这方面上去,铁定要从地上蹦起来与他算帐!

“难道不是?”高仁也嘿嘿笑着反问。

赵桓没好气地道:“高指挥使,本宫看你怎么笑得这么淫?”

高仁一愣,没想到太子竟然会与他开这般玩笑,不过反应过来后还是笑着道:“殿下,高仁这不是顺应潮流么。人至淫则无敌呀!”

靠!赵桓差点要暴跳起来,审视一翻高仁,想看清他是不是也玩穿越了,在后世,听多了“人至贱则无敌”的言论,没想到他今天发展成了一个“淫”之最!

“好了!”赵桓压小暴笑的冲动,“快点出发吧,要不然到了醉杏楼就晚了!”

高仁仍旧纠缠道:“殿下,你还没说为什么不让康王一道去呢!”

赵桓勒了一下马,表情有点严肃,问:“你觉得那个秦桧怎么样?”

高仁一愣:“殿下怎么问起他来了?”

“你说说对他的看法!”赵桓淡淡地道。

“不熟悉!”高仁摇摇肥胖的脑袋,眯得双眼只剩一条缝,“真的不熟悉!不过听说他是一个状元,那可神气得厉害!此人爱结交旁边,与一些高官亲王都有过交道,总体来说,他是一个书生,还是个不错的人吧?”

“结交朋友?”赵桓吃了一惊,难道说,这个秦桧不是被金人俘虏之后才变质,他早就有手段了?不然他一个小官,干嘛去巴结那么多高官,看如今,他还交上了康王?赵桓终于可以肯定一点了,不管历史如何发展,也不管是不是有靖康之乱,他秦桧都不是一个好人。之前的表现,只能说他城府深善于韬光养晦或者说是隐忍,毕竟他当时也没有发迹的可能!

他作为一个奸臣,玩弄权势,迫害忠臣,把持朝政欺上瞒下想一手遮天,如此累累劣迹,若是把他的变质都归罪到历史去的话,那也太不现实,只能说,他的心性本来就有问题。看看人家后世的文天祥,一样被敌人俘虏,还许以高官厚禄来劝降,又何曾见他有过动摇。最后还是“留取丹心照汗青”了!一对比,只能说,秦桧此人,做人确实很失败!

“书生?”赵桓终于明白了该怎样对秦桧定位了,“高仁,你可知道,有一个词,叫做‘书生误国’?”

“误国?”高仁叫了起来,“那也太夸张了吧?”

赵桓摇摇头,道:“总之,他是一个危险的人!”

“危险?”高仁更是惊乍了。

赵桓沉默不语,对于历史上描绘秦桧的那些手段,他读来一种惊悸的后怕,他曾经看过一件关于他的记载,是这样描绘的:

秦桧很擅长背后拨弄是非,造谣离间,出卖同他共事的大臣。绍兴七年,张浚要求离开右相的职位。宋高宗赵构问他:“谁可代替你呢?”张浚不说。赵构又问:“秦桧怎么样?”张浚说:“与他共事,才知他不光明磊落。”赵构说:“那就用赵鼎。”赵鼎接替了张浚的宰相职务。后来张浚受到迫害,高宗要把他安置在岭南,赵鼎就约同事解救,与大臣张守面奏赵构,每人都千言万语为张浚求情,唯独秦桧一言不发,原来赵鼎、张浚很合得来,张浚先任宰相,竭力引荐赵鼎。他们曾讨论过人才问题.张浚激动地谈秦桧“善良”。赵鼎说:“此人得志,我们就无所措手足了。”张浚不以为然,所以也引荐过秦桧.后来知他不光明正大,就不再推崇他了.秦桧因此怀恨张浚,用挑拨手法告赵鼎说:“皇上想召用你,而张浚拖延扣留。”这就激怒赵鼎去排挤张浚。秦桧在枢密院只听赵鼎的指使,而赵鼎素来就讨厌秦桧,经他这一拨弄,赵鼎反而对他深信不疑,最后他们都被秦桧所排挤。赵鼎与张浚晚年在福州相遇,谈及此事,才知都被秦桧出卖了。

这一段描写,就可知秦桧的手段了。他没发迹前,张浚也给过他“善良”的评语,后来才发现他的为人,同意的赵鼎的“不光明磊落”的评语。最后,秦桧此人还造谣生事,硬生生离间了张浚赵鼎两人的友情,使之互相倾轧,最后他们才发现了秦桧的险恶用心。可惜,一切都晚了!

这么一个人,赵桓能信得了吗,敢用吗?

赵桓与高仁赶到醉杏楼的时候,因为是大白天,醉杏楼没有像晚上一样红火,门前很寂静,楼里的各间厢房也很平静,像来那些女子们经过了一整晚的劳累,都休息去了。

不好紫衣在这里却是一个例外,她是艺妓,卖艺不卖身,因为技艺高超,名传汴京,因此驾子也大,非一般人她不屑伺候,有时候就显得很清闲,就是忙,也就那么一阵子,因此一切作息都甚有规律,总能保持着充足的精力,不像其他女人,有客就得接,有时候连续几天不得消息,因此总是一副颓靡的样子。

两人到的时候,不过正午,恰是好处,紫衣尚没有接到任何陪酒的任务。他们又的老顾客了,里面的麽麽都认识他们,知道他们身份高贵,倒也不敢怠慢,径自把他们引到了紫衣接客的厢房里。

老规矩,还是有着一块橱纱隔了主客双方的距离。

脆着声,浓浓的,紫衣甜着嗓子笑道:“紫衣听闻太子殿下来了,迫不及待出迎,有失远迎,还请殿下原谅一二。”

“哟!”高仁肥胖的的身子抖了起来,不甘地说道,“紫衣大家,难道你眼中就只有太子殿下么?不要忘了俺老高呀!”

紫衣依然笑声如铃:“高指挥使是老顾客了,紫衣怎么敢忘,要不岂不是断了自己的生计?”

“得!”高仁嘿嘿笑道,“有紫衣这话,高仁死了也心甘!”

“太子殿下!”紫衣的声音引起了赵桓的注意,“听说殿下今天升官了?”

赵桓道:“哪是什么升官,只不过是父皇给本宫加派了些防护力量罢了。你也知道,最近不少人向行刺本宫。这个紫衣大家应该知道吧?”

里面的紫衣心急跳了一下,不明所以地道:“殿下这话可就奇了,紫衣一个青楼女子,整天都在醉杏楼,有些事还是不清楚的,至于殿下说的刺杀,只是隐约听说而已。对了,殿下应该没事了吧?”

赵桓笑道:“若是有事,今天也就不能来这里聆听紫衣大家的仙音了!”

紫衣咯咯笑道:“殿下真会开玩笑,紫衣那也算是仙音?说出去真叫人笑话!”

“别人不知道怎么想!”赵桓装做深情地道,“但在本宫的心里,紫衣大家的声音是世上最美的!”

紫衣又咯咯笑了起来。

一旁的高仁却瞪大了眼睛,两人旁若无人地来回说着,真像情人间的私语,搞得他像是多余的一般;最令他惊奇的是太子的表现了,以前太子在紫衣面前屁话也不大声说一句,如今几天不见,当刮目相看了,不仅侃侃而谈,说的话还恭维有道,肉麻之极,让他这个此中高手也大开了眼界。太子就是太子,这方面也得了官家的风采。

虽然佩服,不过高仁不打算做看客,忙道:“紫衣大家,你不打算给我们一点节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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