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冷家张灯结彩,祥云弥漫,“噼哩啪啦”的鞭炮声响个不停,二个管家模样的中年锦衣人站在大门口,对着进门的贺客鞠躬行礼,拱手称谢,不住地迎客入内。
李天心夹杂在络绎不绝的人流当中呈上拜帖和贺礼。二个锦衣人见他年岁甚轻,又是孤身一人,身着也不考究,微微抱了抱拳,将他迎进门去。
门内到处都是攒动的人群,三三二二地将偌大的大厅占居得差不多了,后院里也还有不少的人。李天心略略数了下,这天冷修澜的六十大寿,前来的贺客竟然有一二千人之多,还不算这时从门外不断进来的人。
游目四走,却找不到一个他认识的人,李天心微觉泄气之际,突听得门外有人唱诺道:“武林盟西门盟主驾到!”
大厅内顿时静了下来,众人屏声静气,所有的眼睛都朝门外望去。
随着一阵豪迈爽朗的大笑,一行人鱼贯走了进来,当先一人正是西门长浩。
十多年不见,令李天心微感意外的是西门长浩的外貌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他身后的随从如近身左右双卫冯锦程、朱华剑二人,还有四大统领之一的莆东升,百花仙子阮芬等他大多都认得,只是时隔多年,他们面目都已显得成熟或者老态了许多。却没有见到俞道全,想来又是留守在盟内了。
西门长浩走进门,众人不断地冲他行礼打招呼。西门长浩笑容满面,目光从各人脸上扫过,不停地拱手道好。
冷修澜得了讯息,自后厅亲自迎将出来,拉着西门长浩的手哈哈大笑道:“稀客,稀客!难得盟主亲自前来,给了老朽这么大的面子,当真是蓬壁生辉!”
哈哈一笑,西门长浩道:“冷兄寿筵长浩哪有不来之理,咱家特地是来贵府讨上几杯美酒喝的,哈哈!”
冷修澜笑道:“好说,好说!咱们冷家别的东西没有,美酒佳酿倒是藏了不少,包管盟主一醉方休!”说完,朝四方齐齐作了个团揖,道声:“失陪!”春风满面地陪着西门长浩朝后厅走去。
一行人走后,大厅又嗡嗡地嘈杂起来。李天心才知道前来的一些贵宾是在后厅,举步就朝后厅行去。
后厅比前面的大厅要小上一半,也是早已经聚集了不少来客,却见不着刚来的西门长浩一行人。李天心拦住了一个打杂的黑衣大汉,问过才知道西门长浩等大有身份之人另行安排有去处,当下依照他的指点走近一处偏厅,隔老远一看,里头坐着的果真都是些自已所认识的熟人。
西门长浩正坐着谈笑风生,忽见一年轻人满脸激动之色,径直朝他走来,不由楞了一下,一句想问的话还没有出口,已然瞧清来人,腾地站了起来,大喜道:“二弟,是你!”
李天心心情激动,眼眶湿润,赶忙抢身上前。师兄弟隔了十多年未见,这番相见,何等欢喜?李天心道:“大哥,小弟可见到你了!”
西门长浩双手抱住他的胳膊不停地摇晃,喜道:“二弟,你终于回来了,这下可太好了!”
旁边坐着的还有居正谦、朱慎远、晓月禅师、静慧道姑等各派掌门都认得李天心,见他兄弟二人重逢,纷纷起身祝贺。
李天心向在座之人分别见礼,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谈起话来也比较自在。客套了会,众人便问起李天心去缥缈峰的经历,李天心择无关紧要的说了,尽量说的是让人比较容易接受的一些事情,尽管如此,众人也是大开眼界。
正说话间,又有两人并排朝这边过来,虽说隔了十多年时间了,李天心一眼就瞧出是师叔罗钢和师兄叶华川二人。
两人也瞧见了李天心,惊喜地喊了一声。李天心赶忙过来拿着他们的手,不觉已是热泪满眶。
这时一只手掌伸了过来,在李天心肩上重重拍了一下,随即一个清朗的声音道:“这不是李老弟么!”
李天心转过头,待看清眼前此人,喜道:“原来是冷兄!冷兄一向可好?”
冷俊一语双关,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我道盈妹今日怎么转性了,老是暗地里偷着乐,原来是早就知道李兄弟回来了,这下可真是太好了,哈哈!”
李天心不觉微红了脸,呵呵跟着笑了几声。
冷俊拉着他的手,冲屋中众人道:“各位前辈,马上酒宴就要开席了,有请各位去前厅就坐!”
大厅中满满地开了七八十席。冷修澜笑容满脸,向客人们不停地招呼道谢,请客入座。身高位尊之人都在前厅,位望不高、辈份较低的宾客则在后厅入席。西门长浩、李天心还有各大掌门等人坐了第一席,由冷修澜亲自作陪。群豪向寿翁敬过酒后,席间谈笑风声,猜拳斗酒,甚是热闹。
等得晚上拜过寿后,又吃过寿筵,来客纷纷起身告辞。西门长浩、叶华川、罗钢、李天心等人留了下来。四人聊了半天闲话,西门长浩、李天心二人便将师父长乐道人未死一事全部道了出来。
罗钢、叶华川二人大惊,继而大喜,这才明白其中原委。叶华川虎目含泪,道:“想不到师父竟然没有死,这十多年来他老人家瞒得咱们好苦啊!”
西门长浩劝道:“叶师弟,人各有志!师父自缥缈峰来,又回缥缈峰去,乃是理所应当之事。威远镖局在你的打理下好生兴旺,他老人家也算是所托有后了。”
叶华川感激道:“威远镖局能有今日的局面,全仰仗了师兄的大力扶持,若不是师兄和师弟今日道明,华川至今对这一切还蒙在鼓里。师兄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西门长浩连忙扶住他,道:“叶师弟,咱们自家人不用客气,师兄我对威远镖局所作所为,实难得报师父大恩之万一,你不用感激我什么。”
罗钢在一旁哈哈笑道:“好了,你们自家师兄弟不用客气了,想不到这件事竟然还有这么多的曲折,总镖头瞒得咱们好苦。天儿,不知你师父的近况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