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总是下意识地,靠近一些和自己相似的人,我想我身体里流淌的血液也是寂寞的,才会如此想靠近你,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我和盛末蓝如此的伤害彼此,我们却也离不开彼此的原因吧。
我忽然间很紧张,颤抖的问:“末末,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明白。”
“你真的不明白?你自己看,这是什么!”盛末蓝漂亮的脸因为生气而扭曲了,眼睛睁的大大的,然后把一本日记砸到我面前,我心里一惊,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我的日记本,我巍巍颤颤的翻开日记本,上面赫然的写着一段话。
“如果我得不到尹子默,那么盛末蓝和尹子默,必须死一个。”
我一直没有哭,却在自己的年少时写下的心事面前哭了,我想解释,我拉着盛末蓝的手说对不起,我说:“末末,你相信我,好不好。”她甩开我的手,然后打了我一耳光,咬牙切齿的说:“池非非,你会遭报应的,你会不得好死!”然后就推门而去,留下我在尹子默的房间里独自哭泣,自生自灭。
我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我是如何走出尹家的大门的,我已经不记得了,我一直疯狂的打盛末蓝的电话,先是不接,然后是挂断,再就是直接关机,我知道她不想见我,可是为什么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呢,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她或者是尹子默,这一切都是意外啊,我去盛末蓝的家里找她,她却搬家了,没有人知道她搬到哪里去了,失去了所有音讯,让我沉浸在愧疚和痛苦中无法自拔。
有时你愿意原谅自己犯过的错,年华却是无法从头再来。
盛末蓝,如果说我狠心,那么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临近寒假的时候,妈妈打电话来说池橙回S市了办手续,没有说清楚是办什么手续,而我更没有兴趣过问池橙的事,一开始我还是不愿意回去的,面对妈妈的哭泣和哀求,我还是不忍心,毕竟妈妈是全世界对我最好的人,我为什么因为池橙去伤了妈妈的心呢,所以一放假我就准备把东西全搬回家去住,那天黄昏走的时候宁程在公交车站送我,我不让她来,她却说我行李太多,怕我提不动,而且已经五点多钟了,冬季的夜晚总是黑的比较早,一股温暖的源泉流淌在心里,久久不能散去,我坐上车后,她笑眯眯的大问我是不是和家里和好了,为了不让她担心,我微笑的隔着窗户点头,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感冒咳嗽,声音变的嘶嘶哑哑的,说话都怪坏的,就只好朝她挥了挥手,车开的那一瞬间,我清楚的看见宁程掉下了眼泪,眼神里全然都是愧疚,我拿出手机给她发短信给:程程,为什么要哭呢?
信息报告发来了,却一直不见有信息回过来,我只好当是分开时离别的伤感,也就没有想太多。
因为是下班的高峰期,一路上一直在堵车,下了公交车已经七点多了,我本来想打电话叫妈妈来接我,打过去发现妈妈的手机无法接通,可能是没电了,还是一个人搬回去吧,走到岔路口的时候,我选择了走小路,会比大路近很多,以前是很少走的,晚上更没走过,但是今天却是迫不得已,刚转进一道墙,就有人用刀抵着我的腰,我嘶哑着嗓子怒声的问:“你想干嘛?”那人只是低声的说:“把钱拿出来全部给我,这事就算了。”黑暗中我看不清楚那人的脸,他的声音也是刻意的压低,好精明的强盗,突然我想起他最后一句话,马上脱口而出说:“什么事算了?”见那边没有动静,我又继续迷惑他:“你告诉我什么事,我把身上现金给你,再把银行卡和密码也都告诉你。”我从包里把银行卡拿出来,朝他闪了闪,然后只听见他说:“宁程你认识吗?”那一下我慌了,宁程,宁程,多么熟悉的名字啊,我重重的点了下头,我的嗓子已经干涩的疼的说不出话了,他又说:“既然你认识,你自己去问她吧,别人事我不想管,我只管拿钱。”我愣愣的把身上的1000块钱现金全给他了,然后遵照诺言把银行卡也给他,他却推了回来,说这些现金已经够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醒来妈妈就坐在床边抚摩着我的额头,见我醒来,就拿了药过来,她说我发烧了,医生已经帮我打过针。
我的思绪很乱很乱,我扯过被子捂着脸,妈妈连忙把我被子拉下来,说要我多呼吸新鲜空气,蒙在被子里感冒不会好的,我哑着嗓子说:“我好累,想睡觉。”妈妈重新帮我盖好被子,摸了摸我的头,打算出去。
“妈”我轻声唤着,顿了顿,又补道:“对不起,老是让您为我担心。”妈妈是我最亲也是对我最好的人,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我却能下心来,半年不与她见面,我从未劲到一个为人子女该尽的孝道。妈妈只是欣然的笑了笑说:“回来就好,妈妈明天给你做你爱吃的。”然后就起身托着门出去了。
我拿出手机,看宁程有没有给我回短信,可是屏幕还是一片空白,我打过去,里面却是冰冷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连好几天,宁程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我的感冒也好,本来想去找她问清楚,又想起她说放寒假她会她爸妈一起回到乡下老家过年,我安慰自己,会不会是因为地域的关系,所以她的手机没有信号,至少这样我的心里会好受一点,欺骗自己也没有关系,可是,上帝有时候连我欺骗自己的机会都不给,大年初五那天同寝室的艾龄约我出去逛街,我们在步行街上放肆的和建筑物合照,我们吃很烫很辣的麻辣烫,手里拿着地下铁的招牌奶茶,我们在人群中呼喊着新年快乐,那一天,池非非是快乐的。
下一个转角,便看见宁程笑颜如花挽着一个男子的手走进了酒店,是的,我所有安慰自己的理由那一刻全部支离破碎,我拿出手机拨打宁程的号码,里面却是更加冰冷的说:“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这么快就注销成空号了,到底是什么事情瞒着我,我急切的想要知道,松开艾龄挽着的手,就往酒店里跑,可是保安却不让我进,他说:“不好意思,小姐,这里只接待高官和贵族,或者是有声望的成功人士,请问您是?”是啊,我算什么呢,我凭什么进去,可是她宁程凭什么进去,她一个乡下人,她凭什么可以进去!艾龄已经跑到我身边来了,一个劲的问我怎么了,我只是轻描淡写的说看见一个熟人,不过进了这家酒店,她羡慕的说:“非非,能进“朝代”的,那你这个熟人不是高官就是贵族吧?我苦笑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转移话题到对面的服装店上,她也没有过多的问,注意力很快就放到漂亮的衣服上了。
其实结局到最后总是一样的,所谓的真友谊真爱,是不可能会出现在池非非身上,也许这一辈子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