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
“怎么了?”楚歌看着疾步走进来的欲雪说道。
“主子,皇后娘娘要求所有后妃在承仪宫聚合,皇上也在那里,说是关于那个尸体的案子有新的发现。”欲雪急急地说道。
“哦?那走吧。”
“是。”
楚歌坐到庄清儿的下首,抓住她冰凉的指尖,淡淡的说道:“这就不行了?虽说是查出了什么,但是具体是什么还未可知。现在不过如此而已,你尚不必太过忧虑。”
庄清儿看着楚歌点了点头,反手抓住楚歌:“你说过,你说过不会不管我的,你一定会帮我的,是不是?”
楚歌淡淡的抽出手:“嗯,你最好先镇定下来,不然我也是帮不了你的。”
“既然人已经到齐了,本宫也向大家公正这件杀人沉尸案的真相。皇上……?”
齐皇点了点头:“皇后可以开始了。”
“死者陈李氏,是都城内有名的产婆,因长年接生,故而又有能够看出腹中胎儿男女之别的本事。李氏进宫当天有邻居看到曾有几个嗓音尖细、皮肤白皙的男子来找过她家当家,陈氏不在,儿子被他们带走。此后陈李氏再也没有回家,而陈氏也不见踪影。”容皇后环顾四周,面色严肃,“很显然,李氏是被带进宫后遭人杀害。至于为什么一个小小的产婆会遭人杀害,是因为想要利用她这项特殊能力的人。”容皇后不易察觉地瞥了一眼半闭双目、捻着佛珠的顾太后,继续说道,“带进来。”
“是。”
楚歌和庄清儿看见一个布衣百姓被内侍官带了进来。
“草民参、参见皇上。”
“不要怕,把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容皇后看着他说道,“先告诉皇上你是谁。”
“草民、草民叫王田,是陈兴家的邻居,一个多月前……有一群人来找过陈兴,没找到陈兴就把他儿子带走了。后来他们一家三口再没了音讯,草民因为害怕所以……一直没敢报官。”
“尸体在泽恩宫后院发现,兰才人你做何想法?”顾太后忽然开口说道。
没等纳兰宛如开口说道,容皇后接道:“母后不必着急,听儿臣把案件讲完,母后再对居心叵测者论罪也不迟。”转而对王田说道,“你看见的那些男子是不是没有喉结?”
王田想了想:“对的,娘娘。”
容皇后一笑:“很显然是宫里的人着太监去捉的人。至于李氏为什么被带进宫,臣妾没有确切的证据不敢妄言,但是臣妾想如此大的一个杀人弃尸案定然不会是宫侍所为,既然这个人见过那些太监,就让他来辨认一下各宫的太监好了。臣妾已经命人调出那天出入皇宫的记录,只要他在这些人中辨认就好。皇上您意下如何?”
“就照你说的去做。”
“是,弄梅。”
“在,娘娘。当天出入皇宫的太监所属有辛者库、元霞宫、慈和宫。”
“把辛者库和元霞宫的太监全部带来。”容皇后吩咐道,“本宫想至于慈和宫就不用了,母后那里一定没有问题的。”
“还是叫来吧,免得大家都怀疑哀家,难免心里会不舒服。”
“那儿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把他们都给本宫带来,一个也不许少。”
“是。”
“你便看看这些人里有没有你那时见过的,虽然隔了一段时间,但本宫想那天的事一定给你留下了深刻印象。”
“是,娘娘。”王田站起来一个接一个的仔细地看过去。
“因该是那四个人。”楚歌轻声地对庄清儿说道。
“哪四个?”庄清儿顺着楚歌的手指小心地看过去,“为什么?”
“你没看到那四个人表情不是很自然吗?”
“没有啊。”
“一个人就算再怎么装,他的眼神中还是会潜藏着线索。比如那个人,你没看到他的手紧缩在袖子里,而且袖子显现出揪痕,那就说明他的手缩在袖子里攥着衣袖紧握成拳,这是典型的紧张怕被人发现所以缩在袖子里。”
“真的诶?那他不要握住双拳不就好了。”
“这是一个人害怕所表现出的正常的反应,是一般人不能控制的,就像你的手依旧冰凉。”
庄清儿看了看楚歌吞下刚到嘴边的话。
“是他!娘娘,是他们几个!”
“哦?把他们押出来,其他人退下去。”
“是。”
“这是那哪个宫里的太监?”
“是哀家宫里的。”
“太后!”
“母后。”
“张德海,这是怎么回事?”顾太后看向旁边的张德海。
“禀太后,其中一人是奴才的义子张宁,奴才也不知他怎么会做出此等之事。请太后明察。”
“皇上,你看。”顾太后看向齐皇,“那天张德海确实是跟哀家在一起,这是没有错的,如果说张德海犯罪,那哀家也必然是有罪的。”
“儿臣岂敢。”
“说!你们为何要绑架陈氏之子?又为何要寻找陈氏?”
张宁叩首道:“娘娘,都怪奴才们一时贪心。听说陈氏好赌,想敲他一笔,没想到陈氏不见了,至于李氏为什么会死,奴才等不知。”
容皇后皱眉,冷笑道:“你们还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来人,把她带上来。”
“奴婢真琴叩见皇上、太后、皇后娘娘。”
“真琴,说你那晚上看到的。”
“是,娘娘。奴婢是司制房的下人,那天去锦绣房去取刺绣,因和绣房里的绣娘聊得晚了回去时正好看见几个太监抬着什么东西鬼鬼祟祟地往泽恩宫去了。就着月光奴婢看见其中一个正是前几天带着两个宫女来司制房取太后娘娘衣样的那个太监,就是他。”真琴指着张宁说道。
“这回你这奴才还有什么话说?”容皇后喝道。
“奴才……奴才罪该万死。”
“还不快说!到底隐瞒的是何事?难道你还胆敢欺骗皇上?”
顾太后不易察觉地看了一眼张宁,那一眼仿佛把张宁的血液都冻住,张宁抖了抖身体,一脸绝望的叩首道:“是奴才怕敲诈的事情败露,遂……遂杀死了李氏,不知道把尸体扔在哪里好……就扔在了偏僻的泽恩宫,请皇上、娘娘恕罪!奴才只是一时糊涂!”
容皇后皱着眉头,这群奴才嘴硬,她也是无可奈何,看来只能对其用刑:“来人,把他们拉下去,刑讯审问,看看还有没有隐瞒之处。”
“是。”
“这帮人还真是嘴硬。”庄清儿悄声对楚歌说道。
“只怕是有把柄落在主谋手上,还是那种宁死也要保住的。”
“皇后娘娘就这么放弃了?”
“当机立断才是明智之举,现在的形式不允许皇后娘娘多做什么。只怕是皇后娘娘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坚决,不然一定会准备的更加充分,现在只怕太后回去定会把证据清扫地彻底了。”
“只是有些可惜,好不容易才抓到太后的把柄。”
“顾太后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人,皇后娘娘也深知这一点。只能说现在时机还不够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