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飞,那亮点是什么?”蓝冰儿好奇地问。
“啊?是火鸦。冰儿小心。”林雪飞将蓝冰儿推到一边。数百支火鸦射来,林雪飞用剑挡住,可是却招架不住。这些火鸦虽然从四面八方射来,可是却有章法。
“冰儿,如果这些箭躲不过去咱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你后悔吗?”林雪飞说。
“和你在一起我无论如何都不后悔,说好了的天长地久。就算是万箭穿心。”蓝冰儿挺身而出,她也拔剑相迎。可是这些箭很怪,防在左它却向右射来直奔肩膀。向上防却向下射来,直奔大腿。林雪飞护着蓝冰儿抵挡,“冰儿,这样不是获胜的办法。时间久了就会疲劳的。怎么办?”“雪飞,我怎么觉得这飞箭似乎有章法。好像在和咱们开玩笑似地。你没觉得吗?”
“我也觉得有点奇怪,好像是什么剑法的图谱里有过。兵法里有虚虚实实之论,剑法也有,试试吧。冰儿,我挡左边,你击右边。我挡上边,你击下边。来吧。”
他俩就这样你击我档,竟然使得飞箭的猛势减弱了,于是步步向前。“我明白了,这个箭阵的中心点在于身,只要身子不动箭阵就不会乱。箭阵的移动如同和我对打,我全明白了。冰儿,不要乱动了。”转眼间,雪飞和冰儿已经战到了巨犬的大嘴之下。
箭忽然停止了,一切又如同没发生一样。“雪飞,这原来是一座大山,不过是它的形象像巨犬而已。可是怎么过去呀,连个入口都没有。”蓝冰儿的眼神左右的寻找。
“我还记得那句辞的最后一句,莫非这山里就是封狐派的位置?”林雪飞在想。
只听半山腰有人大笑,“哈哈哈,巨犬喷箭兮封狐见。”那人只说了这一句便从半山跳跃举剑来刺,雪飞用剑一挡迸出火花,那人的剑尖刺破了雪飞的长袖,风驰电掣般飞到了雪飞的身后。可是那人并没有刺他的意思,只是站在了那里。蓝冰儿以为是个机会,便迎上前来,却被那人很快的用剑挡开了,林雪飞回过头来用剑逼住那人的脖子,那人只是冷冷的笑,说道:“壮士,何必那么咄咄逼人呢。如果我要杀你,刚才在你身后就下手了,还会等你来还击吗?”林雪飞也反应到了,心想:“对呀,刚才他早已在我身后,那一剑他会刺进我的后心,可是却没有下手。虽然蓝冰儿迎击了,可是他的剑术实在太快,如果他真要杀我,在蓝冰儿没有迎击之前恐怕我就已经没命了。”想到这里,林雪飞放下了剑。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哈哈,二位的剑法不错,只是速度慢了点儿。我是封狐派左刃南郭子云。不知二位是?”
“前辈,我是林雪飞,她是蓝冰儿。前辈的剑术实在出神入化,原来这就是闻名遐迩的封狐派剑法。实在令人佩服。”林雪飞说。
“刚才二位已经和封狐派的剑术不相上下了,所欠缺的就是速度。刚才的那一套箭阵就是由我们的剑谱构成的,没想到被二位破解了,我也是很佩服呀。所谓剑随心生,如果壮士能在速度上有所领悟的话,那么天下的剑法也就不过如此了。其实剑法的精髓不在于招式的华丽,而在于速度。对手的剑刚出鞘,而你的剑却已经指到了他的咽喉。这才是剑道。”
“晚辈领教了,不过有一事不明的是什么叫左刃?”林雪飞说。
“啊,哈哈。我们封狐派的主要有三个首领,除了掌门之外,分为左刃和右刃。二位请进,我们掌门要见你们。刚才试了一下你们的剑术,不错。是我们剑派中人。”南郭子云带着他俩进了山门。
经历了一片怪树林,恐怖阴森的石阵。只见有数十名弟子在练剑,其实封狐派的剑法招式很朴实,就是速度快。有的弟子将剑扔到高处却能自动飞出,无数的怪木异石吸引着蓝冰儿,而林雪飞被这样的剑法所吸引。他自言道:“剑却如何飞出?”南郭子云听到了,说:“剑势就是气势,随着气势而走动,一切都在无为中产生,老子说:‘无为而无不为。’剑在心中,却又不把它放在心上。”
“不知贵派的掌门是什么样的个性?是鹤发童颜还是仙风道骨?”林雪飞好奇地问。
“哈哈哈,见面了你就会知道。看吧,到了。”南郭子云说。
这里和以往的所见的剑派不同,不是在山洞里,而是与中原的屋宇建筑大同小异了。院内的神灵塑像奇特怪异,但是也庄严肃穆。中间有一颗青铜所筑的大树。南郭子云带他俩走进了中央的殿堂。
墙上刻的都是类似于符号一样的图案,中间悬着一把剑。左右两个大鼎。
“前辈,掌门在这里吗?”林雪飞问道。
“哈哈,你们在这等着,一会儿就出来。”南郭子云神秘的一笑。
果然一位老者鹤发童颜从里面走了出来。风姿不俗。腰间携带一把长剑,长度超过了四尺。他冷冷的看着林雪飞和蓝冰儿。
“前辈,您就是封狐派的掌门?久仰久仰。晚辈林雪飞,他是我的女友蓝冰儿。”林雪飞说道。
“何为剑?说给我听。”那老者严肃的问道。
“刺敌于万众之中,也是剑。扶国安民,除暴安良也是剑。不知前辈指的是哪一类?”林雪飞回答。
“呵呵,嗯,看来你还不是只知道争胜斗狠的庸俗剑客。与一人敌,而不可与万人敌是剑。即使天下人都会剑术,可是却杀人盈野,暴殄天物,以人头换爵位,以杀戮为功名,这是所谓的剑道吗?我问你,天下的兵器什么兵器不漏于外?”
“剑,因为剑有鞘。剑轻易不出鞘,出鞘必伤人。”林雪飞回答。
“说得好,真正的剑是刺杀暴君的,一剑封喉。所谓五步之内,天下缟素。剑客以刺杀暴孽为荣,以误伤百姓为耻。年轻人,我再问你,什么是王道?什么是霸道?”
“王道就是仁义,也就是仁政。师傅告诉过我,就是孔子的儒家所讲的。霸道就是专制,就是持强凌弱,就是商君的法家所讲的。”
“不错,霸道之剑以杀人为乐,王道之剑轻易不出鞘,出鞘就要安天下。比如汤伐桀,武王伐纣,这是王道之剑。一剑而天下安乐。晋楚争霸,秦攻六国,血流成河,浮尸百万,这是霸道之剑。霸道之剑虽刚必折。即使得到了天下,也等于失去了天下。以欺诈取得天下的,国运不能长久。”
“前辈的高论使晚生心服口服,还不知掌门的姓名。”林雪飞说。
“哈哈哈,我不是掌门,我乃封狐派右刃西门子渊是也。请二位随我来。”那老者笑道。
“这。。。原来您是右刃那。佩服佩服。原来左刃善武,右刃善文。”蓝冰儿惊奇的说。
“这样说来,掌门一定是更了不起的豪杰了。”林雪飞肯定的说。
“哈哈,我本是纵横家,不过看不惯当今纵横家们朝秦暮楚的风范,认为他们毫无忠肝义胆的热肠,就像苏秦张仪之流。今日去楚国,明日去秦国。我是始终向往与合纵,五国抗秦。”西门子渊说。
“这么说先生一定是鬼谷子的门徒。不知。。。。”蓝冰儿说。
“哈哈,一个丫头居然知道鬼谷子,不容易。他是我的老师,不过他行踪不定,也许他在齐国,你们如果去齐国可能真的会碰到他,那就看缘分了。他可是轻易不见任何人的。走吧,里边就是我们掌门休息的地方。”
屋里寂静的很,可是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乱七八糟。很多的酒坛都倒放在地。类似于乌鸦一样的鸟却在屋里随便飞,任意啄食。里边传出的呼噜声震天动地。满屋子的酒气熏人。案几上放满了酒器,又有十多个匕首摆放在一旁。
“啊,我们掌门还没醒。我去叫醒他。你们稍等。”西门子渊说。
“别的,让他睡吧,我们等一会。”林雪飞说着便拿起了那匕首看。
“没关系,我们时常这样叫醒他,否则他可能会睡到明天。年轻人看这些匕首一定奇怪,我们掌门有个习惯,喝酒的时候喜欢玩匕首,这些匕首可都是出自于当今名匠人之手。我去叫醒,你们稍等。”西门子渊进了内室。
“好大的酒味,剑派的掌门居然喜欢玩弄匕首,奇怪。”蓝冰儿说。
“各有所好,不知道是什么高人。能在这里等也就相当不容易了。”林雪飞说。
“唉,雪飞,你还记得不,在蓝家堡的那个老头,用的剑不过二尺。我觉得这里面有故事,他也是封狐派的,怎么咱们在这里没见到他呢?奇怪。能不能。。。。?”蓝冰儿琢磨着。
“也许他被派出去了,难道你怀疑他是掌门?不可能。一会儿就看见掌门了。”
“你们久等了,掌门马上出来。我先出去了。我们掌门喜欢开玩笑,希望二位不要介意。”西门子渊说完便出去了。
“啊,哈哈。谁让你们来得这么及时的。昨晚的酒喝得我这个糟老头子昏昏沉沉的。”那老者挠了挠头发,衣冠不整的迷笑着出来了。
“原来是你?你是掌门?”林雪飞吃惊的说。只见那老者身材萎缩,腰间配的剑不超过二尺,头发凌乱,胡须卷曲。
“哈哈,雪飞,真是他。不可思议。”蓝冰儿大笑着说。
那老者显得很生气的样子,说:“哼,怎么,我这个糟老头子不配做掌门吗?我还不如再睡一会儿去,生气。”他鼓着嘴,就要进内室。林雪飞赶紧拦住了他,蓝冰儿只是在笑。
“哼,睡去好了。我们在这儿喝你的酒,看你能不能睡着。”蓝冰儿调皮的说。
“冰儿,别惹长辈生气了。”林雪飞说。
“哼,敢动我的酒?我就刺你,用我的剑。”说着,他摸着腰里的剑。他看了看林雪飞,“嗯,这个年轻人倒是老实,哎!子渊。把库里的好酒拿来一壶。”
“怎么还喝呀?”林雪飞问道。
“你们知道我高兴的时候喜欢什么吗?喝酒。”那老者说。西门子渊进来了,说:“马上派人去取。掌门,他回来了。您一会儿见他吗?”
“回来了就让他过来,一起喝酒。快些吧,我刚高兴别打乱我。”那老者看着他俩,问道:“你们叫什么?”
“前辈,咱们见过呀。我是林雪飞,她是蓝冰儿。就在蓝家堡见过你。”林雪飞说。
“见过?”那老者想了想,偷偷的一笑。说道:“哈哈,你们会玩匕首吗?别小瞧它们,它们可比剑好使多了。”
“掌门,他回来了,让他进来吗?”西门子渊问道。
“好,好,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