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竹”这是在洞房花烛夜中,马子竹还是答应了他的提亲。虽说他的家人也并不是很赞同,但怎么也拗不过王天麦这倔性子,王天麦怕是非子竹不娶了。不过马小梅也跟着来了,是子竹请求王天麦借口小梅资质聪颖想让她入高等学府深造带走的小梅。只是与其说这是个请求,倒不如说是个条件,嫁给他的条件。
“子竹,我想问你”“什么?”“小时候叫我给晓心写字条的是你,后来我写信给你,你回信让我写信给晓心,只用在那信里附带一首诗,你便知是给你的诗,连你的名字都不让我写,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因为我发现晓心是来我们家复仇的!”原来子竹那一趟出去也是想看晓心在烧什么,虽然烧掉了,但还有一小片,是爹的笔迹,她便知晓心与爹怕是有什么关系,便急急把那小半张烧掉了。
王天麦怕是沉默了好久,他还是开了口:“所以小时候把你推进池塘里的是她?”王天麦记得救上来后她告诉过他,有人推她,但始终没说是谁。“还有让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保护你的家人?连现在把小梅借口带到身边也是如此?”子竹听着这样的话显得很忧伤,他自己万万没想到在旁观者看来她自己竟是这么的无耻。
王天麦还是走开了,把子竹从他心里推开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是颗棋子,而当初那个单纯善良的子竹如今却变得如此。他是一个男人,他接受不了。或许子竹是爱他,只是成了这样,不也是她自己造成的吗?这世事就是如此的荒唐可笑,把马小梅带来是子竹的好意,但最后王天麦放弃了子竹,倒又娶了马小梅。这一切,对小梅真的是好吗?
晓心她的恨意已经抵达了关口,从子竹被王天麦娶走开始,他心里一直不好过。
“晓心,如今家里就剩你一个懂事的姑娘了。娘活了这大半辈子,也不晓得能盼望谁。晓心,你要好好照顾你爹,我也不知哪天会去了,这身子骨越来越不好了!”这女人总是自称爹和娘,尽管晓心从来都没有叫过。
“我知道,给”晓心把新换好的花递了过去,这女人又习惯性地吻了一口,接着自己就倒了下去,鲜花散了一地。“你知道吗?有种花不毒,它的味儿香,色儿鲜,只是不能用嘴触碰,像你这样吻它,是形成了慢性中毒,我算了,十年,我也等了十年,从你吻它开始,整整十年了,结束了,哈哈哈!”晓心似乎在丧心病狂地笑,但事实上她已经泪流满面,她已经分不清这是畅快还是什么了!
“风琴,你怎么走的这么早啊!都怪我,没照顾好你。”那女人安安心心地躺在床上,大夫已经来过了,查不出什么,只是有病,病重了,就走了。“都是我不好,我天天都呆在家里,却没照顾好娘,是我不好!”晓心终于叫她娘了,不知是因为自己罪责的忏悔,还是可怜这女人这十多年的付出,还是别的什么,对马遇名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去叫了子竹她们回家来。爹,我走了。”晓心深深望着这家的主人一眼,就转身离开了。走到外头,她就放了一把火。接着她流着泪离开了,去哪呢?去看看娘吧!
只是缓缓,缓缓地走在途中,她哪找得到路啊,十多年了,她能记得吗?她走过一户人家,又一户人家,一个中年男人总跟在她的身后,只是挑着材。
“姑娘,到我家歇会吧!喝口水也行,看你都走了这么久了。”原来这是他家,到了时晓心也确实渴和累,便就坐下休息喝着水。那中年男人一直盯着她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她名字,陈晓心,接着他笑着叹了口气。
“娘,你回来了。”这次进来的是位老母亲,显得佝偻,只是眼里看了这姑娘,口里不断念着太像了。“娘,你也觉得像吧!”“是啊,只可惜苏晴,哎”晓心刚要辞别离开,听了苏晴这两个字,便愣了。信中的娘叫苏晴,她爹陈传祥也告诉过她,她娘真名叫做苏晴。
“苏晴?老奶奶你认识她吗?”“哪是认识的话,他是我儿子的媳妇。对了,姑娘你认识她吗?”“不,不认识,只是常听人说起。”接下来就轮到那男人说话了。
“哎,都怪我,我嫌做入赘女婿不好听,便偷偷跑出去想干一番大事,就算讨厌官场,考个功名也是好的。结果待我成了功做了一个体面的人,回了家却家破人亡,人去楼空。娘还是我后来才找到的,才从她口中知了什么事,我才发现,什么这些东西都是虚名了。我放弃了一切来到这里,就想平淡地过。只是我真是后悔啊!”“你,你叫什么名字?”晓心现在只有诧异与颤抖,也顾不得长幼之辈了。
“我叫马遇名。”晓心还是崩溃了,同样的笔迹,同样的名字,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现在已经不需要他写出字来验证了。没错,那封遇名写给琴玉的信,是琴玉叫人模仿遇名笔迹写的,为的只是让上了天的苏晴知晓,不是她的错。只是没想到,这一切竟成了她未完的报复。是罪有应得吗?晓心害了一个与她毫不相关的家,害得他们家破人亡。
晓心她跑走了,急已经代替不了她的情绪,连给最后她真正的亲生父亲都没留点什么,就赶着离开了。结束了,她回了家事,家已经被烧成灰烬了,她近乎绝望了。
后来有人告诉她,说她爹被救了出来,只是头脑窒息,成了植物人。她去了他身边时,扑腾跪下,顾不得全身的窘迫,泪流满面,什么话也说不出。她天天都来照顾他,子竹来过了,她怪晓心,晓心也无话可说,她还是一天一天默默照顾着他。
听说一年中的佛节来了,晓心带着心愿来了。她和他们一样,盼望着奇迹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