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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最可爱的贵妃

李定国回到自己的大帐外,猛然间看见竹红和玉燕手握剑柄象左门神右护卫那般挺立在大帐门口,他感到十分意外和吃惊,愣怔地站着一时说不出话来。林泽和张元也感到奇怪,齐步向前,都想进帐看个究竟,竹红、玉燕向中间靠拢,掰手拦住林泽和张元,不让两人靠近大帐。李定国回过神来,移步向前,竹红和玉燕收回手臂,让出路来。竹红亲切地说:“晋王请进,其余帐外侍候!”

林泽和张元知趣地后退几步,把剑挺立在夜色里,俨然两座雕像。

窦名望和杨志随后赶到,杨志不明事理,走近帐门口,大声问:“怎么啦,晋王换了女护卫?”

“住嘴!”竹红向前两步,额头几乎就要撞上杨志的脸膛,轻声在杨志耳边说话。“站一边去!”

杨志看着竹红高傲的眼神,不敢顶撞竹红,顺从地走开,站到了林泽的身边。

窦名望借着大帐内透出的稀薄的火光,看清了竹红和玉燕,猜到了八、九分事理,但还是想把事情问个明白,他正思忖着该怎样问话,竹红迎上前来,悄声说:“将军,窦妃还晋王披袍来了!”

“娘娘好么?我走后,宫中事情如常?”窦名望悄声问道。

“皇上安好!”竹红轻声回答。“窦星睡了,夫人守着。将军可进大帐看看窦妃娘娘!”

“娘娘与晋王说私房话,我先回帐,我那儿有一位先生需要照顾,竹红、玉燕姑娘保重!”

窦名望将军向竹红、玉燕告辞,转身快步走了。竹红和玉燕回归原位把剑而立,守卫着营帐。她俩与林泽、张元和杨志相面站着,沉默无语,但心底的念想是相同的,就是忠实地保护窦妃和晋王。大帐里寂静无声,而竹红、玉燕背向大帐,完全没有回头探听帐内动静的意思,任凭寒风吹拂。

帐内,窦妃枕着李定国的那件披袍,伏在长桌上睡熟了,灯光照着她疲惫而又红润的半边脸颊,可闻窦妃平静而舒缓的呼吸,她的肩背随着呼吸的节奏微微的耸动,显出一种别致的优雅。李定国站在长桌侧畔,静静地看着窦妃,却不忍心惊扰她。他看着自己的披袍,猜想窦妃是记挂着自己冬夜寒凉,给自己送披袍来了,他心坎上涌起一股热流漫遍全身,感受着被人体贴的温暖,幸福让他眼眶湿润,但他不能让热泪溢出,只能把泪水忍回心里去。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名瑛妹妹,你太累了,你就尽情地睡吧,在李哥哥帐中,妹妹能安静的香睡,李哥哥非常欣慰,可惜李哥哥帐里没有龙床让妹妹安寝。想想八、九年前,你是个天真可爱的丫头,你对李哥哥的那份情义,叫李哥哥寝食难安,李哥哥虚长你十多岁,李哥哥怎忍心纳你为妾哪!妹妹本是富贵之命,身为皇妃,李哥哥更是为你高兴。可怜了生逢乱世,奔波多年,风烟消磨着你的青春容颜。妹妹乃大明皇妃,却于简陋营帐里伏案而睡,闻所未闻,普天下你该是第一人。唉,明日起,前途更为艰难,皇上名为移驾,实为流浪,皇妃妹妹亦流浪矣,苦啊,名瑛妹妹。哥哥帐外侍候!”

李定国脱下外衣轻轻盖在窦妃身上,自己转到桉树下,小心地取了铠甲走出大帐,竹红、玉燕拦住李定国,玉燕悄声说:“请晋王回帐安寝,娘娘孤苦,需要晋王陪伴!”

“糊涂的丫头,把本王看成什么人也。本王甘为娘娘护卫营帐!”

晋王李定国语气坚决,且有些火气。竹红和玉燕不敢阻拦,也不便多言。李定国走出大帐,披戴好铠甲,背对着竹红、玉燕站在她俩前面,把着贴身宝剑严正而立,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令人景仰,也令人望而生畏。大帐后面可见低沉的天空,天幕下稀疏的几点星星顽强地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帐前是一小片树林,树林里是晋王的兵营,几千士兵静默于营帐和树下,等待着明天的黎明。林泽、张元和杨志依然雕像一般矗主立着,与夜色融为了一体。李定国宛如雕像群里一座最大的雕像,挺立于天地之间,以伟岸身躯抵挡着寒风和夜露,护卫着身后透着黯红色灯光的营帐,护卫着也许正在梦中追逐田野里翩飞彩蝶的小女孩窦名瑛,护卫着挂心他的女人。

“瑛妹,李哥哥护你,安心一睡,明日西发,餐风宿露,披星戴天犹未知矣!”

夜沉寂,兵营沉寂,人亦沉寂,可李定国的内心无法沉寂。李定国忽然想到贾自明,又想到了马宝。他厌恶贾自明,他不相信贾自明装神弄鬼、掐算天命那一套,但又觉得天下王朝兴衰,却为天命所系,人神皆不能左右和强求。回想初入云南,朝庭偏安,国势略有恢复。永昌王自奇叛乱,李定国率军讨伐,遣人招之,王自奇不从,令关有才部将出战,李定国阵前生擒关有才,王自奇败走腾越,势穷而自刎。张明志自诉被王自奇胁迫,请收集溃兵自赎。李定国一战定迤西,遂班师回云南府,其天时也。而蜀王刘文秀死后,旧人怨叛,边境日迫。李定国上表出师,自任当黔路,以白文选任川路。时值仲夏,发夫运粮,天雨泥深,挽负不前,辄鞭之至死,冤号载道矣。李定国出师时,永历帝于五凤楼设御宴饯行,未及簪挂,大雨忽注,军士走散,无复行次。咸承相说:“此番师行,浑不似征永昌时也!”李定国不觉,率军出师,而雨阻不前,日行仅二三十里,人心惶惑。清军兵逼贵州,李定国励师进兵,俄得洪承畴书,曰:“某本待罪先朝,志切同舟,惟候吴王之至,即当会兵以听指挥,无烦王师远出也!”李定国对洪承畴之说深信不疑,整兵不发。后知清军三路并川中入贵州,李定国才知中了洪承畴缓兵之计,急忙整兵迎击清军,与清军连战几阵,未分胜负。忽传清军先锋为孙可望扈卫康国臣,李定国害怕军中将士多孙可望旧部,变从中起,遂撤军回昆明城,此天不时人不和也。及至偏安云南不得,奔走迤西,恐步王自奇后尘矣!

“晋王,名望已站你身旁多时,你不觉。”窦名望站在李定国身旁说。“晋王多思虑,发愣矣!”

“名望兄弟,兄长在想心事!”李定国回过神来,慌忙问道。“可见妖人贾自明么?”

“贾自明本不在兄弟帐中,问询军士,说先生与士卒同住,畏惧兄弟的呼噜!”窦名望说。

“妖人走矣!”李定国感叹一句,又问。“可探得马宝将军一丝行踪!”

“晋王不必多虑,马将军乃忠臣良将,皇封淮国公不受,轻利禄之人也!”窦名望说。

“哎,多事之冬,人不可貌相也!”李定国叹口气,伤感地说。“天生雨,娘嫁人,谁能奈何!”

“夜降寒露,寒露侵身,晋王乃顶天柱梁,皇上依靠,切不可患疾!”窦名望说。“名瑛小妹于晋王帐中安睡多时,当回宫去。鸡鸣三更,嘱竹红唤醒名瑛,晋王当回帐内歇息!”

“名瑛妹妹宫中睡不安生,由她吧!”李定国说。

这时候,玉燕走到李定国身边,悄声说:“晋王,娘娘醒了,请回帐中!”

“名瑛酣睡,李哥哥久站寒风之中,惭愧难当!”窦妃将李定国的披袍挽在手中,匆忙走出大帐说。“李哥哥,明日移驾,瑛妹理当陪太后、皇后同行,太子和侄儿窦星也需照看,西行途中,恐难相见。妹妹特来送还李哥哥战袍,一路上遮挡风霜。可瑛妹睡死了一般,羞煞人也!”

“名瑛妹妹,李哥哥见你睡的香甜,不忍心扰你!”李定国说。“既已醒,速回宫照顾皇上要紧!”

“瑛妹听从李哥哥嘱咐。”窦妃展开着手上的披袍说。“李哥哥请转身,瑛妹为你披上战袍!”

“名瑛妹妹且把披袍交与护卫林泽即是,不可劳累妹妹!”李定国说。

“李哥哥不用推辞,哥哥为大明征战沙场,瑛妹为哥哥披袍,理所当然!”窦妃边说边走近李定国,为他披上战袍,再系上袍带。“竹红、玉燕,牵马过来,我等速回宫去!”

其实,竹红和玉燕已把三匹马牵到了桉树下等着窦妃。窦妃向兄长窦名望说了几句话,突然奔向李定国挽住他的脖颈,在他脸膛上咂了一口,才急匆匆地跑向竹红和玉燕。

李定国伸手抹一抹脸颊,望着窦妃的背影,心上却忐忑不安,忧虑地说:

“这丫头,总是长不大,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名望兄弟,此事你知我知,不可他人再知。夜似黑纱,到是掩护,三个护卫看不分明,幸也。若为他人知晓,兄长性命难保,且羞见于天下人也!”

“兄长勿虑,兄弟作誓,谁敢胡言乱语!”窦名望说。“瑛妹走也,我最可爱的名瑛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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