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外面才发现,今天是个艳阳天,很久没见太阳的我,眼睛被刺了一下,我眯了眯眼,看到狼的身影彷佛有重影。
他问:“你没事吧,看你脚步浮浮,是休息不够还是没吃饱?”
“两样都有。”自从白振飞走后,我食欲下降,夜不能安寐,时常一个人在露台坐到天亮,而白天也不能好好入睡,经常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能合眼。
“我带你去吃寿司。”坐在车上他这么说,他知道我最喜欢吃的是寿司,想以此引起我的食欲。
“随便吧。”如果换了平常,我听到寿司已经可以开始发疯了,但今天,我失去了我最贵宝的东西,食龙肉都没味道了。
在吃寿司时,我放了很多芥末,那股冲劲冲到鼻子里呛得我猛咳起来,眼泪霎时流了出来,可以痛快地在他面前流泪,这是唯一一个最顺理成章的理由,因为日本芥末真的很辣。
他体贴地递上纯净水与纯巾:“别吃那么急,慢点慢点。”
我抬起泪眼笑着接过他递给我的东西,喝了一口水后我笑中有泪地道:“真痛快。”
“我真不了解你。”他自言自语地道。
我低着头假装没听到他的话,暗忖:其实我也不了解我自己,放白振飞走是我的意愿还是伟大,我真的分不清我的出发点在哪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彷佛开始后悔了。
但我不能表现出来,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后悔了,只有我自己知道,失去他,我不如死掉,那种心如刀割的感觉真的不好,很不好。
吃完寿司他带我去唱卡拉OK,唱K确实是一个渲泄的方法,将开心的不开心的全唱出来,以歌寄情,最易动情。
他知道我心情不好,约了几个哥们出来,但都是只捧我的场,并没有跟我抢麦。
他们识趣地埋头唱酒,适当时候拍拍手掌,以示我唱得不错。
一整晚我都在重复滚动着唱两首歌,第一首是《会呼吸的痛》:......想念是会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看你的信会痛,连沉默也痛,遗憾是会呼吸的痛,它流在血液中来回滚动......
第二首是《味道》:......我以为伤心可以很少,我以为我能过得很好,谁知道一想你,思念苦无药,无处可逃,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我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记忆中曾被爱的味道......
句句唱到我的心坎。
我泪流满面地唱着,声音哽咽且有点沙哑,但他们视若无睹,给足面子我,他们任由我在那里尽情投入地表演,没有打扰没有喝倒彩,他们是最知心的,给了一个发泄的平台我,那就让我疯一次吧。
他们贪杯,我贪唱,一直唱到声嘶力竭为止。最后我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啤酒、红酒、白酒,都往肚子灌,舌头渐渐大起来,说过的话想不起来,直到迷迷糊糊地往狼的身上倒去。
第二天头很痛,我睁开眼看到狼就坐在我床边,一惊,连忙拉开被子看看自己是否赤裸地躺在被子里,还好,我的衣服全都在我身上,一件不少。
这个掀被子的动作让他见笑了,他却不以为意地道:“原来在你心目中,我是这么个下三流的人呀?”
“你的名字让人想歪了,你不应该叫狼。”我淡淡地道。
昨天我喝醉后是他送我回来的,他是君子,他不屑对酒醉后的我下手。
我掀开被子走下床,一边刷牙一边问:“能帮我做件事吗?”
“你说。”他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翻开一本闲置的杂志在看。
“帮我把那车找个高价一点的买主,我要把它卖了。”我随便找了个借口要把他留给我的车卖了,原因是我不会开,也不想浪费时间去学开。
“为什么呀。”他抬起头,惊讶地问。
“我不会开。”我一边洗脸一边道。
“废什么话,不会开可以学。”他依然不依不挠地说。我擦,叫他卖就卖嘛,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我忍着即将冲口而出的粗口,瞪了他一眼:“我养不起这车,行了没?”
我心情不好,想拿每一个人开刷,既然他自动送上门,那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只怪他运气不好好了。
“也许不会卖到个好价钱,我尽量吧。”最后他没办法,只好先答应我。
“尽快,尽量,尽高价。”
“小姐,尽快就没有高价,你想清楚。”他直想拿杂志敲我脑袋,眼里一片无可奈何。
我想想也是,如果别人知道我急着套现,肯定不价出高价,如果想要卖得个好价钱,就要耐心等等了,反正我不等钱花,等等无妨。
我坐下来喝了一口他泡的茶,“交给你了。对了,我家有茶叶吗?”
“我在柜子上找到的,也许是你那个留下的。”
我那个,我那个,他走了还是我的吗?我忽然又有了想哭的情绪,鼻端红红的,想叉开话题,可一时又找不到有什么可以说的,屋里一下静寂起来。
过了很久我问:“你不用上班吗?”
“向公司请了几天假,你有事,我不能不陪你。”他说实话,但他也有私心,他希望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功陷我的心,直接把我拿下。
我摇了摇头,没有用的,我不是那种抓到稻草就以为是救命绳的女人,没感觉就是没感觉,任你此刻可以摘个星星给我,我也不会扎进你怀里。
我站起来打开我的电脑,好久没碰它了,有点陌生,又有点向往,我这么多天没上Q,会不会有惊喜给我呢,好期待。
一登上QQ,信息像雪花一样飞扑而来,我逐一打开,都是一些群信息及一些关心我的人给我留的言。
我的编辑在一天前给我留言,问我:在吗?
我说:不在。
他问:那我现在看到的是谁?
我只打了一个字回去:鬼。
他又笑了,发了一个憨笑的表情给我。他无时无刻都在笑,他让我想起了白振飞的笑,他也是时常笑的,我忽然恨起他的笑来。
我面无表情地问:找我有事吗?
隔着网络的他彷佛也明显感到火yao味,他小心地道:如果我说没事,你会不会杀了我?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