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反复思量前一秒的决定是否够稳妥,心平气和谈吐,拿捏适度的交往,犹记得许多关于你的小细节,不拆穿的谎言,下定决心开始新生活,半生光景往后看。
固执着随着自己的想法走的每一步,我知道我选择的是一条流离失所的途径,尝过了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说话,一个人看陌生的风景,经历了被骗的滋味,被忽视的滋味,被遗弃的滋味,再度面对这些时,我忘了怎么去害怕,也早已流不出泪来。
高考过后,即将是漫长的暑假,我最终是选择了回家住,我不知道我还能去哪里,或者说哪里会收留我。
回家的第一天,我便戴上耳机锁上门昏天黑地睡了一整天,我知道这一天门外有妈妈的叫喊声和枯燥闷重的敲门声,还有爸爸严厉的吼骂声以及池橙尖锐的造作声,这些都是我拒之门外的,讨厌并且烦闷。
我掀开捂在头上的枕头,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直径走过去用力的扯开门,然后目露寒光的看着他们每一个人,全世界仿佛都噤住了声音,过饷,我语气冰冷的说:“我虽然一直都很任性,很固执,也很偏激,可又有谁能体会到我心里的酸楚与痛苦,从来没奢望过让所有人能理解我,但我也只是个普通的人。”说完,然后甩手把门关的死死的,然后把窗帘拉上,关上灯,把自己囚禁在无尽的黑暗里,窗外已经临近夜晚了,星星点点好不闪耀,曾经那么美丽的星空下,不止我一个人,曾经那么耀眼的星光下,我是快乐的,而不是现在这般狼狈不堪。
不知疲倦的坐落在电脑的一角,对着屏幕看了许久,眼睛被剌的生疼,就这样静静呆在空间里听歌一遍,又一遍,把声音开到最大震到耳膜疼痛都不肯关小,那种感觉,莫名的安心。
胃痛也开始折磨我了,似乎是一天都没有吃过饭,开灯,我起身在房间翻箱倒柜,只找到一块巧克力和一瓶似乎过期了的草莓牛奶,可是胃里实在绞的难受,也顾不得那么多,开始死劲的往嘴里塞,最后呛得自己猛烈的咳了起来,我捂着嘴尽量让自己好受一些,咳了许久,终于缓了下来,怔怔的望着手上的血丝,在明亮的白炽灯下渲染出花朵般的妖艳,瞬间,我开始手足无措。
半饷,池橙猛烈的敲打我的房门,我赶紧抽了张纸,把手上的血渍擦干净,然后起身拉开门,露一条缝隙,毫无感情的问:“干嘛?”
“你死在里面了吗?一天不开门。”池橙圆睁目瞪的看着我。
“怎么?爸妈出去了,你就这么放肆了。”我也不甘败落,言语犀利的说。
“呵,现在先让你现在得意一阵子,你知道爸妈出去做什么吗?”池橙冷笑着。
看着她因为妒恨而扭曲的脸,我不免觉得好笑,可是我却慢慢的觉得,我不过是在笑自己而已,当初池橙第一次走进家门的时候,我就应该可以预料到有些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也许会比我想象中还要远远超过,可我就是不愿意去接受,我一味去逃避,欺骗自己,可是事到如今,怎样欲盖弥彰都没有用,该来的始终会来。
见我没说话,池橙逼近了一步,重重的把半掩的门撞开,我被推的踉跄的退了几步,用力扶着桌角才站稳脚跟,我抬起头愤愤的看着她,却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池橙丝毫不在意,扬起头像个骄傲的公主看着卑微的小丑,缓缓的说:“你想不想知道我刚才在门口听见爸妈在说什么吗?”
我无力的闭上眼睛,这一天终究是来了,可惜比我想象中的快多了,我再次睁开眼睛,用尽力气朝池橙喊:“我不想知道,你给我滚出去。”
“啪”
池橙这一巴掌像雨点般瞬间落在我脸上,顿时感觉火辣辣,我痛苦的捂住脸,然后像一只受伤的小野兽冲上去抓住池橙的头发用力的扯,嘴里还不停咒骂着,看着她因为疼痛而变形的脸,我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丝快感,最后奋力的踢了她肚子一脚才放开她。
我像个胜利者微笑的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然后拍了拍手上扯下来的头发,居高临下的说:“打你,真是脏了我的手。”
转身,身后池橙的略带笑意声音响起来,“你别太得意,你根本就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我才是,我池橙才是,**的才是野种,才是别人不要的孩子!”
就在刚刚那一刹那,我忽然觉得大脑停止运转,全部空白,所有的星光都黯了下来,找不到出路,我的世界重归寂寥的平静,却回不到一切初始的模样。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其实我很早都知道,可是为什么池橙那样毫无保留的说出来,我还是觉得难以呼吸,我的心不足以承受生命中那么大的波浪。
年华易逝,经历人生起落与喜怒哀乐,生活始终在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考验着青春岁月的历历流年,而当年华渐长,岁月狂奔之时,你的青春已经不起挥霍,我还没来得及缅怀,就已经老了。
曾经一度觉得做不到的事如今却做的这么好,曾经一度做的那么好的事如今却做的这么糟,究竟是时间赋予了我们太多还是带走了太多,不言而论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觉得自己太失败,久而久之心里一切好的东西被空虚颓废取代,想要抓住一个肩膀一个可以给我依靠的肩膀。
此刻,我累了,想好好的休息。
我转身再度看向池橙,仔细的将她打量了一番,然后轻轻的笑起来。
“是吗?我早就知道了呀,你一直都不知道吧?”
“你——你你。”池橙憋着脸说不出话,样子滑稽的可笑。
我走到桌子面前,拿起刚开封还没来得及喝的草莓牛奶,抿了一点点,一股恶心的酸味扑鼻而来,我连忙放下,捂着嘴干呕。
“池非非,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就算是被我揍了一顿,池橙的嘴依然又毒又狠,“哦,对了,像你这种不知检点的女生,就算怀孕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我没空理会池橙的恶言讽刺,灌了一杯纯净水,胃里才舒服一些,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微微一笑,故作惊讶对池橙说:“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然后满意的看着池橙睁大的眼睛,我立马变的很认真的说:“对了,孩子的爸爸你也认识哦。”
顿了顿,引起她的好奇心,缓慢的一字一字地说:“夏昊的。”
夏昊是我们班的体育委员,不可否定,很阳光帅气,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他有一段时间追求过我,现在正好用上。
池橙不可置信的望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恨意,咬牙切齿的说:“池非非你怎么这么贱,居然勾引夏昊。”
我走过去,紧紧抓住池橙的手臂,指甲深深的嵌了进去,目光凶狠的说:“**的嘴巴放干净的,是他追求我的,他说他不喜欢你,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他说他会和我在一起,他说他会和我结婚!”
池橙的身体顺着门瞬间滑落在地上,眼泪落了一地,我赶紧松开抓紧她的手,看着池橙落魄的模样,心里涌出一丝后悔,想着是不是玩笑开的太大,想要去扶起她。
命运总是喜欢与我开很多的玩笑,然而脆弱不堪的我,无论是哪一次玩笑,都几乎耗尽我全部力气,是要我的生命么,是要一点一点吞噬我么?