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电话卡的资料找出来,去营业厅再补了一张卡,我要让找我的人能找到我。
刚装上卡的新手机响起来,是叮叮。
不知为什么,平时又不见那么多人找我,偏偏等我心情不好时就每个人都找我,彷佛他们都可以感应到我出事了一样。
我无奈地接听她的电话,在一般情况下她不会打给我的,除非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如果没有她会乖乖地在网上等待我的。
她一惯的大嗓门传了过来:“欢欢,你最近失踪了呀?打电话关机,QQ也不见现身。”
我翻了翻白眼:“说吧,什么事。”
“我突然想起,你这么写下去也不是办法,你有没有想过做点什么来提升自己的知名度。”
“例如?”对于我写作方面的事情,我很乐意跟她讨论,她也是为我好,其实她只不过是我网上认识的一个小女孩,认识她时她刚失恋,我安慰她,就这样她把我当成了好朋友。我在她身上有时会看到我自己的影子,所以感到她特别亲。
“姐,你可以去弄个博客什么的,把你的玉照放上去,让对你好奇的人可以在百度上查到你的资料,这样,你的读者就会对你有更深入的了解,读者认识了你后,慢慢地自然就会多起来了。”我简直可以想像她此刻就站在讲台上,面对底下的学子传授自己的经书。
“这主意不错,交给你了。”想都没想,直接把这个球反踢回去给她。做这些要费多少人力物力,还有我最宝贵的时间,而且出来的效果理不理想目前还不知道。
“那你想不想在文坛混出个名堂?”她急了,怕我挂她电话连忙冲口而出道。
“你说呢?”我反问。
“那就该听听我的。”她在那边嘻嘻笑,如果不是她离我这里远,我真想揍她,没事找事。
“回去再聊吧,电话费贵呀。”我不耐烦了,出名--哪一个作者写书不是想出书,不是想赚钱,不是想让世人知道自己的名字的?我当然也不会例外。
“姐,好像是我打给你的。”她忍不住提醒我,电话费是她出又不是我。
“我替你省。”这是我体贴为她着想,她又不想想,如果不是这样,她要浪费多少话费,她才刚接触工作,钱对她来说一样重要。
“那晚上聊。”她懂事地挂断电话。
有时我想,我是不是该学其它女孩子一样,出去打份正常的工,自给自足,把写书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从此不再踏足这个圈子。
想归想,我做不到,这条路我已走了一半,无法回头了。
回去跟编辑好好聊聊,看看他有没有什么突破点给我,或灵感给我,我大部份的灵感到是他们给我的,这点我感到荣幸。
回去把电脑开了后,首先登陆我发文的网站,看看自己的点击或订阅如果,结果大让人失望,我只不过是停更了一个星期,就像把这文丢弃了一万年一样,看了点击就不想再看订阅了,悲剧。
我烦燥地点起一根香烟,想起白振飞此刻身在上海,上海--我的编辑也在上海,多么凑巧。
我曾说过,如果有钱去旅行,我第一站必定去上海,我记得狼那时说,没出息。
是没出息,出国我没钱,能去上海已经不错了,就如我第二站是去云南一样,那些都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梦,定时定候去把那个梦圆了才叫人生,我是这么认为的。
白振飞差一点就带我圆了上海那个梦了,可是我......怎么可以......我的头又开始痛了,到现在我还没能完全放下他,裙子云曾说,要放下一个人就要让另一个人来zhan有自己的心,开展一段新恋情就可以把旧恋情忘得一干二净。
我想是对的,可是去哪再找一个男人回来安抚我那寂寞的心呢。
这种想法好比茫茫大海寻找救生圈一样,不能急,因为你抓住的未必是好的救生圈,有可能是漏了气的救生圈。
抽完一根烟刚想静下心来继续写作,姐的电话来了:“小妮子,陈伟文有打给话给你吗?”
我闭上眼拼命回忆,可是始终搜索不到陈伟文是何许人也。
姐又说了:“那天见完面后,我记得他说对你印象很好的,你的电话我已经给了他了,他没打给你吗?”恭喜她,她猜对了,那个叫陈伟文的人确实没有打过电话给我,以我的性格,他打给我我还不第一时间打给姐吗?
也许他打过吧,在我关机期间打也算是打过的。
我叹了一口气:“姐,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做这种无聊的事,我都快烦死了。”
“不就没出书,自己也没嫁出去吗?要不要我跟姐夫商量,我们替你自费出?”不用猜也知道她在寻我开心,以她的智商,能做这种蠢事吗?自费出书,出了拿来垫桌角吗?
说着说着我把脚撂在电脑桌上,动了动鼠标,时间太长电脑的屏保已经开始保护了,“姐,那钱你留给小蝶到时替她出一本画册或什么的,我受不起。”
“你这丫头,妈没说错你,倔得像头牛一样。”她骂了起来。
我笑嘻嘻地回道:“我工作起来也像一头牛。”
“没得救了。”
“那就别救。”顶嘴我最会了,你一来我一往的,常常把姐气得翻白眼,只因她没我耍赖。
“你有什么打算吗?”
“再给我三年,三年后我再这样默默无闻,一本书都没出,不用你们叫,我自动退隐。”我定了一个日期,这个日期对我来说十分重要,要给他们一个交待,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待,如果再这样混下去当然不是办法,姐姐他们不会照顾我一辈子,所以,三年后,这个文学梦要么醒,要么继续,继续的前提是--必须、至少出版过一本书。
我多会善待自己,三年后又一个三年,加起来是六年,我用六年时间来做一个梦,会不会有点过份?
打量着这个不足六十平米的房子,忽然想逃离这里,不是说房子不好,而是这个房子发生的事情令人有窒息的情绪,每一个角落都有我跟白振飞的回忆,回忆会将我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