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既定的轨迹

博子又打电话说：你再不回来，我可要把你家具卖了换顿饭吃以保小命。我说：别，别，我们家的小强都比你贵重呢！我马上回去。可能是怕博子真把家具卖了，我竟然哭了。挺了挺腰对自己说：这是干嘛呢，他妈的跑这来降雨了。于是欢快的唱着《今天是个好日子》一路跑回去。估计要采访那天与我擦肩而过的路人，我想，他们的感受绝对一致…那就是竟然有人能把那么欢快的歌唱的那么呜咽。到家后，看到博子买的满桌子食物，我想，如果桌子够大的话，那么，兴许整个超市都会给博子搬回来的。我还没开口呢博子说：怎么了？外面下雨了吗？还是你掉坑里了，最近下水道盖是老有人偷，你最好小心点，就算是你想体验，也不用连着试验五六次吧。我说：先别急着岔话，你到底把什么卖了，我极力搜寻。博子说：别找了，你的东西我没动。我正怀着无比感激的心情想夸夸他。没想到博子说：那，今天我把自己的钱都花光了，这样就能理所当然的寄托于你了，反正我是不遗余力，身无分文了。怎么样？够仗义吧，来，尝尝这个巧克力，挺不错的。我想：富人的一掷千金和穷人的一个铜板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假如我的家产就十块钱，那么，要我全捐了我也不会心疼。假如我有十个亿，即使要我拿出五亿，我也是万万舍不得的。博子一个劲的塞给我东西吃，惶恐我没吃到，让他以后没有说词。我怎么吃都觉得有些噎得慌…最后，博子把没吃完的全部都塞给我。我极不情愿的接受。现在，才明白，便宜有时候不是好占的。博子在家昏天暗地的睡了几天。每次醒来都问我他是不又憔悴了，我看着他那越来越红润的脸。我苦笑不得的说：恩，恩。博子说：唉，一定是我太有责任心了。我说：你也就对晚饭吃什么有责任心吧，其余的还真看不出来。我跟博子说：我和天雄现在好像跟尴尬。博子翻了个身，又闭了眼说：一切随缘…。我说来说去，他就这一句话，再无其它。天雄几次请我吃饭，我都推了。因为我无法面对他那种说不清意味的眼神。我受不了那种沉重，我在逃避，能退则退。晚上，天雄说：你的沉重我知道，可是你了解我的沉重吗？或许，现在你的压力还不够，你毕竟还没有背负起那么多。我仓促的点头，沉默着深思。跳，还是不跳。天雄面无表情的走开。博子说：明天去找工作了，我为了庆祝他重新找回意志，特意给他多煮了一个鸡蛋。博子说：真不能在你这待了，把我待的身心疲惫，心力交瘁。我说：得了吧你，从你生下来也没见你这么发福过。博子说：我就这毛病，越憔悴越胖。我彻底无语。博子突然很正经的问我：我够狠吗？我笑笑说：不够。博子说：为什么？我说：因为你还拿我真心当朋友。博子说：废话，不拿你当朋友，我能搁你这白吃白住吗！我说：但你会记住我，真正狠的人会立马过河拆桥。博子说：那还是人吗？我说：对，要狠，就要不是人。博子沉默…第二天，博子穿的利利落落的。看来我这还真养人。把博子那么个牙签变成棒缒一样，我还是挺自豪的。博子出门前，我说：祝你成功，相信自己。博子说：怎么怕我还回来阿，不过听起来还中听。天雄告诉我他要走了。我说：为什么，在这不是好好的吗？天雄说：你应该了解我的，我追求的不只是这样。我笑笑问：去哪里，做什么。天雄说：去网吧，当网管。我说：怎么突然想起来干这个。天雄说：呵呵，网管我并看不上，只是这家的老板有背景，在房地产，酒店，等多个行业都有投资，我去那只是为了、呵呵。我点点头，表示明白。我说：什么时候走。天雄说：下个星期。我说：挺快的。天雄说：恩，挺快的。我很清楚的记得，天雄说：他开始上班的时候，去好多个厕所，墙上写着王小姐，100，后面是联系电话。他还傻傻的问别人是什么意思。他也曾看到街头的流浪人，他也曾慷慨解囊。他也曾恨不得把心都拿出来对待过一个所谓的哥们，可是后来，后来…。晚上，回到家，博子坐在门口跟一个小可怜似的，脚下一片狼藉，看样子还不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的问题。我说：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博子说：想一个人静静。博子进屋后连澡都不洗便倒在沙发上。我说：怎么了？博子说：没什么，累了。然后是一片沉默，沉默…我也累的不想动，坐在沙发上想这几天的事。灯亮着，夜来了；又过了一夜。醒来，博子已经不在了。感觉到更累了，昏昏恹恹的，怎么睡了一觉反而像是几夜没睡那样的累。一定是睡在沙发上的原因，我这样告诉自己。不然，会是为什么呢？天雄打来电话说他今天就不上班了。我说：怎么了，不是一星期吗？天雄说：那边催的紧晚了就没机会了。我说：哦，那好，祝你好运。天雄说：带着那几个人好好干。我问：什么意思？天雄笑了笑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