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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乞讨爱

“怎么又出来了?”哲祺好奇的瞪大着两只杏仁眼,嘴角藏不住的欣喜微笑。

“没什么,想把你送到巷口。”她有些惶恐的张望着四周,偶尔有几个下班的人瞪着吱嘎的自行车从身边呼啸而过。她的担忧才慢慢沉淀了下来。

“对了,你的小说什么时候写完了借我看一下。”他双手握住挎间包的肩带,有些兴奋的看着她侧脸的轮廓。微风拂过发丝,轻轻贴住她的脸颊,淡黄的脸颊有些憔悴,眼帘上的睫毛浓密而细长,摆弄着弯弯向上翘起的姿态,宣泄无法言语的美。

想着初次见到她时,也是如此!她静静站在空荡荡的走廊旁边,只手伸在轻敲的雨中,微风凌乱了她的头发,吹起她白色的裙脚,她却浑然不觉的扬起头,闭紧双眼,任雨滴湿润她的掌心。

那时间,他静静的站在她的侧面,同样宣起的睫毛,淡黄肌肤。仿佛秋天随意飘飞的一片落叶,让人不忍生怜。在这个贵族校园里面,每个人都似倍受呵护的花朵,花枝招展,唯有她,如此孤寂。似一秋落叶,凋落便深埋土壤。

“当然好啊,我保证你是我的第一个读者。”她俏皮的转过头,他的眼光呆滞的望着她,她感到一束光亮照的有些刺眼,心受惊似的狂乱跳动起来。

他停止了脚步,淡淡栀子花暗香时节,他凝望着她,她羞涩的低下头。他的双手轻握住她瘦弱的肩膀,缓缓俯首,将唇轻轻贴近她的额头,她悸动不安的心狂乱的跳着,闭上双眼。直到软软的唇轻贴额头,仿佛有股炽热的火流窜进了全身,她睁开眼,他的眼光温柔如水。

“枼影,我喜欢你!”他深情的望着她,她羞涩的转过头,加快了向前的脚步。

“枼影,等等我!”

哲祺兴奋的追了上来。

将哲祺送上车,天已经变得昏黑了起来,夏季的傍晚有点凉凉的风,像流水般灌满整条胡同巷子,她抱住自己,缓慢走着。

漆黑的夜幕将临,巷子里温柔的白色光挥散光芒,前几周的白色花朵都亦然凋落,只剩下几片不忍离去的泛黄花瓣,停搁在枯黄的花蕊上。空气中淡淡花香,在夜雾里弥散着最后一丝芬芳。

“爸爸,爸爸,我明天还要去游乐园。”

枼影转过头,小女孩左边牵住爸爸的手,右边牵住妈妈的手,兴奋得像只可爱的小麻雀。

“多多,别闹!你爸爸明天还得上班呢!”一旁的妈妈听了不高兴的说。

“不嘛,不嘛!我就要爸爸明天陪我去玩木马。”女孩撒娇的停止脚步,嘟起嘴巴。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多多!”一旁的爸爸蹲下来,慈爱的望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女孩,脸上荡起一丝幸福的笑容。

“你不陪我,我就不走了!”女孩甩开男人的手,鼓起的腮帮,像一个大大的汽包。

“多多,你还闹!”女人假装生气的不再理她。

“好,好,爸爸陪你去!”男人轻握她稚嫩的肩膀,爽朗的笑了。

“真的?你不是骗我!”女孩脸上的气氛立刻消失,露出欣喜的表情。

“真的!”男人一把抱起小女孩,贴近脸,嘴唇在她脸上轻啄一下。

“建平!”女人拉拉男人的衣衫,一脸不悦的说。

“没事,明天跟领导讲声就行了!”

“哇哦~~~”女孩兴奋的欢呼起来。

三人相依着从枼影身边走过,如一阵暖风吹过,或许这就是父爱,如此熟悉却又遥远,曾经,曾经有个人这般的,如父亲般的疼爱她而忘记自己。

多久,还要等多久,我才能回到你身边?多久,还需要多久才能将你狠狠忘却?

她心底的那股思念,在疯狂涌动,如潮般激动不安。

温柔的白炽灯光下,他低下头极力喘息着,酒精熏红了眼眶,如两团燃烧着的火苗。紧闭的唇角露出两点妩媚的光,垂落下眼帘的刘海,似妖精妖娆的黑色指甲,汗水一滴滴,滴落龟裂土壤,开出透明的花。

“光哥,驭手爸帮他买的新篮球,走,我们出去干一场。”亦川,张旭拉住秦光便往外冲。

“不是吧,在这里打亲亲!”

亦川玩笑似的盯着他们,嘴角扬起嘲讽的笑意。旁边少年的脸如一张惨白的纸,紧紧咬住的唇,破出一丝丝血来。

“川,那个…那个不是一元妹吗?”张旭惊奇望着昏黑空气中,少女单薄的身影。

“真的,真是她啊!光哥,她不是……”亦川转过脸,秦光身体僵硬着,眼光布满火红的血丝,怒火在他眼里猛烈燃烧着。

“看来,一元妹的春天到了啊!”一旁张旭咯咯笑了起来,满是嘲讽与戏谑。却全然不觉秦光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眉毛。

“你说什么?”他满眼火光,像只凶恶的狼,凶残的转身。脸上的嘲笑迅速散开,惊悚的后退一步。

“光哥,驭手他开玩笑呢!”亦川上前一把拉住秦光,秦光伸手,驭手惊恐的闭上眼睛,却发现一只手轻轻按在他的肩膀,眼前秦光的脸上笑容舒展了开来,淡淡的笑如平时般温顺,他深深的吐了口气。

“我们现在去打球!”

篮球比以往打得更加激烈,迅猛,球场上的秦光如一头咆哮的狮子,眼神像一道刺眼的光凝聚着球,一旦将球抛出,便像草原中猎豹奔跑猎食般凶残,让人忍不住胆寒。

枼影抬起头,眼前一个少年的身影,单薄而又落寞的支在街灯杆上,熟悉得让人心慌,她低着头,加快脚步想尽快逃离梦魇。

他像一头饥饿又困乏的猛兽,闻到猎物的味道般的抬头,她急匆匆的奔走,仿若马上便要消散的身影。

他挪动脚步,大步朝她跑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向后拉动。她的身体如此瘦弱,像纸张般翻转。

她惊恐的望着眼前这个大汗淋漓的人,逆光中的,他的脸昏暗便不清楚,唯有那眼光如两道刺眼尖刀。

他喘息着,如刚刚奔跑过后的猎犬,用尽全身去呼吸没一丝在他面前疯狂逃串的空气。

他望着她,惊恐过后的冷冻表情,如雪似霜。眼光里同样的愤恨与挣扎。

“做我的朋友!”他愤怒的低声吼着,声音粗犷而沉重,被酒精灼烧的眼睛,布满了鲜红的血丝。他感觉到自己身体摇晃欲坠,如在梦里,她看他的眼神还是这般,充满咒怨般的哀伤。

“放开我!”她使劲抽开她的胳膊,胳膊却被禁锢似的,搁着深疼,他的透明指尖嵌进她稚嫩的皮肤里。

“做我的朋友!”他疯了般的重复着,冰冷的眼神渐变柔弱。他仿佛在祈求,像个乞丐,那么悲伤,却似有千万丝无可奈何。

“你就是这样对待朋友的吗?”她狠狠的诅咒,愤怒眼里是熊熊燃烧的烈火。

他的身体逐渐僵硬,杵在她面前如一具浮雕,脸上带着淡淡无奈的伤,目光呆滞的凝望着她。

手指渐渐松开,她挣脱出来,头也不回的逃开……

背后追逐的脚步声,如一道道可怖的催命符咒,紧追不放。

突然受伤的胳膊又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挟持,她被拽回头,来不及看清,唇角便被软软的贴住,少年张狂的舞动着火热的唇片,似要将她一口口吞噬掉。

“救命!”她感到唇被撕咬般的疼痛,却挣脱不开,弱小的身体颤抖着,呼吸窒息得让她崩溃、绝望。

一股血腥混合着浓烈的酒精味流入口腔,她的泪在枯槁的脸庞,疯狂滚动。

泪沾湿他的唇角,咸咸的浑浊液体渗透他的齿间,他喘息着,从她身上挣脱开去,贴近她背脊的手掌缓缓挪开。

他望向她,她的头发枯黄散乱,在风中舞动着她愤恨的盯住他,眼里汪汪泪水,唇角一抹鲜艳的血痕。狼狈,像一条落魄的犬,“对不起…”他颤抖着想伸手擦拭去她脸庞的泪水,她一把狠狠的打落他的手掌,愤恨像一团燃烧到额角的烈火,她的脸是炽热的火红,将眼角的泪烫干。

“你也是用同样的手段征服其它女孩的吧?”她抹去嘴角的残痕血迹,冷笑嘲讽起来,泪却掩藏不住恐惧与悲伤,滴落下来。

秦光醉眼迷蒙的望着她,脑子重得让他找不到脚下的支点,他懊恼的拍拍脑袋,再抬起头,才发现真实。

“卑微的人!”她深吸一口气,语言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插进他心里。

“你…说…什么?”被酒精麻醉的他,眩晕得睁不开眼。脑子嗡嗡作响,挑衅的话语,如一根倒刺抽动他的心脏。

他一把拽起她的手肘,愤怒的望着她绝望而又同样愤恨的脸。

“用这种廉价的爱来换取别人的崇拜,不觉得可耻吗?要这么卑躬屈膝着乞讨别人的追捧一定很辛苦吧?混蛋!”

“既然觉得无所谓,那就一直这么的存活着吧!总有一天,对着镜子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有多么的可笑,是多么的可悲!”

她使出全身气力,挣脱他开始松懈懂得手掌,转身飞快的逃跑开去。

他双手紧紧抱住疼痛难忍的脑袋,慢慢蹲了下来,是梦境、还是真实,他有些分不清楚,枼影的话,她愤恨的表情在他的脑海中反复闪现,令他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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