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盈盈她姐再一次来到歌厅的门口,坐在沙发上等候已久的一个女子,走了出来,个头不高,但身材很匀称,一件蓝色翻领大衣,一双单根呢子皮鞋,一双大眼睛在黑色眼线的映衬下,显得十分妖艳,盈盈她姐本能地停在了门口,不敢贸然靠近,似乎两人面前横着一条黄浦江,心灵的距离是最远的,但这距离对于急于得知盈盈消息的心情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女子就是告密人梦梦,她比盈盈的身材小巧一些,但更有女人味儿,说话明显透出了几分成熟:“翟盈盈的姐姐是吗?咱们换个地方说话,你不介意吧?”
盈盈她姐一直想不通这个女人为何主动透露她妹妹的消息,自己什么都给不了她,这消息的价值何在呢?她说:“好,去哪呀?”
“就在门口,别担心,走不远,别让她们看到你,不然又要生出事端。”梦梦抢先走了出去,头也不回地快步走着,盈盈她姐紧跟在后面。
终于走到附近楼区里一个隐蔽的地方,街上喧闹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盈盈她姐着急地问:“盈盈在哪啊?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既然来了就一定是信任我,所以我只想告诉你,盈盈不适合这里,我希望她能离开...”她注意着对方的神情,见没有任何变化,说道:“你找不到她的,除非去她的出租房。”
“你知道她在哪租的房子吗?快告诉我!”盈盈的姐姐两眼泛光。
“不知道的话我不会打电话给你的。”梦梦心想:“她傻吗?”
“那快告诉我啊!”对于盈盈她姐来说,这些天来,这是最开心的时刻,人即将看到成功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头脑发热,就像深陷在一望无际的大沙漠里,就在要摔倒的时候,听到别人提醒她不远处将会出现一片绿洲。
“你别着急,她有个男朋友...你应该知道吧?他们住在一起。”
“知道...”语调有些低沉,这是她不愿听别人提及的事情。既然知道盈盈走了这条道,注定不干净了,她也不在意住不住在一起的问题,她忍不住问道:“盈盈在歌厅主要做什么?”
“坐台啊!”
“我是说具体的...”她有点不好意思。
“这个...什么都做,陪酒,陪唱,陪不陪睡看她自愿,怎么了?”
这样的女孩子怎么还有人要?盈盈她姐一琢磨,对大头更加不满,一个大男人让女人做这种工作,能算是爱吗?纯粹是胡闹!她有些生气:“没事,我问一下,她没和别人吧?”她依然打破沙锅问到底。
梦梦已经有些不耐烦,这个问题类似于你去银行问人家工作人员:你这里能不能存钱,一样傻。她说道:“她是店里赚钱最多的。”心想:“自己寻思去吧。”
盈盈她姐的心被戳痛了,她不想问那些无关紧要的了:“他们在什么地方租的房子,你能带我过去吗?”
“我?我走不开,我跟你说一下位置,就在附近,走一会儿就到了,你看前面那片平房了吗?”
梦梦拿手指向街对面,盈盈她姐踮起脚尖来朝一片红色屋顶的老房子望去......
深夜11点了,卧室里依旧传来两个女人的谈话声,屋里一片漆黑,方琼和丁琳平躺在柔软的双人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难以入眠,方琼说:“不知小魏看了那封邮件之后会做什么决定。”
“你给他回复的什么?”
“我就简单写了几句话,大概意思就是让他三思,他那么年轻,还有很光明的未来等着他,当然我还违心地替你和丛阳说了点好话,你们也是迫不得已。还能怎么说啊,我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吧?”
“恩,真要谢谢你,你真是好姐妹儿,改天我一定请你吃饭!其实我一直都想跟你说说心里话...”丁琳将头偏向一边,内心很纠结。“你请假在家的那段时间...”她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和丛阳在一起的画面。
因为方琼负责的杂志是公司的主要刊物,她不在的那段日子里,丁琳除了设计版面之外,还要替她查阅各个作者发来的稿件---丛阳交给她的任务,两人接触时间便多了起来,一开始,丛阳一直闷闷不乐,脸上连个笑容都看不到,不知怎么,过了两三天,丛阳再次要她陪着去吃饭,她答应了,开车回家的路上聊了很多,很多,大概都是丛阳的私生活,丛阳敞开心扉和她谈这些,像是找到了一个倾诉对象,他说和自己的老婆都没说过这么多话,看上去很压抑,下车的时候,他借着酒劲儿强吻了她,她没有拒绝,丛阳开车离去,第二天临下班了,丛阳嘱咐她要加班,她注意到丛阳一直都没有回去,似乎是在等着自己,他是故意的,她坐在位子上,心神不宁,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她有些害怕,但早晚都要来。
丛阳悄悄地坐在她身边,将胳膊搭在她的肩上,随后像前一晚一样亲吻她,他的手从下面伸进了她的羽绒服,她紧紧地搂着丛阳的脖子,全身紧绷着,丛阳解开了她的衣服,抱起她来,走进自己的独立办公室...故事就这样发生了.
方琼默默地听着丁琳复述完这段风liu故事,黑暗里,丁琳半遮半掩地拿被子盖住半边脸,很不好意思地冲着方琼笑,方琼说:“你啊!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说什么都晚了,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你俩的现场版我都看过,丛阳我都看了。”
“你...哎,一提起来我就心烦。说点别的吧,明天丛阳会打电话给我,他刚发了一条信息,让我别担心,他会处理好。”
“这还差不多,你喜欢他什么呢?”
“他特别细心,体贴,会照顾人,不过就是有点捉摸不定,很多时候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咱这个年龄段看不透中年男人很正常,毕竟他比你经历得多得多,更何况还是你这么个浆糊脑袋,他就算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呢。”
“讨厌,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吧,我又不是傻瓜。”
丁琳的心里一直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这是方琼没想到的,丁琳像只绵羊一样任丛阳摆布,这和她的初衷是相符的,尽管要忍受漫长的孤寂,还要忍受“第三者”的骂名,但他能给她想要的,与爱情无关。她天真地试图用性去拴住一个男人,也从未想过她是否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