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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闲坐悲君亦自悲——高君宇和石评梅的故事

清晰记得我小时候我去陶然亭,无意间涉足了高君宇和石评梅那位于湖心岛,掩映在松柏之间的墓葬时,对那歪扭篆刻在墓碑后言语的诧异。

“我是宝剑,我是火花,

我愿生如闪电之耀亮,

我愿死如彗星之迅忽。

君宇,我无力挽住你迅忽如彗星之生命,我只有把剩下的泪流你的坟头,直到我不能来看你的时候。”

懵懂年少,不知情为何物,但仍赞叹那“直到我不能来看你的时候”的毅然决然,并久久纳闷于墓旁石塑即称他们乃“友谊”,又为何合葬?后来,知道了他们的故事,唏嘘不已,在此记此文为祭,以慰天人。

石评梅毕业于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院,是五四时代有名的才女,她的诗歌和散文凄婉而真切,与冰心、林徽因等齐名。高君宇是北大学生会代表,五四运动先驱,石评梅父亲的得意门生。他二人以文会友,志趣相投,天造地设,羡煞旁人。

可令人纠结的是,高君宇和鲁迅,郭沫若,郁达夫一样,受困于当时无数文人的桎梏,在少未更事时被父母之命缔结的“婚姻”。相爱却不能在一起,高君宇和石评梅可怜。可高君宇在老家的结发之妻难道就不可怜吗?“女儿悲,青春老大守空闺,女儿愁,悔教夫婿觅封侯”贾宝玉的一句酒令,道尽了身为女人的最大悲哀。女人,爱是她的灵魂。尤其在不能以事业上的成就聊以**的时候。

石评梅出自书香门第饱受道德礼教,即便彼此情投意合,自是接受不了已有妻室之人,面对他火热的追求,她坚定着“宁愿牺牲个人的幸福,而不愿侵犯别人的利益,更不愿拿别人的幸福当作自己的幸福。”的准则,到高君宇油尽灯枯,二十九岁病逝。“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高死后,石评梅便每逢周日来到陶然亭高君宇坟前哭诉,直至因悲伤过度三年后香消玉殒,才终可“生不同床死同穴”。

封建礼教的束缚,无情病魔的残忍,使得高君宇和石评梅有缘相爱,无份相守。可“闲坐悲君亦自悲”,试问在这爱情自由的当下,又有几人逃得过爱情苦痛的折磨?有爱就有痛,每个爱过的人都难以逾越的那通往幸福的屏障。反身自省,那些苦痛又有几个不是“烦恼不寻人,人自寻烦恼”。朋友啊,不要再为灯红酒绿迷惑,不要再被过往伤痕所牵绊,不要再妄自感叹相爱容易相处难!在每个阳光普照的日子里抱紧眼前人,才是最真最美!

陶然亭公园景致宜人,处处柳岸伴着花香,名亭点缀着湖波,尤到秋日,更是芦花纷纷,分外妩媚,常有新人把此作为婚纱外景。现在湖心岛上那刻着石评梅的话语的墓碑已经迁走,不过雕塑仍在,大家闲暇之刻不妨来此游览。而且我们北京城里一直有句话叫“要想成,陶然亭”,意思是说到过陶然亭的情侣大多都会结成眷属。我常想,这也许是源于那二人对我们善良的庇佑吧。吹台,在陶然亭众多亭子之中,我最偏爱这一座,从此亭三个圆形门洞望去,可以看到三幅不同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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