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和剑商量,剑问我什么意思,我说想让他去检查一下,剑说他没问题,我不好坚持下去,只有说:“检查也是为了找问题,现在不是不知道问题在哪里吗?我该做的检查都做了,可怀不上是事实,我再去医院已经没什么可检查的了。”剑不悦:“那就是说问题是在我这里了”我说:“我不是医生,我怎么知道呢?我只知道我检查了几家医院都说我没问题,可我就是怀不上”,我说着说着有点激动,声音高了许多,剑不做声了。门外传来婆婆的声音“生伢是女人的事,自己生不出来莫往男人身上到屎盆子”,剑起身冲出门外,大声呵斥婆婆听什么墙根,婆婆声辩这是她的屋她哪里都可以去,剑这次没有哄劝,而是直接把婆婆推进了她的卧室,把门关上,警告她不要出来了。委屈和无奈一起涌上心头,我的眼泪吧嗒滴下来,抽泣着对剑说:“去检查一下吧,不然我在你家日子更难过,如果你也没问题,那就是我的问题,我去治疗,治不好我就走,你趁年轻可以再娶”,剑不耐烦的打断我:“说什么呢?要是我的问题你是不是要离开我再嫁啊?”我摇着头说:“我不会离开你,可真是我的问题,你妈妈会容我吗?”剑犹豫了一下,上前搂住我“下个月我和你一起再换一家医院,你…还是你先检查,没问题了,我再去检查,可以吗?我…我…”我点点头,用手捂住他的嘴,我知道他是拿不下面子去做检查,我也不想他去“出丑”,可没有其他办法了,生孩子不是婆婆说的就女人的事,而是夫妻双方的事情,我想剑是知道这个科学道理的。
心里祈祷千万谁也别有问题,有也是小问题,最好是这个月怀上。又失望,月经干净两个星期后我和剑一起去了汉口的一家大医院,拿到专家号我们就去诊疗室排队。一个男妇科专家把把我吓跑了,剑拉住我说:“别封建了,医生眼里的病人没性别”我说:“我眼里的医生是有性别的啊”剑哭笑不得,指给我看进进出出的女病人“都是这个专家看的,别人也没怎么样啊”我被剑按在墙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叫我的号了,剑把我推进去了,还好这个专家有个女助手。专家按惯例问了些问题,就要我进里屋准备妇检,在女助手的帮助下我躺好了,专家进来了,我闭上了眼睛。专家检查完了,要助手采标本样,他就出去了,我才敢睁开眼睛,小声问助手:“我没什么问题吧?”助手笑了一下“化验出来就知道了”其实我知道化验的结果,我想知道关于我*的大小。助手笑着示意我可以起来了,穿裤子时我又问:“*大小没问题吧?”助手说:“还好,没听李老师说你有什么问题”哦,我稍稍放了点心。拿着标本去找化验室,坐在化验室的长凳上等结果时,我把助手的话说给剑听了,剑先高兴后又失落的表情,我知道他和我一样怕,怕我们说不出来的怕,因为我们都听说过女人不孕比男人不育好治一些。
化验单拿在手里,我一看和前面两次一样,心里已经在隐约担心了。果然,这个男专家说出了前面两个医生都说过的话“建议你老公做个全面检查”剑站在医院大门不说话,沉默了几分钟,对我说:“先去吃饭吧,下午两点我们再来吧”看来剑决定做检查了。我们在医院附近的一个小餐馆坐下,炒了两个菜要了两碗饭吃起来。剑一直都不怎么说话,仅仅说的几句就是“多吃点”“吃饱啊”“喝水吗?”我想说话打破压抑,可不知道说什么,心里一个劲的祈祷。饭吃完了,才一点钟,剑说带我转转,我象当年恋爱时那样,把十指插进了他的十指里,他柔柔的夹着我,我把头靠在他胳膊上。我比剑矮许多,剑老喜欢把我夹在他胳膊下逛街,但今天他显然没心情,说是带我逛逛,其实是无目的的打发时间,我也没心情看什么,胡乱走了几步还是回到医院。
我们直奔专家挂号窗口,那里已经站了二十几个人,剑后悔该吃了饭就来的,我安慰他还早得很,他说检查很费时间的,我说既来之则安之,他说这里一辈子都不来就好,来了就安心不了,剑开始急躁了,我不说话了默默跟在队伍后面。2点差一刻开始挂号了,2点半我们才排到,拿着号我们就奔到男性不育专科诊疗室。乖乖的,挂号只看到二十几个人,排在候诊室门口的不下三十个人,我把病历交给护士排队,才知道很多事家属陪着等候的。找了个很远的空位置我们坐下了,剑还是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时不时去看一下我们的病历前还有几多病历。回来路过宣传架,看见上面有很多男性不育知识的小画册,我就拿了两本,给了一本剑,我自己看一本。我们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这些东西,原来这些东西好像离我们很远,现在却附着在我们身上了。我看得入迷了,剑推了一下我,我抬起头才听见护士叫剑的名字,我连忙答应:“来了,来了”我们一起跑过去,护士把我拦下了,让剑去2号诊疗室,我就站在护士的办公桌旁边,眼睛死盯着2号诊疗室。剑往里走,进门时回头看了我一眼,我露出一丝笑容,他的嘴角动了动,又紧紧抿上。
很长时间,剑出来了,拿着一张单子,是化验*的缴费单。我简单问了一下刚才检查情况,剑说还好,我就拿过缴费单子让剑等着,我跑到一楼交完费又一口气跑上来,把缴费单递给护士,护士看了一下,拿起电话“喂,这里又有一位化验*的病人,哦,好的,好的。”放下电话,对我们说:“等一下吧,取精室都还没有空出来,去那边坐一下,空出来我叫你们”我和剑不敢走远,就近坐下来,剑小声问我怎么取精啊?我也不知道,剑要我去问问护士,我不好意思问,剑就不停的推搡,我只好靠近护士小声问,护士微笑地回答我:“里面有护士接待,会告诉病人怎么做的”,我把护士的话转告剑,剑说是不是两人一起进去啊,我想应该是吧,要不怎么取?剑说不会是用仪器取吧?看着剑害怕的样子,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和鼓励,真要夫妻一起进去…在医院里多不好意思啊。我又走到护士面前问能回家取出来再送到医院里来吗?护士依旧保持着微笑说:“可以啊,家里有快速冷冻的设备吗?能保证绝对的无污染吗?”我回答没有,护士说那就在这里取吧,取了马上送检很方便的。我只好胡乱编些话安慰剑,可剑就不停地问怎么取啊?我一下笑起来,一个大男人吓成这样,不至于吧?!
一个男人拿着小杯子走出来,我连忙要剑看,那个人一个人走出来的没看见老婆跟着,看那男人走路很正常,我说:“没关系,肯定不难受,没看那男人有什么痛苦的表情”剑盯着那男人看。“岳骁剑,岳骁剑”护士在叫名字,我回答:“来了,来了”,拉起剑跑过去过去。护士对剑说:“你往里面走,走到尽头,有3个取精室,你去2号,那里有护士等着你,她会告诉你怎么做的”剑看着我,我知道他的意思想我陪着,我知道是不可能的,还是问了一下护士“我能陪他进去吗?”护士说:“不可以,所有家属都只能在候诊室里”我对剑说:“没关系的,你自己进去,我在这里等你。”剑有点可怜巴巴的进去了,在转弯处又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还是故作放松的笑笑。我在候诊室里其实是坐立不安,七想八想的,想到了剑今天去的两个地方都是2,都是双数,双数是吉利,不会有事情的。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我低头继续看画册,特别翻到了讲述精子的那页,细细看起来。
一个同样等待的女人,在我旁边坐下,问我画册哪里拿的,我指着宣传架,她看了一下嫌远,我顺手把剑看过的那本递给她,她翻看了几页,就把画册翻得哗啦啦的响,烦躁情绪暴露无遗,我用余光关注她,她看我没有抬头,就直接问我:“你是陪…”她把陪字拖很长音,明显等我回答,我抬起头“老公”她“哦”了一声说自己也是陪老公来的,我心想这种地方还要陪着别人男人来的吗?我不喜欢喝陌生人说话,低下头继续看画册,那个女人抽泣起来,我不得不再次抬起头来。她说:“哎!这里要是确诊了,我们就完了”,哦,看来他们也是看了几家医院的,我问:“什么问题找到了吗?”她点点头,我说:“找到问题,就对症治疗啊,什么叫完了,我们还没检查出个原因呢”她用力撕扯画册,我连忙夺过来,说等会还要还过去的,上面写了不要毁坏画册的,我抢夺画册的举动打断了女人的话。【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