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柔身世的真相大白犹如一股狂野强劲的飓风在紫婉的心里掀起了巨浪。所有的往事和委屈如泄闸的洪水从她心里奔腾而出。她从来没有怀疑过紫柔的身世,这不仅是因为从她出生睁开眼睛的那天起紫柔就像她的爸妈一样一直出现在她的视野里。而且,从她开始有些懵懵懂懂的懂事时,她能感觉到她的爸爸妈妈对姐姐的爱和关心似乎要超过她这个小姐姐七八岁的妹妹。那时她也会吃醋,也会发点小脾气。渐渐地,这种常态已经被她慢慢地忽略了,因为在她的心里,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因为,紫柔在她的心里的确很优秀,象她们的爸爸妈妈一样。还有她那内敛和优雅的大家闺秀的气质跟她们的妈妈很想象。这种气质是天生的,她永远都无法拥有。一直以来,她都以紫柔为榜样,不断地去努力地并出色地完成爸爸妈妈对提出的许许多多的期望,企图以这此成绩来换回爸爸妈妈对她的关注,哪怕是一点点或是暂时的,那将会带给她无限幸福和满足的感受。但是,她一直没有得到。直到她爸妈把照顾紫柔的接力棒交给了汉中,那个让她一见钟情的男人,他们才把目光收回来放在她的身上。但是,她已经习惯了凡事自己一个人独自解决的生活,她不再需要他们的关注。因为,他们的关注对她来说,是一种负担,一种让她跟他们之间发生冲突的要源。常常为了化解这种冲突,她自己要不断地去扑灭心中熊熊燃烧的火苗。之所以选择周六周日在她姐姐家过,不光是因为她喜欢紫柔家的那种生活气息,更是因为她觉着在她姐姐家里,她就象那些生活在水里的鱼一样无拘无束的生活着,只要她愿意。紫柔,那个大她七八岁的姐姐如母爱般地溺爱着她,无限宽容地宠着她。如果不是因为年龄的关系,她甚至会怀疑紫柔就是她的亲身母亲。她也问过紫柔。紫柔的回答虚幻而又飘渺: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因,今生做者是。”
紫柔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不太理会,只知道是一种因果关系。现在想想,紫柔当时引用了这样两句话,是在间接地告诉她,她这样做,是有原因的,也是应该的。有时,她也会回味一下紫柔的那两句话,找一下日常生活中有没有解密这两句话的破绽,一直没有找到。今天,紫柔拜忌她爸妈的举动,让她无意找到了这个答案。这个曾经被她的错觉当成母亲的女人,原来不是她的爸爸妈妈亲生的,也不是她的亲身姐姐。但是,她却一直霸占了那些本应属于她的东西。不仅这样,那个让她一见倾心的男人也成了这个女人的老公。这个占尽世上所有好处的女人,她曾经是多么地感激她。她喜欢汉中,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这么多年来,她的内心一直因为那份感激而倍受煎熬;因为那份感激,让她看见她喜欢的人却不能去亲近;因为那份感激,在她内心强烈渴求的时候,她只能象跳梁小丑一样,表演着可笑的天真和无邪;因为那份感激,她一次又一次地在内心哭泣,哭泣着被自己丢掉的自尊,哭泣着心中渴望的那份感情本应是神圣的,现在却象乞丐一样乞求着被施舍;因为那份感激,她也想到过回避。但她的恋恋不舍让她无法回避,她,只有就那样无望地守望着,守望着她姐姐紫柔的移情别恋。但汉中对女人的那份温存,还有他自身条件的优秀象蛊一样迷惑所有他身边的女人,也迷惑着紫柔,要紫柔主动退出,那也是天方夜谭。但是,今天,这一切一切的顾虑和那些自责都被那墓碑上的碑文和落款消除得无影无踪了。紫柔,这个曾经占尽她所有好处的女人,她会让她把这些东西一点一点地偿还给她!
紫柔从墓地冲出来,没有回头看一眼在她后面哭叫的紫柔、她妈、她爸和汉中,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当出租司机问她的去处时,她冷笑着反问道:
“这个城市哪个地方最乱最热闹最刺激?”
“迪吧怎么样?”出租车司机想不出这样的地,随口说道。
“那就去那!”她此时又变回了她心中的那位将军,镇静自若地向出租车司机发出了指令。
望着绝尘而去的出租车,紫柔哭泣着对汉中说:
“汉中,快!快!开车去追她!”转身对周子同夫妇说:
“爸,妈,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没想到她回这样!我没想到因为我的存生对她造成这样大的伤害!我没想-------”
紫柔泣不成声。她的养母走过去,和她相拥着,哭泣着安慰她:
“紫柔,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如果说有错的话,也在我和你爸。我们曾经是忽视了她,但一直以来,你是那么地爱她!那么地爱她!有时甚至比爱自己还爱着她!这些我跟你爸都看在眼里。紫婉的脾气有些固执,她只是一时想不开罢了!”
周子同也走过来安慰紫柔母女俩:
“都别自责了,事情也许不会象你们俩想象的那样严重。她只是一时没有转过弯来。她是那么一活泼开朗的孩子,她会想明白的!”
汉中把车开过来了,一行人坐上车后向出租开出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