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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剑缘8

岸上烟雾妖娆,树林浓密。歌声越来越凄厉,却找不到唱歌之人的位置,好一处风光诡秘之地,自来很少有人纵深的往里走过。树枝遮天蔽日,根本辨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歌声越往里越清晰了。道路却艰险,林雪飞和蓝冰儿步履蹒跚,岔路分不清方向,辩不出是东西南北。“冰儿,要注意。这种雾气似乎是瘴气。”林雪飞提醒她说。

“嗯,知道了。这里似乎快到越人的地域了。说不定何处就会出现狼虫虎豹。”蓝冰儿四处的探视。

歌声的近处有朦朦胧胧的人影,再往近看似乎是女人的背影。那背影不断地往前走,顷刻间却看不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林雪飞揉揉眼睛,却还是看不清。“莫非是女鬼?还是花妖狐怪?难道是因为殉情而变的冤魂吗?如果是两厢情愿又为何是冤魂呢?”他这样想。

雾气越来越浓,以至于看不清对面的树木。“这到底是什么去处?那个人影到底是什么?冰儿,跟紧我,否则容易走失的。”蓝冰儿被林中众多的香草所迷惑。有可以编结成衣服的薜荔,有香气怡人的辛夷。她把这些香草顺手藏在袖口中。林雪飞说:“冰儿,先在先不要弄这些草,赶路要紧,这些奇香异草没准就是诱人的毒素那。快走吧。我怎么刚才恍恍惚惚的看见个人影呢?好像胯下还骑着什么。是个女人的背影。”

蓝冰儿好笑的说:“女人的背影?呵呵,这种地方还会有什么美女吗?没准碰见个山鬼也说不定呢。你小心着点吧。”

“这瘴气也太浓了,什么都看不清。”林雪飞舞弄宝剑来打散雾气。“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冰儿,你在我身后吗?冰儿!冰儿!”他猛回头一看,冰儿不见了,而且消失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他慌了手脚。

“冰儿,你别和我闹了。快出来吧。这种地方可不是玩的。冰儿,冰儿。”他四顾张望,却看不见她的身影。他就不顾东西的乱找。始终都是毫无声息。“冰儿,我真是没用,怎么会把你给丢了那。”

林雪飞素来稳重沉着,他平生第一次这么焦急,这么心中无主。他想着冰儿和他说的话,“‘雪飞,咱们永远都不分开了。轮回十二次。’‘为什么十二次?’‘因为我喜欢十二呀。’”林雪飞的泪水夺眶而出。“冰儿,我要找到你,我一定找到你。”

他又隐约的看见了那个人影,便追上前去。“是谁?冰儿一定是被你们弄走的。”他拔剑冲去,可是那影子跑得很快,下面似乎是骑个野兽。林雪飞飞身上树,从那影子的前面跳了下来。“呵呵,我看你往哪跑?你是什么人?”他刚一问她,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那人面容娇美,满身是用薜荔做的衣服,头上带着说不出名字的香草。脚是赤着的。胯下骑得是红色带着花纹的野豹。那豹被驯服的没有了凶神恶煞的眼神,乖乖的看着他。那女人对他含着微笑,手里捻着芳馨对他打招呼,又把这颗香草递给了他。林雪飞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似乎没有什么敌意,就放下了剑,接过了香草,然后问她:“你是谁?看见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儿了吗?”那女人并不说话,只是好奇的看着他。林雪飞便就又问:“你是飞雪派的?”那女人还是不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他。林雪飞便就寻思到:“原来是个哑巴,不过却能驯服野豹,也是个高人那。这等容貌却在山林野居,实在可惜了。”他转身便走了。

谁知那女人却在后面跟着他,寸步不离。林雪飞回头说:“别跟着我啦,有什么事情吗?”那女人并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林雪飞想了想,把手里的香草递给了她,可是那女人不接受,似乎又很生气的样子,林雪飞实在是看不懂其中的意思,也就不顾一切的走了。突然被一种极其结实的绳索套住了。他使劲也弄不开它。只见那女人死死地拉着他,便往山后跑去。

蓝冰儿醒来了,这是一个好大的山洞,不过到很整洁。周围烛火通明,洞的中央有一个大鼎,底下烧着火,好像在煮着什么。一个巫师在那念着咒语。在大鼎的对面有个座椅,上面蒙着虎皮,一个女人戴着面具,体形轻佻,在那上面看着蓝冰儿。蓝冰儿发现自己被困在柱子上,手脚都动不得。“放开我,这是什么地方?雪飞在哪里?雪飞,雪飞。”她使劲的喊。

那女人走了过来,摸着冰儿的面颊。冷笑的说:“呵呵,死丫头。再喊林雪飞,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林雪飞不会来救你了,他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一个薄情的浪子。”

蓝冰儿说:“你胡说,雪飞不是那种男人。他向我发过誓。说好了,还要轮回十二次那。你是什么人?你认识他?”

那女人仰头大笑,“哈哈哈,你以为他不是那种男人吗?山盟海誓?青梅竹马又能如何。你以为林雪飞爱你?不,他爱的是我。我恨林雪飞,整整五年了,漂泊浪迹。你叫蓝冰儿吧。我要杀了你们。我现在不让你死,我要让他亲眼看我杀你,然后我再杀他。”

“林雪飞他爱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恨他。”蓝冰儿说。

“哼,我没有义务告诉你这些。不过林雪飞会来的。这里就是飞雪派,我是这里的掌门。来人,先把她给我带到里面去。”

“雪飞,五年了,你还是那样冷若冰霜的吗?好久没有回燕国了。林雪飞,也许你被山鬼俘获了呢。哈哈。”

这里是别有洞天,林雪飞觉得这不是凡人的地方。温泉周围有数个和这个女人一样装饰的人。说的语言根本听不懂。却在互相嬉笑玩耍。那些人看见了被那女人捆在身后的林雪飞,便就围了上来,那香草熏得他的力气变得微弱了,她们都是一样的娇美,围的人太多,使得那女人怒目而视,用手在比划着,她们也就散去了,但是还在用媚眼看着。

洞里全是野兽的皮骨,那文豹就栓在床下。五六只狸猫上下串跳。只有在床的西角有一把玉箫挂在那里,就这一样才算是人间的物体。那山鬼把他死死地捆在了床上,她抚摸着那把剑,他用那种暧昧的眼神不住的看他,林雪飞把脸转向里面,他恨透了这个女人。“冰儿,你在哪里?你放心,我无论如何都坚持我的誓言。我是不会做妖鬼的丈夫的。”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月光皎洁,光线直射洞口。那山鬼脱了薜荔的外衣,赤身裸体的走过来,浑身香气透骨,是一种野而艳的美。那眼神里写的是爱的渴求。林雪飞握紧了拳头,口里不停的念叨:“冰儿,冰儿。”那山鬼见他不理睬她,不知所措,她倒没有野蛮的逼迫他,他想起了洞的里面有一罐装着石泉的水。便就抱了过来,拿给他让他喝。其实这是山鬼在献殷勤,林雪飞闭目不理睬。那山鬼急了,使劲的把罐子一摔,林雪飞以为她要强迫他呢,可是那山鬼却走向了洞口,在呜呜的哭泣。那山鬼虽然听不懂他说的话,可是能猜测出他所念叨的肯定是他的爱人。便就又唱起了林雪飞曾经在汩罗江上听过的歌。虽然山鬼不会说什么话,可是这个歌里的词她却吐得很清晰。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她的声音变得很凄切,“。。。。。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唱到这里,她泪流如雨。林雪飞说:“你原来会说话,”山鬼看着他,依然一言不发。她走到床边,解开了雪飞身上的绳索。拿起了那玉箫,递给了雪飞,让他吹。他看那箫上有字,写的是“飞雪”,“莫非是飞雪派的?这箫做工精巧,绝非常人所有。可是又为什么会落在这个妖女的手里呢?”雪飞便以刚才的歌声吹起来了,那山鬼抱着他的腰,雪飞紧张的看着她,她转过头去,把剑给了他,推出了东门。林雪飞却站着未动,因为他也不知怎么走才好。那山鬼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牵出了文豹,跟在了他的后面。因为山鬼清楚,一旦他出了洞,有可能会被别的山鬼带走。所以她就出去送他。

山路崎岖,林雪飞也盲目的不知走向何处,山鬼跟着他一直南行。到了一个岔口,林雪飞说:“冰儿,到底在哪里?不管天涯海角,我都要找你的影子。这个岔口分为东西。我就往东去吧,能如何就听天由命了。”山鬼还是不舍得离去,紧紧地跟着。

终于到了这个大山,中间的小道自来很少有人通过。乱世高岗上站着一位蒙面人,他看见了林雪飞正通向这里。他飞出一剑,剑中带毒,直刺了过去。那山鬼听力极好,飞了一般迎在了林雪飞的前面,被这剑穿透。蒙面人也惊呆了,说:“什么?好个痴情的山鬼。为他当了一剑。”

林雪飞将她扶起,可是山鬼已经快不行了。她含泪看着雪飞。雪飞说:“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握紧了雪飞的手,她吃力的把那玉箫给了雪飞,她又瞪大了眼睛好像要说什么,又把那颗香草放在雪飞的胸前,示意让雪飞拿它。雪飞拿了那香草,她含笑的看着雪飞,点了点头,便就咽气了。

“醒一醒,醒一醒,你救了我。为什么?”

“哈哈哈,你在这儿哭什么?你的命真不错,居然连山鬼都能为你殉情。不过你可逃不了我的手心。这里是飞雪派的地盘。看剑吧。”那人拔剑要刺。

“你是什么人?我要见你们掌门。”林雪飞说。

“见我们掌门?哼,我们掌门对你恨之入骨。要你的命呢。不过,你倒可以和你的小情人一起死。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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