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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宁与燕雀翔,不随黄鹄飞

西风晚蝉,转眼又是一个秋天。对虎儿来说,这个秋天很特殊——没有多久,他便满十五岁了,令他梦寐以求的束发之礼,就在这冉冉的秋光里等着他。

自从卫璪教会了青凤骑马,她便对那匹紫骝马驹着了迷,时不时央求卫璪或是虎儿偷偷把马牵到后院里给她骑。卫璪不敢松手,总是牵着缰绳,拉着小马和马背上的青凤,在院子转两圈让她过瘾。

终于有一天,她软磨硬泡,说服了卫璪松开缰绳片刻。可是他刚一松手,那马儿忽然人立而起,卫璪侧身疾退,才没有被马蹄踹着,而马背上的青凤早已“咚”地一声滚了下来。

两个男孩儿都吓呆了。马驹扬蹄嘶鸣,地上的两只后蹄就在青凤的脑袋边踢踏。卫璪最先反应过来,一个箭步抢上前去,用力拉住缰绳,把马拴在了树上。虎儿奔过去看青凤,只见一道长长的鲜血从她的额头直流到下巴上;在她身边的地上横着条圆脑袋的长蛇,看样子无毒,大约是花园里爬出来的。那匹紫骝驹儿之所以受惊,十有八九是因为这条蛇。

出乎他们意料地,青凤并没有哭。她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嘴唇,嘶嘶地吸着气,努力在脸上挤出了一个微笑。那表情配着她此刻的处境,既潇洒又狼狈。

卫璪系好了马,走过来蹲在青凤身边不断地出言抚慰;虎儿在另一边伸手去拉她的左臂,想把她扶起来。可是刚一碰到青凤的胳膊,她脸上那个勇气可嘉的笑容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痛叫,泪水夺眶而出。

王夫人和细柳早已闻声赶来,众人前呼后拥地把青凤扶到了前厅里。青凤学骑马的事,乐广和王夫人都不知道。她自知理亏,生怕父亲责骂,胳膊也实在痛得厉害,索性先发制人,坐在胡床上呜呜咽咽地哭个不住。虎儿拉着她没受伤的那只手,默默地站在她身旁。

就在这时,卫璪跪在了地上,低声道:“是我让青凤学骑马玩儿的,这件事本是我的主意。”

王夫人正在吩咐细柳去拿手巾、脸盆,听了这话,火上浇油,顾不得仆人们都在,指着儿子便痛骂了起来。卫璪一句也不分辩,只是垂首不语;虎儿回头看了哥哥一眼,松开了青凤的手,一声不响地走过来,挨在卫璪身边跪了下来。

厅堂里一时间愁云惨淡。青凤坐在小胡床上,本来哭得梨花带雨,可是一见卫璪和虎儿跪在地上,她就立刻止住了哭声,一双满是泪光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滴溜溜打转。

乐广快步走过来扶起地上的两个孩子,一边向王夫人道:“青凤调皮之至,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由她而起,正好给她个教训!不能怪璪儿和虎儿……”这时细柳正轻轻试着青凤胳膊上的伤。青凤暗自咬紧牙关,不想喊出声音来,可是终于忍不住“啊”地一声,满脸痛楚。

她的左臂摔断了。

自那以后很久,都是乐广一个人来卫府走动。入秋了,虎儿还像以前一样小病不断,躺在床上靠翻书来消磨时间。乐广总会在他生病的时候来陪他聊天;可是虎儿有时候说着说着会忽然神思不属,回答乐广的话牛头不对马嘴。乐广以为他疲乏得厉害,只坐了一小会儿便起身离去,让他休息。

他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倒在枕头上,睁着眼睛,听窗外的秋雨淅淅沥沥直到深夜不绝。漏鼓敲响了五更,寒意直侵枕席。他终于困了,却因为受不住湿冷,睡睡醒醒,做的梦都是冰凉的。

病好之后,他开始描父亲生前最推崇的张伯英的今草。据说张伯英从小练字就很刻苦,曾在花园的池子里洗笔,把一池水都染黑了。虎儿的笔尖蘸在砚台里的时候,想到了这则典故。

他抬头望向窗外,小径上木叶凋零,露出了后院的一方池塘:天气转凉,时时有南飞路上落了单的野雁子,掠过水面时发出一声悲鸣;高高的菖蒲在风中摇晃,池水也涨平了石矶。岸边的芦苇里生着一丛野豆蔓,开着紫色的豆花。

他忽然想,这是不是《诗经》里古人所说的“葛”呢?葛在秋天开花,花下是饱满的豆荚。千百年前,曾有个人在郊外边走边唱: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三个月过去了,而青凤的哭声犹在耳边,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虎儿梦寐以求的束发礼终于到了。他的头发又细又密,要用一根簪子固定住着实不太容易。细柳刚刚束好,他给母亲叩头的时候,那根玉簪就又“哧溜”一声滑落在了地上。

王夫人俯身拾起簪子,仔细地给他插在发髻上,搂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又看看立在身边的卫璪,脸上现出了一个疲惫而又满足的微笑。就在这时,外面的仆人来报说,乐广来接虎儿和卫璪去嵩山。束发礼是个非常特殊的日子,悠游散人要和乐广一起为虎儿庆祝这个仪式。

他们的马车驶到悠游散人的小院时,天已经黑了。虎儿欢声叫了句“先生”,便扑了过去。他已经有小半年没有看到悠游散人,更有一两年没有到悠游散人的住处来过了,此刻重返,觉得亲切无比。

悠游散人笑了笑,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十七岁的卫璪越发显得玉树临风,剑眉星目,龙凤之姿显露无疑;只是虎儿变了很多。在他的印象里,这孩子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就像个瓷娃娃一样。然而半年未见,虎儿忽然长衫束发地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吃惊不小——眼前的少年衣冠楚楚,眉目清绝,翩然立在那里,有如三江春水一般,风姿蕴籍难言,俊美得让人自惭形秽。

“十五岁成童束发,乃人生中的第一次大礼。”悠游散人拍着虎儿的背笑道,“我专门为你酿了一壶酒,已存了三年啦,今夜咱们就把它拿出来,对月小酌一番,怎么样?”

月光下的小院里,乐广和悠游散人盘膝而坐,虎儿和卫璪跪坐在他们对面。桂花酿的酒味香醇,带着山野间的清香,光闻着便已让人沉醉。悠游散人抽出发髻上的骨簪,敲着酒杯唱到: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概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他长身而起,对着月亮拱手一揖,接着唱到:“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说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说到‘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延祖,你善观星相,给我们看看这星势如何?”乐广浮了一大白,抬头问道。

悠游散人背负着双手,举目向天,半晌不语。好一会儿,方缓缓地说了一句:“紫薇垣里,帝星晦暗。”

乐广站了起来,虎儿和卫璪也一同立起,顺着悠游散人的目光望去。只见极北之处的那颗帝星,被一团迷雾罩着,发出暗淡的光晕;帝星周围遍布了一列小星,大概八九颗,除了紧挨着帝星下面的那颗以外,其他的都明亮无比。

悠游散人指着正北的星群道:“紧挨着帝星下面的那颗,便是天帝太子的东宫;剩下的八颗环帝星而列,那是诸侯居住之所——天上的星势,一如人间的炎凉,古人云天人为一,此话当真不假——乐舍人,你说呢?”

乐广长叹了一声,许久才道:“太子乃谢贵妃所生,如今在东宫中的日子如履薄冰,谁人不知?近日来,皇后连着三次以‘不孝’为名呵斥太子,只怕绝非祥兆。”

悠游散人冷笑了一声道:“绝非祥兆,又有什么办法?‘燕飞来,啄皇孙’,汉成帝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帝王家事,你我哪里管得了那许多?”

“延祖,话不是这么说。”乐广凛然道,“你是闲云野鹤,俗事不羁于身;我却食朝廷俸禄,官拜太子舍人。太子与太子妃伉俪情深,王夷甫是太子妃的父亲,对小女儿十分宠爱,我看将来万一有变,只有他还可以倚重……”

悠游散人道:“你是说那个琅琊王家的王衍么?”

“正是。”

悠游散人摆了摆手,皱眉道:“如此良夜,提那个伪君子做什么?没的污了咱们的耳朵。”他俯身又斟满了酒杯,对身边的三人笑道:“琅琊王和太原王久负盛名,据说子弟都是芝兰玉树,人中龙凤。在我看来,除了王武子和王平子两个,其他的统统全是粪土。可惜武子轻狂有余,沉稳不足;平子年纪尚小,锋芒毕露、任性傲物,只怕都不是能成大事之人。不过平子比起他那个‘人中美玉’的哥哥王衍来,却还算个有情有义的男儿。”

他说到这里,转过身来看着卫璪和虎儿,微微笑道:“国家大事,本来不该当着孩子的面谈。不过你们已经不是孩子啦!璪儿,你今年十七岁,以你的出身,按理在这个年纪,早应该入宫承任一官半职,你却至今仍空有爵位,知道为什么么?”

卫璪垂首肃立道:“请先生指教。”

悠游散人望着他道:“皇后有意把你召入东宫做太子伴读,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可都被乐先生以你年幼体弱为由推脱掉了。乐先生自己身为太子舍人,知其不可而为之,却不愿意让你同他一齐立于危墙之下——这世上的荣华,乃第一险恶之事。所以你看见身边的子弟一个个紫莽玉带,春风得意的时候,不必羡慕他们,明白么?”

“明白。”卫璪轻声道。

悠游散人点了点头,复又望向星际,忽然喃喃道:“天狼星怎么就出来了?这个季节,天狼星亮得实在反常,国家内忧外患,只怕西北的边境也不会太平。”

“西北的鲜卑人,好像就自称为狼的子孙。”乐广应道。

“先生,天狼星的旁边是不是弧星和矢星?”问话的是卫璪。

“不错。”悠游散人点头。

卫璪出神地望着星空,顿了顿,转身斟了一杯酒送到悠游散人的手里,笑道:

“屈子曾说:‘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操余弧兮反沦降,援北斗兮酌桂浆’——您看,弧星和矢星好像一张拉满了的弓箭,对准了西北的天狼,早晚总要射落这颗凶星的。”

悠游散人接过酒杯,仰天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好!”他忽然收住了笑容,回头对乐广道:“你看我们俩一味忧患苦闷,璪儿却说得出这种话来,只怕这孩子将来绝非池中之物。”

说罢他转头望向虎儿。虎儿今天晚上出奇地沉默。他观看星座、听他们谈话,都非常入神,可是作为束发礼的主角,他却自始自终一言不发。

“虎儿,来来来,让我听听你的琴艺如何了,给咱们弹只曲子怎么样?”悠游散人笑道。

“先生想让我谈什么曲子?”虎儿走到琴边坐下,垂首问道。

“不拘什么曲子,随你任性而为。你此时心中想的是什么,便弹什么吧。”

虎儿沉吟片刻,把琴放在膝盖上,轻轻地调好了弦。他洁白的手指在月光下有如鸟儿的翅膀,时而收拢,时而展开,翩翩起舞,震落一串悠悠的音符。然后他低声唱了起来,是阮步兵《咏怀》里的一个片段:

“岂为夸誉名,憔悴使心悲。宁与燕雀翔,不随黄鹄飞。黄鹄游四海,中路将安归。”

他略显稚嫩的声音配着如此消沉的歌词,在静夜里听来,让人忍不住要潸然落泪。悠游散人放下了酒杯,默默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乐广却忽然沉声道:“你给我跪下。”

虎儿一愣,抬起头来诧异地望着乐广。他从小体弱多病,母亲对他宠溺有加,平时连句重话都不舍得说;乐广视他如己出,却也极少责备他,更不要说罚跪责打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乐广要在这个时候重责自己,心中委屈,但还是立刻把琴放到地上,规规矩矩地跪了下来。

“前日我叫你读《史记》,里面那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还记得么?”

“记得。”虎儿低声道。

“你小小年纪,就学说什么‘宁与燕雀翔,不随黄鹄飞’——这世上燕雀还少么?少的是黄鹄。如今奸佞当道,文恬武嬉,国运衰微。大家子弟,贵在‘自爱’二字。若是一味轻浮玩世,你怎么对得起满腹的诗书,怎么对得起地下的列祖列宗!”

这番话一口气说出来,掷地有声,说得极重。卫璪听得心惊,默默地站了起来。悠游散人眼中现出玩味的神色,仍是不说话,虎儿低着头,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双肩微微颤动,显是心情激荡,强自忍耐。

“我这么说,你不服气是不是?”乐广的胸口犹自在起伏不定,盯着虎儿沉声问道。

“不敢,乐伯伯教诲得是。”虎儿隔了好久,才说出这几个字。

“阿虎,别难受了,乐先生为人耿介,心直口快,你也是知道的。”卫璪和虎儿晚上被安置在一间竹屋里,虎儿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卫璪知道弟弟心里难过,又想起今天本是他的束发礼,却无端当众受了这样重的责备,心中颇觉不忍。

虎儿抱着膝盖坐在窗前,什么也没说。窗外夜色如水,他想起了爷爷抱着他在那株玉兰树下,讲给他的泥巴里神龟的故事。他以前很喜欢读《庄子》,很喜欢讨论生死,直到楚兴带他们去刑场的那天。

从那天起,他忽然认识了死亡。那种感觉奇怪极了,就好像你身边有一个很熟悉的人,你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她,某一天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在他的心目中,死亡一直是个文雅而又忧伤的神灵,带走你的身体,却激发着你的情感和思想——庄子就是这么说的。可是那天回来之后,他忽然发现,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死亡,残忍、肮脏,带着鲜血的腥味儿,带着令人咋舌的暴力,它对人不分美丑,只知杀伐。他从刑场上那个犯人的身上,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自己父亲和祖父的结局。他当时的感觉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绝望、屈辱更加确切一些。

他默默地对自己说:“庄周,你这个大骗子。”

看清了死亡之后,他开始带着同样的眼光去看待生活:是燕雀,还是黄鹄,其实一点儿也不重要。贪夫殉财,烈士殉名,这两者说不上谁比谁更高尚。

黄鹄飞得再远,周游了四海,最终的归宿还是死亡,跟燕雀一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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