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的时候,山贵深圳的亲戚来他们家玩,山贵约云杉一起去吃饭,饭桌上,山贵装作很自然地跟大家聊天,并且做出一副跟云杉老夫老妻的样子,云杉心里难受得要命,她以为他们是来跟她谈离婚的事的,因为这件事只要是山贵的叔叔知道了,就没有可能他们不知道。这些人来之前,她是想着怎样跟他们谈的,她知道这个婚姻已经没有挽回的可能了,现在只是谈怎样离的问题,对于山贵所欠的一两万块钱的说法,她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给补偿也就罢了,连对半分都做不到,明明是他有错误,还要在家产上占便宜,这让谁都无法接受。可是,他们都没有提到这件事,只是吃饭,除了云杉,好像人人胃口都很好,这样的场合,让云杉觉得是在忍受极刑,她想她实在是不该来的,要不是他们来,山贵今天根本不会在家,因为这是一个星期六。吃着饭,山贵不停地发着信息,看来是跟那个女人做交流,其他的人里也有个发信息的,一边发,一边说是在跟丈夫通信,云杉觉得很好笑,来的路上,山贵和这个人没跟他们做同一辆车,他们是步行来的,步行的目的,不就是交流某些事吗?她在想,把别人的痛苦当笑话看的人,是不是比那个痛苦的人活得更好?
吃过饭,他们说要去看同学,今天来这里只是路过。云杉猜测他们突然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来了却装作不知道,什么都不说?
山贵跟着他们去了,他们没有邀请云杉,往常是不可能的,他们一定会拉着她同去,她也不知道他们还有个同学在江门附近的城市。
天气很好,太阳暖洋洋地照着,云杉一个人走回家里,脚步沉重地上了楼。她累坏了,决定上床睡一会儿,这时候,李红打来了电话,问她是不是自己在家,在得到证实后,她告诉云杉,贵州那女人的妹妹家里的电话已经停了。停了?什么意思?上回通话的时候,她妹妹不是还很凶恶地说,她们要是再打她家的电话,她就控告她们吗?一个帮着偷别人丈夫的人,还言之凿凿地要去控告别人!天下就有这样可笑的事,可笑得让你无可奈何。云杉说她怎么常常半夜三更地往我的家里打电话呢?难道这个世界上只有强盗和无赖才能生活得好吗?
云杉告诉李红,她来了江门,所以她妹妹也没必要停了家里的电话,不过,她心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难道是她们已经知道了她在跟踪他们?看来这个事情不光是她和山贵在较量,与她较量的还有山贵一家,那个女人的一家,她仿佛看到一张大网悬在自己的头顶上,你要出去,就必须想办法撕开这张网。是谁悬上了这么一张网?明明可以两个人解决的问题,现在却多出这么多的局外人,如果山贵在拖延,那么他一定有拖延的目的,要是这样,李红就说对了,要想办法抓他,只有抓到他,才能上法庭做个公正的了断,她心里窝的这口气才能出来。
云杉想到最近这段日子山贵回来时的丑恶嘴脸,心里是万般的仇恨与鄙视,他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云杉身上,好像他出轨倒是云杉的错误,不仅如此,他还要云杉给他补偿,“要离婚,你给我100万补偿!”他就这样指着云杉叫嚣。
“凭什么我要给你补偿?”
“因为你耽误了我的青春!”他的脸涨得通红,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好像云杉真的曾经拿他的青春作了赌注。
云杉这边的人每次跟女人那边通话,山贵都知道,他回来都要阴阳怪气地讨伐云杉一通。有一回云杉跟他说:“妻子就是妻子,婊子就是婊子;妻子做不出婊子的事,婊子也说不出妻子的话。”言外之意,你要找婊子,是你自己的事,婊子的理由是站不住脚的,她只会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处心积虑地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