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婆婆有几天没闹腾了,估计已经憋得很不舒服了,我也不想给她制造机会,于是我加了一瓢水在锅里。婆婆站着旁边看我切完了菜,然后把西红柿和大包菜叶子放进锅里煮,我把鸡蛋打在碗里搅拌着,婆婆又说话了:“我要一碗也不加个鸡蛋?”我放下碗从冰箱里拿了个鸡蛋打进碗里,继续搅拌等锅里的水开。我面对着锅,屁股对着厨房门和婆婆,婆婆就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汤煮好了,我盛了一大碗端到餐桌上叫剑出来吃,剑坐下喝汤,我也挨着坐下。婆婆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们,几分钟后,婆婆说:“我的汤呢?”我回答:“不是在锅里吗?”婆婆说:“我自己盛啊?”剑连忙起身,我把剑拉坐下,进厨房把锅里的汤都盛进一个碗里,放在厨房的台子上,我就去洗锅,婆婆还站在门口等着,我洗了锅又去抹炉子,婆婆开口了:“这么烫,我怎么端桌上去?”我把一干净抹布甩碗边。“你什么意思啊?”婆婆大声质问,剑跑进厨房一手端起汤碗,一手把婆婆拉出去了,婆婆大叫:“我吃我儿子的,我看谁的脸色啊?我现在还能动呢,不能动了还不把我剁了”剑不停说着“好了,妈,吃吧,都是下班才回来已经很累了,您就担当一些,啊,好了,不气了,吃吧”婆婆嘴里碎碎的嘀咕着,说她不是想吃这碗汤,是要吃一口气,不能让别人眼里没她。
我从厨房走出来,接过婆婆的话“这汤是为你儿子煮的,不是煮给我自己吃的,不存在谁的眼里没你,你要吃也给你煮了,我没把你怎么了吧?你这一口一个别人的,说谁呢?”,婆婆站起来说:“说你,说的就是你”,我说:“好,那以后就别什么事情都等着我这个别人来替你们做,你们也自力更生点,不然太闲了,话更多”,婆婆:“你吃我儿子的喝我儿子的,不该做事的?”,我:“该,该给你儿子做事,你没给我吃喝吧?凭什么要求我给你做事?我做了,那是我比你有良心,没你恶毒”。剑站到我和婆婆中间,把我们俩隔开,可隔不断我两的对话。婆婆:“至从你到这个家里来了,我们就没安生日子过了”,我:“没安生日子过是因为你不想安生,没想找事的吵”,婆婆上前推剑,剑死劲抱住婆婆往板凳上按。我对剑说:“吃完了把碗泡水池里,明天会有别人来洗的”,我回卧室把门关上,客厅里还在骂骂咧咧的。我把电视机声音调大,然后用毯子捂住脑袋。迷迷糊糊中身体被移动,一下清醒过来,剑要我睡好,我问吃完了?剑点点头,我跳下床,剑说碗已经洗了,我说我人还没洗呢。回到厨房烧水,洗完,重新倒在床上时已经半夜了,明天是早班,没几个小时的睡头了。
打着呵欠来上班,看见小王和小刘一起走进来,端着热干面有说有笑的吃着,我昏沉沉的大脑被刺激了一下,“一早什么事这么乐呵啊?”我很岔的问了一句,小王回答:“没事就不能乐呵了?”小刘跟着说:“就是”嘿,一唱一和了,看着他们进更衣室去,小李对我说:“一对神经病”,我摇摇头继续打我的呵欠,小李问我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我说家里闹了一夜的鬼,小李心领神会的说闹鬼比闹耗子磨人。要开门了,我死劲蹦了几下,让自己清醒点,一大姐笑我还想长高,我说才不想长高呢,大姐问为什么呀?我说长高了我老公就不能用胳肢窝夹着我走路了,所有人都笑起来。不知道是顾客不多我闲着慌,还是他们的举动太反常,整个早上我就发现小王和小刘腻在一起了。我对小李说小刘不是拒绝我的做媒吗?怎么又和小王走进了?小李说小刘是假正经一个,听到男人两字眼睛就放光还拒绝?那是叫欲擒故纵。搞不懂了,也不是我的事了,不管了。
又3个月过去了,剑的病情没什么大的好转。医生又改变了治疗方案,增加了一个星期去做一次理疗,剑不要我陪他,他一个人请半天假去了。我上班的人心也是不在焉的,两年来第一次收了张50元的假钞,赔了50元钱。晚上结账时,老板说发现我近段时间有点魂不守舍,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笑着说还不是和太婆闹的呗,老板很八婆地说:“是想孙子了吧?”我不想回答。老板很得意地说:“女人都是这样的,你看我也算是个经济独立的女性了吧,还不是要为别人生儿育女,再说呢,早生比晚生好,女人年龄大了小心想生生不出来了”知道她又是在显摆自己了,我在心里说你做得这么好怎么还是离婚了呢?我交完钱就走,她叫我跟她一起走,我才不想听她再显摆呢,说家里还有事情,可她非要我等着她,我只好等着了。走出老板办公室,我看见小李坐在小王搭在门边的值班床上看着书,我很奇怪,问:“小李,还不走啊,看看几点钟了?”小李扭捏着说还有点事,我正要问都下班了还有什么事啊?老板把我推出来,和小王合力拉下了卷门,锁好,拉着我走了。
我不停回头看那门,老板用一种很不屑的口吻对我说:“睡一起去了”啊?!这快啊?都睡一起去了?”确实吓了我一跳,我问老板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还说什么正式工不正式工的问题吗?老板狡黠的一笑,说:“哼!还正式工?眨个眼我让她临时工都没得做”,我更惊奇了“不是吧,你说了要辞退她的?”老板点点头,我摇摇头,老板问我是不是觉得她太龌龊了?我说龌龊还不至于,卑鄙是有点。话一出口自己把自己又吓了一跳,我怎么把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了?我有点惊慌失措,老板哈哈笑起来,说小刘如果不龌龊她就卑鄙不起来了,我咬着牙不让自己再开口了,要不然又要把心里话蹦出来了。老板拍拍我的胳膊,笑着说没关系,我怎么想就怎么说,她不生气。真奇怪,老板的气量变大了?我还是捡无关痛痒的话说,我问双方家长都认可了吗?老板有点轻蔑的口气说:“什么认可不认可的?这些小小年纪出来打工的女孩,有几个家里还管得住的”我问老板远房亲戚认可这个儿媳妇没有?老板笑着说:“是个女的就行,哈哈”我有点冒汗了。老板笑着说事成了要谢我的媒,我连说不要不要,不算我做的媒,是他们自个好上的。想起临走老板说有事的,就问老板什么事情,老板说就是要我看这一幕撒。信了她的邪哦,要我看她侄儿跟小刘睡觉。我才没有这个爱好呢,我怕看了眼睛里长包。
和老板分手后,我一个走着,心里不免为小刘担起心来,小王是老实,可这个亲戚老板是狡猾大大的,她可别吃亏了,我更担心有什么不好事情牵扯到我这里来了,我是个怕麻烦的人,自己家里还一团乱麻没解清楚呢,真后悔做这个稀烂媒人。快步走回家,一进巷子就习惯的看那扇窗,亮着灯,我想剑一定是在泡药。脚步拿得更快,一口气上到五楼,打开门,客厅里没人。婆婆卧室门开着,也没人。我们卧室的门也开着,还是没人。厨房和厕所里都没人,我站在客厅里看着黑黑的窗外,奇怪了,人呢?家里就剑有个呼机,我只能跑到马路上去打传呼。临换鞋我又想起什么,溜溜的跑回房里到处找了一下,看家里有不有留字条,什么也没找到。在婆婆屋里看了一下也没什么异样,想着是母子一起“失踪”的,灯还开着,应该是天黑了才离开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情吧?这样一想,我就打消了出去打电话的念头,烧着水等他们。一等等到12点钟了还没有回,我心里就慌了,联想到不会是剑的病急性发作了吧?这样一想我就慌了神,等不住了,拿了磁卡就跑下楼。在最近的一个电话亭拨打了剑的呼机,然后守在电话亭旁边等会话。等待的时间里我又胡思乱想起来,会不会发生剑在急救室里无法给我回电话的可能?会不会剑喝婆婆待的地方没有电话?也许是到哪个姨妈家去了?是哪个姨妈出意外了?很等了一下,电话亭里才响起铃声,我拿下电话,是剑打来的,我急切问他在哪里?剑说:“别急别急,我没事,是妈晚上在厨房做饭,地上滴了水没看见,结果踩上去摔了一跤”我稍稍放下心来,问:“摔得重吗?”“大腿骨骨裂”“啊?那怎么弄?”“打石膏,卧床休息”“你们在哪家医院啊?需要我来吗?”【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