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将她拥得更紧,她不反抗。他的唇贴过去,她不拒绝。一切顺理成章,终将这瓣桃花收入锦囊。欣喜发狂,不知该怎样去爱,怎样对待,小心呵护,寸步不离,生怕这瓣花有些微损伤。热情的温度烫得红日不敢依傍,体贴的程度深得海水不能思量。锦瑟,我爱你,爱你的每一次呼吸,每一点笑意。此生,甘愿做你脚下的土地,沉稳地承载你,轮回四季。她笑,笑容勉强,好过悲伤。汉树,我想,我会爱上你。他更痴狂,痴得不肯放过她每一丝光芒。她同他在一起,获取快乐与温暖,虽然依旧悲伤心寒。他的爱,令她窝心,但不动心。
“汉树,你愿意娶我吗?”她很平静。
他僵硬,好久,猛然单膝跪地,没有戒指,四处寻望,一卷胶带,忙拿来,在她细长的手指上缠几圈。“我就是这胶带,缠在你手上,你掌控着我,我们永远不分开了。”
“好。”她笑,“就在这办婚礼吧!”
他疑惑,这是海边,怎么办?
“这才有意义,我不想太俗套的东西。”
他连声说好,与她对天,对地,对海行礼,十分可笑,但只要能得到她,多么无聊都不重要。风狂,海嚣,也许在笑,她也笑,笑自己如此疯魔般不可理喻,为何要这样,她自己都不明了。疯了,快疯了。
怎么可以这样就疯了?到手的锦园渐行渐远,紫痕的轻蔑愈走愈近,这样的荣耀,怎可轻易放弃?原本,她已快是瀚漠的妻,只因那个名字,即将到手的财富被瞬间抹去。不可以!不可以!
她冲海狂呼,汉树惊,汉树怕。“怎么了,锦瑟?什么不可以?”
她微愣,随即平静,“想来想去,不可以这样简陋的婚礼。”
汉树大笑,“我们可以好好计划,精心筹备,我要你做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她拍手称好,开始准备。去试婚纱,他欲跟随,她不许,要有属于女人独特的欣喜。他同意,坐等她欢跃归来。左等,右等,不见她的身影。等到的,只是送来的婚纱,美丽高贵,而附带的信,却让他彻底低贱。“汉树,对不起,我想,我得回去。那日我说不可以,其实是说不可以这样轻易放弃。我爱你对我的爱,却没有爱你,对不起。不过无论怎样,我曾属于你,对你而言,这不足够吗?有几个男人愿意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希望你不是。”
冷得他牙齿打颤,冷得他多日不起。缩在床里,怕风怕雨,怕自己再受打击。怎么会这样冷?只好将自己裹得更紧,想求救,却不知可以找谁。正梦见天使,却有敲门声,令他惊喜。所以,要相信命运,相信命运不会太残忍。
忍着冷与痛,备着热与喜,开门,竟不知所以。
“你怎么了?”她焦急,受不得他这般蓬头垢面,忙扶他上chuang,喂他吃药,拥她入眠,用自己温暖他,他却更加冷,不知该如何对待她。
“你怎么在这里?”他终于开口,三天以后。
她缩在他怀里,幸福满脸,“我知道你来美国留学,我便来寻你。”
他苦笑,“可是你知道我爱的不是你。”
她平静异常,抚弄他的头发,“可你也知道锦瑟爱的不是你,她正享受瀚漠的财富,这一点,你永远无法企及。”
他猛地将她推到在地,“你来难道就是要传达这样的信息?真是可笑。锦瑟已是我的妻。”
她大笑,“那又如何?名义上,我还是瀚漠的妻子呢,他们都是赌气而已,你却要当真,做他们彼此报复的牺牲品。”
他瘫倒,猛灌烈酒,“可我依然不爱你。”
她蹲身在他面前,见他这幅落魄模样,心觉好笑,“想得到锦瑟吗?”
猛抬头,他的眼睛有野兽饥饿濒死的光芒。
“我掌握瀚漠的秘密资料,他挪用公司巨款为锦瑟建造锦园,如果我将之公布于众,他必然会被判刑入狱,你自然会得到锦瑟。”
他狠狠地搂住她,咿呀半天,终于镇静下来,转而一想,“掌握?是你暗自窃取资料吧?”
紫痕耸肩,“与你无关,我有我的条件。”
他竖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