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梁见项籍如此气盛,又喜又怒,喜的是项籍天赋神力而且胸怀大志,怒的是鲁莽自傲,不知天高地厚。项梁又问项籍道:“这几个月来我传授与你的七步阵法可深谙其精髓了?”
项籍想了想,道:“已经尽得其中的七八分了。”
项梁素来知悉这项籍没有定性,常常自以为是,他所说的七八分,不过是皮毛而已。又细想自己对于这些阵法的掌握也只是只得其表,不得其精髓,无颜去拷问项籍,感慨道:“如果能得《孙武兵法》和《鬼谷子》其中一本,哪怕略懂其皮毛,也能在当世横扫六和。可惜啊,此生无缘拜读!”
项籍听到项梁说道《孙武兵法》和《鬼谷子》,想起毋胥宥曾经对其说过其师傅临终前交付与其这两本书,吩咐其认真研读。毋胥宥读了一遍,觉得其中意思生涩难懂,又都是些空大之言,便束之高阁了。此刻见项梁对这两本书推崇备至,便对项梁说道:“毋胥宥贤弟他师傅临终就将这两本书给了他,不知道这书好在哪里。”
项梁大喜,没有想到连祖上那些名满天下的大将都求之不得的兵法,一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却拥有他。项梁又揣摩道:那年轻人如果真有这两本旷世奇书,又怎么会因为阵法和项籍在一起互相研习,还争的面红耳赤?想来不是那少年谎言欺骗项籍便是项籍信口开河。不屑的对项籍道:“这两本将相之书怎么会轮流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上,休要被他糊弄,定是他想借这两本书来在你面前炫耀的。”
项籍听项梁这么一点拨,也觉得颇有道理,向项梁问道:“这《孙武兵法》和《鬼谷子》到底是什么厉害的书,他要拿这两本书来炫耀。”
项梁道:“我也没有看过,至于其中的内容也是一无所知。这孙武的大名可是名满天下,他出生在当时尚武风气强盛的齐国,自幼熟读各种兵书。后来到了吴国后,在好友伍子胥的引荐下,得以在吴国大王阖闾手下谋得一职位。伍子胥屡次进言阖闾,想阖闾推荐孙武的治兵之道,阖闾迫不得已,便要先试试孙武的能耐。阖闾将其**宠爱一等姬妾交付与孙武,道:‘你给本王兵法一十三篇寡人也都看过了,不知能不能先试试兵?’孙武明白阖闾信不过他,便接受了阖闾的指令。孙武将这一百八十位美粉佳人分为两列,并以阖闾最为喜爱的两个爱姬作为队长,全部都手持长戟站立。孙武下令道:‘你们可能分辨出前后左右?’那群妇人都道知道,接着孙武又道:‘好,等下我说前,你们便刺向前,我说左,你们便要刺向左;我说右,你们便要刺向右;我说后,你们便要刺向后。听明白了没有?’那群妇人当然都道明白。接着孙武便这样三令五申了几次,那群妇人觉得可笑,尤其是当队长的妇人又见大王在台上观看,便觉得这不过是大王换中口味欣赏自己的花容月貌而已,颇有些心不在焉。孙武说到右时,那妇人不慎刺向了左边,大笑了起来。孙武对众妇人道:‘约束不明,申令不熟,是将军的罪过。’孙武又三令五申,然后继续叫到右,那妇人不慎又刺错了,然后又是一阵大笑。孙武厉声的对着校场的人道:‘约束不明,申令不熟,是将军的错。既然我已经重复数遍犯错还没有惩处就是吏士的过错了。还不把这两个队长拉出去依照军法论处?’吴王阖闾见孙武要杀两个爱妾,心里甚是不舍得,吩咐身旁人对孙武说:‘寡人已经知道将军用兵的能耐了,只是这两个爱妾,食不甘味,寝不安寐。还是不要斩了吧。’孙武当即驳道:‘臣既然已经接受了君王的授命为将,在军中,君命便有所不受了。’把那两位队长杀了之后,其余的妇人噤若寒蝉,不敢出一点声音,左右前后跪起都和规矩绳墨一般。于是孙武便报与阖闾,道:‘兵既整齐,大王可下来视察观看,以后大王要用时,这些人赴汤蹈火都可以。’阖闾自此后才彻底明白这孙武是用兵高手。后来,楚国与吴国交恶,阖闾便以伍子胥和孙武为将,率兵攻打楚国。吴军要由苏州进到江陵附近,进行千余里深远的战略奔袭。孙武等人协助阖闾制定了一条出乎楚国意料的进军路线,即是从淮河逆流西上,然后在淮油舍舟登陆,再乘楚军北部边境守备薄弱的空隙,从著名的义阳三关,即武阳关、九里关、平靖关,直插汉水。吴军按照这一进军路线,顺利地达到汉水,进抵楚国腹地。楚军沿汉水组织防御,同吴军隔水对阵。由于楚军主帅令尹子常擅自改变预定的夹击吴军的作战计划,为了争功,单独率军渡过汉水进攻吴军,结果在柏举战败。吴军乘胜追击,五战五胜,占领了楚的国都郢城,几灭亡楚国。可以说这孙武是我楚国一大仇敌,所以我楚国将士即使对孙武慕名已久,也不敢公然翻看孙武兵法。”
项梁说了半天,口干舌燥,见项籍听的入迷,咽了口口水,继续道:“那鬼谷子更是了不得,他做为纵横家之鼻祖,苏秦与张仪为其最杰出的两个弟子。另有孙膑与庞涓亦为其弟子之说。他通天彻地,兼顾数家学问,人不能及。一是神学:日星象纬,占卜八卦,预算世故,十分精确;二是兵学,六韬三略,变化无穷,布阵行军,鬼神莫测;三是游学,广记多闻,明理审势,出口成章,万人难当;四是出世学,修身养性,祛病延寿,学究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