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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个人的F4

我们读六年级的时候正是f4和他们的《流星花园》大红大紫的时候。彼时我们四人正好经常如影随形、同进同出。而几人相聚时去得最多的是秋的家,他的父母姐弟几人便经常戏称我们说是“f4来了”,如果只出现三个便说“f4怎么差了一个”。然后几人还在分说谁是道明寺谁是花泽类等等。

事实上我们除了没有他们显赫无比的背景外,其他的到还有点符合——好吧,我可以不臭美自己像“花儿”一样漂亮(f4的意思就是四个像花一个的帅哥),但他们也真的不会很差,况且在学校认识他们的人本来就多。

还有一件可以从侧面反映我们确实有点“嚣张”的事是,当时与秋传“绯闻”的女生有一天刚好在小卖部碰见了我和宁远,于是很神秘地跟我们说,你们几个小心点,最近有人说要打你们。我们问是谁,她说她就只能说这么多,其他的你们自己去想。我们觉得很可笑,因为我们不像李诚他们那样时常惹是生非,根本没得罪什么人,而且也确定不是刘文峰他们,毕竟李诚还站在那里——虽然我们可能不再是朋友,但也绝不可能会成为敌人。李诚也不会让他们动手。

那么,想打我们的唯一原因就是看我们不顺眼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总有点担心受怕,毕竟今时不同往日,我们四人里就我一个人架打得稍微多一点,而且还不是很厉害的那种。而其他的可都是好学生、乖学生,要跟别人打架那绝会对吃亏,况且人数上都没占优势——这就是“正牌f4”跟“草根f4”的另一个区别,“正牌f4”单单一个“暴龙”就可以揍赢很多人了,“草根f4”一比一可能都打输人家。

因此那些日子里,我便时常在脑中幻想,幻想我们几人终于被人围堵,然后我为了保护他们三人如何如何英勇地、自我牺牲地、狂怒凄美地与敌人战斗到底的画面。

但有点庆幸又有点可惜的是,传说中的敌人总是不出现。害我以为被那个女生骗了。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并没有欺骗我们,是真的有人想教训我们一下,只是这件事竟然事先被李诚给搞定了。

原来,他才是那个“暴龙”。

他李诚一个人,就等于整个“f4”了。

但其实《流星花园》里的最大主角应该是杉菜才对。只是我总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意思是其实f4和杉菜不应该同时出现的,不应该会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更不可能会发展出一段缠绵悱恻的故事——甚至是爱情故事才对。

因为根据背景,f4是“鲜花”,杉菜是“牛粪”——“鲜花插在牛粪上”总是煞风景的事。

好在现实中很难找得出杉菜那种看上去很差其实内在好像很吸引人的女生——或者说,很多看上去很差的男生和女生,大家是懒得去了解他们有没有很吸引人的内心的。

《流星花园》毕竟只是童话,不然也不会那么迷人了。

如果以家庭背景来说,那么我们学校绝大部分的女生都是杉菜,甚至很多比杉菜更杉菜;以性格来说,则根本不可能有这么一个人;以脸蛋来说,现实里的f4是没什么可能跟杉菜有任何发展的。

当然,前提是f4真的有那么f4。

通过f4,我开始接触流行音乐,他们也是我第一“个”喜欢的歌手。当时他们可谓光芒万丈,对正准备了解世界、憧憬美好梦想的少年更具吸引力。

还有一个关于f4的、让我难忘的画面是,当时我们的班主任极其“变态”,布置的作业超多,于是我们四人经常在秋的那栋还没有搬进去、待装修的新房子里抄写作业,比赛谁能先完成作业,而每天晚上陪伴我们的便是f4的歌。

秋拿了一台录音机和几盘磁带放在那里,但我们放得最多的还是f4的那一盘。听完这一面换另一面,如此反复,百听不厌。

而作业比赛中,我总是抄写得最慢的那个,因此我经常赌气地把笔一放,“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地先休息一阵再说。这时他们就会对我说,“去煮水”,“帮我倒杯茶来”,“把磁带换一面”。

那时我们四人睡一张床,因为时常也是我第一个跑去睡,因此我固定睡最里面,少勤则固定睡外面。但自然不是一上床就睡了,睡前总有夜话,数秋和宁远最喜欢聊了,而且最喜欢损少勤。当时跟少勤“暧昧”的人不少——或者说“被暧昧”的人不少。而少勤很有意思,他总是沉默的时间多——他经常这样,遇到一些他不想回答、不会回答的事他就什么也不说;他很少会跟人有口舌之争。这是性格使然,也是他性格中的一个优点。而与之相反性格的则是宁远,他是话最多且最幽默的那一个,我们每个人都喜欢听他说话,而这也是他能让那么多女生喜欢他的一个原因。

后来我们要毕业了,听说要照毕业照的,于是我们都很兴奋、很期待,毕竟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都是些乡巴佬,没见过什么世面,当时也很少有机会可以拍照。秋还提议说照完毕业照之后我们几个人也合照几张。我是最乡巴佬的那一个,我说,还可以另外拍照的吗?秋说,当然可以,你有钱给他们要他们给你拍多少张都可以。

还没拍照之前的那几天我们经常聊这个话题,秋跟少勤开玩笑说要跟他的那个“绯闻”对象合照一张,少勤说你要就去罗。秋说,真的?那我到时得打扮得帅一点。少勤说他也要找秋的绯闻女生拍一张;秋说,去吧去吧,兄弟之间客气什么,拍毕业照而已又不是拍婚纱照。不过我们有一个意见是很统一的,就是拍照那天一定要弄帅一点。秋说,可惜我的啫喱水没有了,不然到时一定帅到吓死人。你们谁有啊?我说我家里还有一点,不过可能不够了。

秋说,够了够了,不用那么多的,一点点就够了。太帅了也不好。

于是那天我把啫喱水放在书包里带过去了,中午的时候四个人都跑到秋的新房子那里梳妆打扮。结果下午四人一起走进教室的时候,果然轰动全班。

他们都笑死了。虽然我们四人都弄得不是很多,但效果都很明显,大家一看就知道是刻意梳妆打扮过的,害我都有点不好意思,我看也只有秋一个人得意不已。

下午的时候终于把毕业照都照了,四个人也拍了几张合照,还和语文老师、数学老师合照了一张。只是都没跟其他女生合过照,虽然之前秋他们说得那么响亮,但事到临头竟然没人敢去跟那些女生说合照一张。于是,我们就这样懵懵懂懂,浑浑噩噩,带着无数的欢乐和遗憾,安安静静地,顺顺利利地,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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