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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饭做好了,剑盛了饭去喂婆婆,婆婆把碗一推说不想吃干饭,剑哄了半天还是不吃,剑说去买水饺回来煮给她吃,婆婆想了一下说要吃稀饭,剑连忙来厨房要洗米,我把他推了出去,说我来。我挖了一瓢干饭放到奶锅里,到进一点开水点火煮起来。我和剑吃完饭,稀饭也煮好了,剑端着去喂婆婆,我收拾厨房。只听婆婆大声说不吃这样的稀饭,说我就会糊弄她,干饭煮的稀饭不稠汤不柔和不好吃,剑一边喂着饭一边哄着说明天一定给她煮真正的稀饭吃,婆婆说不要剑煮要我煮,剑连忙说好好,一餐饭吃下地硬是没堵住婆婆的嘴,把我又教训了一顿,吃完饭剑拿本书陪在婆婆床边看着,婆婆不乱叫了闭目养神。我收拾好厨房,配好泡药放在厕所里把剑叫出来,剑说这段时间忙得有一两天没泡,我问他感觉好点了吗?他说**还有点胀痛,我就嘱咐以后多忙都要抽时间泡药,别拖的真要去开一刀,受那个罪。剑答应着进了厕所,门一关我就赶忙来到婆婆卧室,拿出一些旧衣服给她垫屁股下,压低嗓子说:“你今天晚上就睡着拉,别叫,明天我上中班,早上给你好好洗洗,求求你让我们睡个好觉”,“我睡着拉不出来,这样我睡不着的,睡不着我就要叫”婆婆气呼呼地看着我,我一点都不怕,狠狠的看着她,看到她回避我的眼睛。我把开水瓶、杯子、饼干都放到她手边,出去了。等剑洗了出来,我就把他拉回卧室,要他好好休息,说婆婆已经安排好了。睡到半夜,剑醒了要去看婆婆,我说没事不用看,剑说婆婆没叫好奇怪,我说睡着了肯定不叫了,不要去吵醒她了。剑半信半疑,我撒着娇把剑抱住了,说婆婆骨裂都两个月了早长好了,闹腾不止是心理的裂痕还没有长好,剑也笑了,说老小老小就是这个意思,人老了有时候的表现就像小孩子。剑终于在后半夜睡踏实了,我却不敢睡着了,时刻注意着婆婆房里的动静,还是怕她真出个什么事情来,搅得我和剑吵架是小,把她老人家病情搞大了是大,到时候出钱出力的还是我们。还好,婆婆屋里难得的安静了一夜。

今天要去喝小王的喜酒,我要把事情都赶在早上做完,5点多钟我就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烧了一壶热水,来到婆婆房里给她抹澡换了一身衣服,把她弄干净了,待会她和剑告状时不至于证据齐全。婆婆说我把她弄醒的太早了,窗外还是黑的,我说我中午有事要出去,婆婆说现在还不是中午就闹腾。说我是闹腾,真不知道她自己的行为叫什么?在婆婆极不配合的艰难操作下,我一身汗的忙完了。退出婆婆房间,我抱着一堆脏衣服去了厕所,扔进大盆子里,加了洗衣粉和水,换上长筒胶鞋踩了踩就完事,我没有时间一件一件的搓,把衣服凉起来就七点多钟了。煮好一锅面把剑叫起来,剑洗漱好端着一碗面吃着过来看婆婆,我在喂婆婆吃面,剑问婆婆昨天睡得好不好,婆婆赌气地说不好,一点都不好,没人管好什么好?剑呵呵笑着,说今天天气还不错,婆婆说不错个屁,剑还是笑着说东说西,婆婆的应答都是一个字“屁”。我忍住没在婆婆面前笑出来,就这样一路“屁”着吃完了早饭,剑上班去了,我吃了面条赶着打扫卫生。婆婆呼叫屁股坐疼了要揉揉,我说我没时间自己揉,她生气的说自己没法揉,我说歪着倒一边去就可以揉了,婆婆尖叫自己手短了,怎么歪也揉不到,我不理她,任凭她嚎叫,忽然有人敲门,婆婆一下安静下来。打开门,是几个平时和婆婆一起在楼下玩的老人来看婆婆,把她们迎进婆婆的卧室,我热情地给他们倒茶,她们接过茶说多好的媳妇哦,婆婆轻轻嘀咕了一句“好个屁”,我装没听见的,招呼完客人就做我的事情去了。快11点了,老人们还没有离去的意思,我要去赴宴了,怎么办?不能赶人家走,我只好电话剑问怎么办?剑说他马上赶回来,我趁着等剑的时间煮了一大锅饭,蒸了一碗肉末鸡蛋和一碗汽水肉,我看一群老人里有的牙齿都掉没了,想想也只能吃容易咀嚼的食物了。剑赶回来了。接手炒西红柿鸡蛋和大白菜。我洗了手换了衣服和婆婆们客气了几句就跑下楼去,拦了的士直奔酒楼而去。

酒楼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除了老板、小王和小刘,没我认识的,店里没一个人来,我只好傻乎乎的坐在一群不认识的女人堆里,听着她们叽叽喳喳的说着我听不太懂的乡里话,猜测是小王家的亲戚还是小刘家的亲戚。司仪上台了,说了几句婚礼惯用的台词,就响起了结婚进行曲。那群女人激动的站起来看新人入场仪式,我从人缝里隐约可以看到新人。小王和小刘虽然穿着西服和婚纱,画着新人妆,但怎么看都透着一股乡里人的俗气,特别是新娘在婚纱外披着的一件大红毛披肩,好扎眼,我闭上眼思过,是不是我先入为主了,看过他们平时的样子,所以看着打扮后的他们不觉得美还觉得怪怪的。老板大声喊叫的声音惊醒了我,我睁开眼睛,老板的儿子来了,背着一个大书包,老板迎上前接过儿子的书包放在墙边的沙发上。老板儿子耳朵里塞着耳机,不说话也不听话,几个人过来拉他,他一副不屑的样子不予理睬,老板责怪他不叫人,他自顾自听着歌和着节拍抖动着身子,老板笑着和亲戚们解释,亲戚们本来围拢过来的,看到儿子那样一副德行,也就很快散去,我看老板把这个儿子也是没办法,别看平时训我们那个狠劲,到自己儿子这里一点都没有,全是陪着小心看脸色行事,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我联想到降我婆婆的“物”在哪里呢?

新人入场后,司仪开始了搞笑游戏“调戏”新人,虽然我以媒人身份被安排在主酒席,可我很早就拒绝了上台说话,司仪只是把新人的父母请上了台,老板以媒人的身份上去了,所以我孤零零的坐着,和我一样坐着的还有老板的儿子,其他人都站起来了。主持人喳喳呼呼的闹气氛,上演的都是一些很老套的节目,没什么新意,是我看过的婚礼节目里较烂的。我坐在那里想起我和剑结婚时没钱排场,婚礼简单到不行了,没有婚纱,没有司仪,就我娘家的亲戚围聚在一起吃了顿饭,宣布我们结婚了。剑家的亲戚一个都没来,剑说父亲家的亲戚都在老家,路途遥远来不了,婆婆家的亲戚很少走动,所以我是从娘家出嫁,接嫁的也是娘家人。收到一些祝福,收到一些红包,正好付了饭钱,好比亲戚们AA制吃了一顿饭了。我和剑到现在都没什么遗憾和后悔的,觉得如果没钱死撑面子,搞得不伦不类的还不如简简单单,自自然然的。一阵哄笑把我带回现实里的婚礼,人们发出异样的笑声,我抬眼看去,老板的儿子也站起来看着台上哈哈大笑,我好奇的也站了起来。只看到新娘很狼狈的整理着婚纱,有人窃窃私语“人这矮穿这长个婚纱,不踩着是鬼变的”“这个新娘才是倒霉哦,怎么摔跤了呢?”司仪也笑着说:“新娘子看见新郎了,想飞奔过去啊,心情太激动了,这裙子也是的,一点眼水都没有哦,还绊住新娘子的脚,不知道多少娘家人都没有留住这双脚啊,它还想?”,人群再次被逗笑,司仪的说辞让台上的新人解了一点尴尬,原来新娘摔跤了,我也笑了。

新人敬酒时,我把红包送给了小李,我得到了新人谢媒的礼品,两双丝袜两条丝巾两盒烟两包喜糖,我笑纳了,还被新郎父母敬酒了,煞有媒人当定的意思,我也不好谦让,祝福新人早生贵子,新郎的母亲说抱了孙子请我老家去喝酒,我连忙推辞,老板也说了句:“鬼去你们那个穷地方喝酒”,新郎的母亲尴尬的笑着,我很不好意思的说是没时间去,老板要我坐下吃菜,说正儿八经在这里吃一点才是,哪个去乡里吃大肥肉块子,新郎的母亲也连声要我多吃点,还解嘲的说城里人做的菜是好吃些,乡里请人办的酒赶不到这一半,我笑着说一个地方一个特色,不能比较的。客气了半天,新郎的母亲才告辞去别的桌子敬酒去了。老板坐我对面,她挥挥筷子示意我吃,我对一盘名叫菠萝还是松鼠的桂鱼产生了兴趣,死劲的剥着浇满番茄汁的鱼肉。旁边的一女人小声对我说“这鱼太甜了,不好吃”,我笑笑说我喜欢,她问我是上海人吗?我说本地人,她哦了一声忙自己的去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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