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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006年2月8日晴

昨天发完那一串短信已是凌晨一点二十,我心里乱极了,睡不着。

终于撑不住,觉得头有点晕,浑身不舒服,在两点多的时候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早上醒来,霞儿已经发过来好几条:

小萌,醒了吗?我没生气,你说得有道理我干吗生气对不?只是手机没电了而且我有些头痛就睡着了,你不停地道歉让我感觉回到了高三那年每天收到你的信!

有好多话可我却无从说起,刚回来那几天你都不会主动发短信我老是呆呆地看着手机没反应。我知道我忍不住还是会发给你可心里很怕,怕你会烦,因为不是以前了。

我不常生气,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我会胡思乱想,没事的,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人,我希望有人疼,却怕受到伤害,很怕很怕,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承受。

刚回来那几天还会忍不住看你的信,明知道每次看都会难过地哭,却还会去看,那里面有我们的过去!前几个月每次看到信开开心心,但看好信却是难过的,知道对你来说这段感情很累,隐约中我也感觉到你会喜欢别的女孩了。想起后来的一次次争吵每次都在床上哭,会很心痛却又舍不得!那时感觉所有的都是假的,谁都在骗我,却想起你生日那天打电话来只说了句“我想你了”,我还是选择相信你!所以守着你让你累不如放了你,有些话都从来没对你说过怕你乱想难过!

我才发现我们为了彼此都不想说出自己的苦与烦,只想让对方开心快乐。

我记起高三时一得闲就写信给霞儿,有一次惹她不开心,就坚持每天写一篇好几百字的信一直写了十来天向她道歉,那时候的感觉很缠mian。大一在学校时想不起是为了什么我说她“使小性子”,结果惹得她大哭,很是难过,她说那是至今我说她的最重的话,对此我也有点歉疚。

晚上给兰兰发了条:

万点的星光,谁织的缠mian意?

千年的积雪,谁埋的相思情?

数着脚边踏起的泥泞,有你的记忆谁来拼?

我一路留意地听,

——只有黑暗里风碎的声音。

2006年2月14日小雨

今天是情人节,下了点小雨,让人不免有点扫兴。

九号下午到了泗洪,十号上午找倪宁玩,下午上网的时候给兰兰、霞儿都发了情人节的贺卡,写了祝福。晚上到淮北中学,在那待了两节晚自习课。中途的时候出去请人包装好准备送给兰兰的礼物,有一本书,之前请李清买的,有两个从老邓那里讨来的印着淮北中学字样的记事本,上面还有他的题词,加上新软面抄和巧克力。放学时和李清一块去吃米线,本来想吃面皮,但是没有了。我记得以前常和他在晚间放学以后去买路边烧烤,可惜那样的日子真的一去不复返了。我不喜欢长大,却还是被赶着懂事。路上还和他说起这些,大概他也有些感触吧,这一趟回去没吃到面皮,这是我的收获。

十一号上午八点半的汽车,来南京,车上很挤,虽然有座位,我还是觉得不舒服。还好路上可以发短信消遣下,一路只吃了个苹果。中午十二点到宿舍,拖着行李箱背着包拎东西累得我够呛。在我之前陈晨和汪汪已经到了,只是九个人住的宿舍显得挺空,没生气,没笑语。下午到外面买了MP3的数据线,旧的用坏了,回来路上收到霞儿的短信,原来我送的贺卡她收到了,她说要对我讲六个字:我爱你,谢谢你。

晚上的时候兰兰发短信来说我对她忽冷忽热,天知道我一直想着她,而且为了几天后的情人节,我也花心思准备了礼物。

十二号早上问候兰兰,不然她该不高兴了,兰兰说:

亲爱的,我早就起来了,正在痛苦地看工程制图,一会儿还要去班主任那受训,感觉天昏地暗的。我不知道还要去听对我有多大冲击力的话,但我已想清要和你一起走完大学的路,所以不管你怎么样我都是我,你安心忙你的吧,我也没什么,我们也没什么。

虽然她说的不一定是我想听到的,但总算有点安慰。我知道她上学期工程制图没过,事后她总说是因为跟我在一起影响了学习,我还是小心点吧!

晚上跟兰兰到了夫子庙,因为是元宵,所以有灯会。这是我们第三次一块去那里游玩,我对她说我都记得很清楚,她笑着说有些事不用记也不会忘。夫子庙人很多,我都纳闷是去看灯还是去看人,总之没什么特别好玩的,只是热闹罢了。我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给兰兰买了个小玩意,逛得累了就找地方坐下说话,回来时已经比较晚了。把兰兰送到她宿舍下面,已经是十一点十分,幸好在她前面还有几个人没进去,可以一块叫管理员开门。我赶紧跑回男生宿舍,大伙都还没睡,给兰兰发短信,问她进了没有,过了会她回了一条:

亲爱的,我们人多,挨了批我也没感觉,进去后感觉她们全睡了,没人说话。亲爱的,好累啊,腰酸背痛,但是和你一起过了这个没吃元宵的元宵节,我很开心,不用记下来以后也不会忘记。晚安!

开学第一周不上课,我觉得挺无聊,不过每天下去会有公益劳动,大体是在学校草坪里捡落叶,没什么意思。晚上躺在床上,兰兰发短信来说:

亲爱的,我愿意一直想着你,觉得你很真实地在我心里。

我说在她的情意面前我甘拜下风,确实是这样,兰兰说我嘴甜,其实听她说话才让我望尘莫及。那天看灯会的时候她就说:“和你走,即使前面是绝路,我也会走下去的。”这真让我汗颜。兰兰说:

亲爱的,我是矛盾过,也许还会矛盾,很多时候也的确是戴着面具做人,但我没有骗你,很多话也是想好了再说。和你一路走来,我曾有过在玩的想法,但是也是你打动了我,别再说傻话了,要佩服也要先佩服你自己。亲爱的,你是典型的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一心想着珍惜没想太多。其实你想怎样都好,不一定偏要我给你指方向,我懒得想太多,除非我最受不了和最看不下去。我宁愿做小孩子也不会做泼妇,其实我也不想太清醒,不然我觉得太累。

今天早上睡得很迟才起来,下去又去劳动。晚上把礼物送给兰兰,我们一块出去走走,可惜下起了雨,开始还是小雨点,慢慢竟然下大了。兰兰跟我一样不喜欢下雨,我们只好找了个避雨的亭子坐着说话,回来的时候还淋了点小雨。临睡之前收到兰兰的短信:

亲爱的,也许我本性不够浪漫,我并不稀罕别人手中的玫瑰,它很快就枯萎了,我喜欢你特别的礼物,我会很好地保存。有你的情人节不孤单,心里很快乐。亲爱的,我感觉累,今晚没大说话。你肚子不舒服要吃药多喝热水,我估计我不行了,好困,我要睡觉了,晚安。

霞儿发来短信说我没对她讲情人节快乐,我想不用说吧,她说也没什么,只是今天这个日子不大好。我心里有些歉意,霞儿说她觉得失落,我知道都是我的责任。只是头绪很乱,我不清楚什么时候这样的生活才能到头。兰兰和霞儿都是好女孩,我从心底喜欢她们,我不知道这世上共同存在的两份感情会不会有同等的价值,但我心里想对她们好。正如以前我常说的,让霞儿开心是我的心愿,其实对兰兰,我何尝不是同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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