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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落水

豆蔻年华的女孩子们也都开始爱美了,特别注重起穿着打扮来。每到下雨天的时候,从村里到通往镇上主干道上的那段路最难走,黄泥巴很厚,再怎么小心走路,鞋子上也会粘满泥巴。她们就在半道寻一池塘把鞋子上的泥巴洗干净。池塘边通常都会有用木桩和石板搭建的小桥,延伸到池塘中间一点,那时方便村里人清衣服的。那天李彬她们四个人就蹲在石板上,用随手从田里扯来的一把稻草擦洗鞋子。以往他们也都是怎么干的——四人一快,那长条的石板正好可以容得下他们四个女孩子。洗鞋子就洗鞋子吧,可李凌兰她为了去掉一点多的泥巴,还在那块石板上蹦跶了几下。这下就蹦跶地好了,那支撑石板的木桩长年累月的经受着水蚀、虫咬、日晒、风吹、雨淋、人压……经李凌兰这么一蹦跶,就彻底“牺牲”了,四个人应声落入水里。李凌兰勉强能够保证自己不沉,夏珍离岸边最近,水浅淹不到,只有李彬和李芷珊两只“旱鸭子”在池塘里苦苦同水作斗争。还好未走远的郑浩宇他们闻声赶紧回头救她们,郑浩宇拉起了李彬,林枫也赶紧游到李芷珊身边救起她,总算是有惊无险。那时天气已经不暖和了,从水里上来,几个人冷得浑身瑟瑟发抖,看着彼此一身“落汤鸡”的狼狈样,又哈哈大笑起来。后来他们经过那池塘的时候,听到村里的妇人们在骂不知道哪个“调皮鬼”把她们洗衣服用的石板桥给弄断了,现在连洗个衣服也不方便。李彬他们只装没听到,一边掩嘴偷笑。

李芷珊所有课程都好,唯独体育是她的弱项。上体育课的时候老师经常叫他们跑到黄龙山顶的寺庙前再跑回来,他一路骑摩托监督,不许有人中途停下,也不许没跑到寺庙前就半道返回,一个人顾不过来便叫体育委员帮忙监督,李彬他们班的体育委员是林枫。

黄龙山只比最高峰青龙山稍矮一点。山上的寺庙就叫黄龙山庙,坐落在黄龙山主峰的最高处,每天清晨和傍晚敲钟的时,钟声能传出很远很远,李彬他们躺在床上都能听到。黄龙山庙年代比较久远,向来香火旺盛,李彬他们爸还在用“BB机”时,庙里的和尚就已经用“大哥大”了,近几年寺庙也是所扩张,新建了好几栋庙宇,还新修了一条大路直通山顶。他们体育老师就让他们沿着这条大路跑到山顶寺庙前。这山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一路上去也有一定的坡度,那确实是一项不错的有氧运动,一个来回半个小时的样子。山上空气虽好,然要跑上去,对于有些娇生惯养平时缺少锻炼的男生也是一件比较吃力的事,对于体力相对较弱的女生们那就更不用说了。李芷珊通常都是跑到一半就跑不动了,所以她是能躲则躲、能闪则闪,实在找不到任何借口推脱了,她才硬着头皮上。往往这个时候就是她挨骂的时候。

教他们的体育老师,个子不高,白白胖胖的,顶着一个“超级无敌”地啤酒肚,这是之前李彬他们在周围的人身上没有看到过的。同学们私底下都管他叫“天蓬元帅”。他身为一个体育老师,却从未见他自己跑过半步,就他那身材也根本不可能跳得起来。听说他也是镇上某领导的亲戚,之所以教体育,是因为他也别的也教不了,毕竟初中生可不像小学生那么好糊弄。同学们对他的评价是:“身无长物,唯毒嘴一张。”要说他有什么长处的话,那就是他骂人的功夫十分了得,什么难听的话都说的出口,比起村里的泼妇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日练正步走的时候,李芷珊怎么走也比别人慢一拍,几次之后,那体育老师就开骂了,他说光成绩好有什么用,连这么点简单的事都做不好,笨得跟猪一样的,我教了这么多遍,是猪也教会了,你说你还能干些什么,你还有什么用……他似乎越骂越顺口,声音也逐渐提高,最后他竟然扯到李芷珊他爸妈就不应该给她取这么好一名字。林枫作为体育委员站在队伍前面喊口号,他见李芷珊被骂得在一旁低着头哭了起来,可那体育老师似乎还没有停的意思。他觉得这老师骂得实在过头了,开口道:“老师,好了,你这活有点过了。”那体育老师见体育委员竟然带头顶撞他,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他怒气冲冲地反问道:“怎么?我还骂的不应该了,你们别忘了,体育也是你们考中考必考的科目之一,而且马上就是你们400米800米的考试,就她这个样子,能及格吗?到时候你们又说,是我没教好。她要能及格,我还懒得管了。”“老师,她能及格的,我保证她一定能够及格。您就她交给我吧,我身为体育委员,也有责任帮助同学提高体育成绩。”林枫毫不畏惧地盯着体育老师说。“好,这可是你说的,只要她能够及格,我便不再骂她,否则我看连你这个体育委员也别当了。”

看到眼前这样的体育老师,李彬他们无比怀念小学时的那个帅帅的体育老师,是那么的阳光,笑容是那么的温柔。再看看眼前这个脑满肥肠的庞然大物,就让人感慨,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可感慨归感慨,再怎么讨厌他,跟他许下的承诺还是要兑现。往后的一段时间,每天一有空闲的时间,林枫就陪李芷珊在操场上练习。早上很早就来到学校,到操场上跑步。林枫喊口号,让李芷珊照着做,李芷珊反应不过来,就放慢节拍,然后再慢慢加快。一次放学后,林枫陪李芷珊在操场上练习跑800米,当时学校操场是250米一个圈,800米要绕操场跑三圈多一点,林枫叫李芷珊平时练习的时候多跑几个圈,考试的时候就不觉得长了。李芷珊说跑不动了,林枫就在一旁陪着她,鼓励她坚持下去。李芷珊咬着牙坚持着,却没想到林枫却突然直直地倒了下去,林枫昏倒了。

林枫被送到镇上的医院,还好没过多久就醒了过来。却把李芷珊吓坏了,林枫昏过去的那段时间,李芷珊哭得伤心欲绝,不停地哭,别人劝都劝不住。她愧疚万分,跟林枫道歉说都是因为她林枫才累得昏过去的。林枫见她哭得伤心,安慰她说,不是因为她的原因,以前也昏过一次的,大家都知道的。是的,读六年级的时候林枫也昏过去一次,当时大家在一起玩,林枫也是突然就倒下去了,当时也是把大家吓坏了。后来他爸妈带他去看过各种中医西医可是都没有找到原因,都说他身体健康,没什么异样。林枫平常也确实没有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切都跟常人一个样,而且他长得不矮,体重也适宜。后来也一直没有再发,大家几乎都放下心来,没想到这次再复发。这次同样医生也没有找到病因,只是开了一些补药,给他回去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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