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次跃跃欲试的忐忑中,凌云龙还是选择了放弃,没有对白雨桐说出那句心里话。
其实,凌云龙也不是不想趁此机会向白雨桐表白一下。只是觉得还不是时候。因为,白雨桐现在是情有所依。无论是从她对凌云霄瞬间急速转变的态度,还是从她在凌云霄面前表现出来的温柔可人和看凌云霄时温情流转的眼神,都能让旁人肯定她对凌云霄的用情。
白雨桐什么时候跟凌云霄见过面?他们之间又有过怎样亲密的接触?凌云龙很想知道。但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问出口。
在凌云霄的眼里,白雨桐就是一件珍稀的藏品,他是早已有了收藏的意向。但他绝不会拿出商战中那种强虏掠夺的手段,或者象那些利欲熏心的人一样,使尽手段来得到她。他坚持他的静心等待,等待着能拥有她的那份缘分。至于那句没有说出口的话,他会用行动表达出来。
“其实,你也可以考虑一下欧美风格的思维方式,客观、直接、简单、明了地去看待眼前的这些事情。这样,或许你就不会象现在这样心烦意乱,这样累了。”
“这个提议倒是不错。但是,这种不过脑的直线思维方式,常常会使人做出非常冲动的事情来。”
“这么说,我是个做事不过脑的人了?”
白雨桐被凌云龙的话问住了。她斜睨了一眼凌云龙,见他嘴角上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坏坏的笑意,知道凌云龙是故意调侃自己,也就不做辩解。
两个人因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题,陷入了沉默。凌云龙走在白雨桐的前面,带着白雨桐过了街,走进一条狭窄的小胡同。
小胡同里面的布局,象八卦迷阵一样,七弯八拐的,没完没了。白雨梧正想问凌云龙是不是带错路了,凌云龙心有灵犀地回过头来跟他说了声“快到了”。拐过一个弯,早已隐若可闻的河水声一下近在耳边,眼前也豁然开朗了。
原来,凌云霄租住的房子在小胡同的尽头,傍临着那条来不见源头,去杳无音信的小河。
院落的木质门是虚掩着的,没有上锁。凌云龙轻推开来,走了进去。白雨桐紧跟其后。
院落很开阔,迎门的两棵老槐树,树杆有一人合抱那么粗。茂盛的枝桠上,垂掉着一串串风铃一样的白色槐树花串。槐树花渗透出来的清香,溢满了小院。那些没有经受住风吹雨打的槐树花瓣,残落了小院一地。因为粘上了尘土,不再有树桠上那些花瓣的新鲜活力和洁净无暇。象女人失去了水份的容颜。这种残颜,让白雨桐想起了‘夜无寐’写的那首词:
春雨凉,黑夜长,静卧倾听凄凉。
槐花落,红颜薄,残躯遭摧落。
暗香消,玉魂飘,缱绻缠绵难消。
一声怅,一声惆,欲语已断肠。
“她,平常也会住在这里吗?“白雨桐看着木质小屋的那扇临院的窗,脑子里就浮现出‘夜无寐’坐在窗前的幻影。
“你是说江梦白?不太清楚。”凌云龙自问自答地朝那一排三间的木质小屋走去。
小屋的大门也是虚掩着的,没有上锁。凌云龙轻推开来,走进去,朝着虚掩着的房门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可能不在。”凌云龙转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白雨桐,走到房门前,轻推了一把。木质的房门在‘吱呀’一声中开了。迎面映入凌云龙和白雨桐眼帘的,是一件穿在衣模上的婚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