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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最近,山贵每天按时回家了,而且他有时候也做做饭,云杉突然觉得他开始转变了,当她把这个情况告诉苏欣的时候,苏欣高兴地说:

“感谢上帝吧,是他使你们重新和好的。”

“不过,我还不觉得这是和好了。”

“这就是和好的信号啊,你总要给他点面子呀,让他慢慢来。”苏欣说。

“今天我带电工回来,你在家里等着。”山贵说。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电灯一个一个地熄灭,六个灯泡,现在只剩下了一个还能亮,山贵自从跟云杉闹了矛盾,就不管家里的事。马桶也漏了,不停地滴水,山贵也没管过。

电工很快地修好了电灯,也修好了马桶,正好到中午,山贵和云杉带着电工到他们经常吃饭的湘菜馆请电工吃饭。吃饭的时候,两个人轮番给电工夹菜。吃完饭,山贵带着电工上班去了。这个下午,云杉睡了个好觉,一直到掌灯时分,山贵回来,她才醒来。

周末,山贵叫云杉一起去市场,两个人买完了菜,又在草坪上休息,山贵吃着水果,分给云杉,云杉实在吃不下了,过去就是这样,吃东西,她总吃不过山贵。以前的生活好像又回来了,云杉看着蹲在草坪上吃东西的山贵,刚刚过去的一切好像是一场噩梦,突然间就逝去了。他们碰见山贵单位的同事,山贵约他一起吃饭,这个同事云杉认识,也是他们那个地方出来的,一个人在这里。到了饭馆里,山贵要了一瓶酒,云杉吃饭,他们就慢慢地喝起酒来,两个人共同回忆起那边的生活,云杉听着,感觉十分亲切与温馨。过去就是这样,他们常常邀请一些单身的人出来吃饭,叙叙家常。

云杉有一阵子的恍惚,她好像在想着什么,山贵和同事已经喝下去大半瓶了,就听得那同事说:“真羡慕你们,能一起出来,这么快就买了房子。”

“这要感谢我老婆。不是她支持,我们也没这么幸运。”山贵说着,过来拍了拍云杉的肩膀,云杉一下子就醒了,赶忙对着那人笑了笑。

回家的路上,山贵搂着云杉的肩膀,哼着小曲,高高兴兴地往家走,走到小区门口,他突然停下来:

“咱们在外面散散步吧。”山贵说着,就拉起了云杉的手,云杉跟着他慢慢地走到一个新建的小区旁边。

“哎,再努力几年,咱们在这个小区买一套房子。”山贵说。

“好啊!”云杉附和着。

“轰隆隆!”几声雷响,突然就下起雨来。

“快跑——!”山贵喊了一声,拉起云杉的手往回跑,云杉跟着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到了一个高台前,云杉上不去,山贵已经跑上去了,又下来,从后面纣起云杉上了台阶。

“拉紧我的手,看我对你多好,以后就没有人会这么对你了。”

云杉心里突然一紧。

雨没有停,他们散步不知不觉间走了很远,现在再往回跑,的确需要些时间。

“咱们打个的吧。”云杉说。

“这么点路,打什么的呀?再说,打的的钱谁出?”山贵说。

云杉抬头看他的脸,雨雾弥漫着,她看不清山贵脸上的表情。

“看什么呀,再看,这世界上,也是我对你最好,不信,你以后慢慢想吧。”

回到家里,天已经完全黑了,云杉跑进洗手间里冲澡,出来的时候,听到手机里有短信息,她出来,看到山贵正翻看她的手机,云杉反感地夺过了自己的手机,山贵却已经骂了起来:

“贱货,你就犯贱吧。”

云杉疑惑地看信息。

“最近好吗?要保重身体,相信好人自有好运。”是阿傻发过来的。这有什么呢,值得山贵这样发怒?

又一声手机铃声,是山贵的,他已经进了洗手间,正在里面冲凉,云杉快速地拿起了手机,这是她第一次翻看山贵的手机,她的手抖得厉害。屏幕上只有一个字“贵-----”后面的应该怎么翻?云杉从来没用过这样的手机,不知道该怎么翻看后面的内容,正着急着,山贵已经从洗手间里出来了,他一把夺过了手机,恶狠狠地看着云杉。

“谁让你看我的手机了?”

“是你先看我的,你经常看我的。”云杉说道。

她的手被刚才的抢夺碰出了一道口子,口子里现在渗出了血。她回身去找创可贴,山贵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发起了信息,不再理云杉。

灰暗的情调重新回到屋里,云杉望着中午刚刚修好的电灯,脸上又呈现出失望的神色,她仿佛感到白天回来的那一丝温馨又慢慢地失去了,有什么东西重新回到了这个家里,这东西是随着山贵的手机铃声回来的,它又像鬼魅一样笼罩在这个家中。

“上帝啊,有什么东西比失望更令人懊丧呢?难道我们又要回到魔鬼的掌控中了吗?”云杉跪在床上,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她不知道要怎么样面对这一切,灰暗的生活让心情也变得灰暗起来。

如果有谁能说清现在云杉的心情,有谁能向云杉说透这一切,她情愿失去三分之一的生命。当云杉把这个想法在心里过了一遍,又对着上帝祈祷时,她的心里就陡地一沉,再也捡不起来。

天明的时候,山贵突然走进云杉的卧室,对她说:

“怎么还睡着?又露馅了吧,坚持不下来了吧?”云杉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坚持着起来,感觉到头昏昏沉沉的,在地上晃了一下,还是坚持着进了厨房。可是,当她把早饭端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山贵已经走了,云杉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她感到眼前一黑,慢慢地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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